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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北高-工業盜版2023

自己覺得有意義地為舊的作品另外做新的方式,不管參展費用多寡。一方面是地理位置:藉著在南部展出的機會,探索南方工業區。二方面是在2019去印尼日惹盜版時察覺拓印技術的身體性,看似笨拙,但還是有一種熟練跟技巧的累積因素,這對於自己在「技術」上態度的不確定性:對於不想要太專業,也好像需要有些專業的方式。 技術與經驗,《 工業盜版 》幾乎沒有任何練習,事實上是真的沒有什麼練習,唯一練習的作品也變成了真正作品,於是這樣隨之而來的質疑是,一是A與B兩者作的差異是?另一是,關於技術的失誤如何判定?必須誠實的說,例如前天在高雄前鎮加工區(現改名:前鎮科技產業園區)太久沒拓印行動,發現墨汁一開始塗太多,第一筆會比較濃這件事情,才在後來的作品,稍微改進,但至少在作品的協調(先拓的部分比較濃,後面的比較淡)上面覺得沒太多問題,我也期待有人看作品時會發現,然後提問。 已經忘記好幾年前執行《工業盜版》的身體感覺,只覺得每一年的感覺一定不一樣,不管是生疏還是熟練。亦或是場所的特性,一直覺得在公共場所,卻又是下班無人,或是害怕有人突然出現的狀態做作品的方式很酷,所以倒是用這樣來合理化對於技術的弱化與隨便?又或者是現實環境本身就無法掌控,反倒是利用這樣的變數來生產每次都會不一樣的作品。 「唯一的真跡就在當下。」 這麼說好像更接近自己要的感覺。 所以前天因為地點瀕臨高雄的海邊所以風很大,會把貼在招牌上的宣紙都吹掉,必須速戰速決,也造成一種潦草隨便的美感,有別在日惹的招牌因為太高,站在樓梯上還不夠高,更顯得自己身體很短的囧境的另一種潦草美感。 另一個對於《工業盜版》的質疑應該是,工業字體與中國文化形式的意識形態大於作品本身,這對於自己只是一開始沒有想太多的創作衝動儼然是無法回答的問題。但一直到現在己經熟悉臨場的各種狀況,包含招牌本身的材質性,往往都是空心的金屬,禁不起用力地敲打,除了「地基」不穩,也因為怕空心的共鳴聲音會太過響亮引起周遭警衛注意。所以除了用「拓」的,自己也「發明」一種刷、塗的方式,同時又是十分臨時性,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技術運用的方式。覺得看似千篇一律的紀錄影片,其實仔細觀察,或許還是可以發現的作品表現與主觀意識(動作)的有趣關聯。 - 因為要省錢,特別找了住在附近的大學同學幫忙攝影紀錄,卻意外發現他的一些同學朋友有在前鎮加工業區上班,並且在邊行動邊聊天當中知道工業區對於附近居民的感受,

瘋狂富作用(Triangle of Sad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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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導演魯本奧斯倫Ruben Östlund繼上一部舊作-《抓狂美術館》(Square)一舉獲得坎城金棕櫚獎的下一部2022年新作Triangle of Sadness《瘋狂富作用》又戴上金棕櫚桂冠,並延續著前作,同樣把腦筋動到有錢人頭上,同樣以犬儒口吻考驗著嘲諷的限度,甚至加以惡搞,太過誇張並開始質疑電影為何要如此仇富? 有別於《抓狂美術館》以藝術面對活生生的「 關係美學 」(Relational Aesthetics)探討社會階級與其倫理的變動疆域(所謂的社會性與道德性),如同片名:方塊「在框裡面(社會中)承擔共同的權利與責任」;Triangle of Sadness在片中只是稍微帶到的男主角皺眉的三角形,而《瘋狂富作用》作為一部更純粹的政治性電影,不免讓人將的三角形端點分別填上,電影中與相對於現實的三個社會位階:富人(老闆)、中產階級(白領)與勞動者(藍領)。 電影首先聚焦在時尚圈,熟悉的Ruben Östlund擅長在旁枝末節製造無關緊要的性別嘲諷感,以AA制名模情侶關係探討平權問題開始進行導演擅長的「政治不正確」,以及隨之登場冗長對話讓人分心,並開始讓文青影迷們捏把冷汗(心裡OS:這就是今年金棕櫚水準?)。但先別急,片長近140分鐘的電影才剛開始。 《瘋狂富作用》大體上前段敘事像是《抓狂美術館》的延續,並介於崩壞的邊緣,同時製造(或挑釁了)觀眾的不耐煩程度讓人想起拉斯馮提爾(Lars von Trier)。但也許是因為導演得了大獎之後,資金的籌募上的無慮並證明可以控制如商業電影的大場面:才可以打造富豪遊艇的階級荒謬寓言,與隨後發生的船難與浩劫餘生劇情,如此高成本的藝術電影(讓人想到同樣有艘船的馬修巴尼)。 I sell the shit俄羅斯肥料大亨在船上說著如此雙關笑話,隨後開始一連串不間斷的Ruben Östlund式的政治不正確的「不好笑」幽默,並在旅客暈船大量嘔吐如同節制版的B級電影中達到極致,自己是同時想到Haneke的《第七大陸》末段的搗毀一切成為廢墟,但同時又看到東南亞女傭們出動軍事化的清潔勞動又感到某種欣慰?(好像是如同《珍妮德爾曼》中看到自己母親守護著家的清潔與乾淨) 乃至於在看似浩劫餘生中才可以上演恍若《1984》,權力讓人腐敗,船上的勞動者變成新的船長開始眷戀男色,想必這樣的冷笑話又會招致各方進步派的白眼,而創作者似乎可以藉此影射共產

《神人之家》的進步與民主(與其相反)

看完好像沒有什麼好說,但又好像該說點什麼。必須說《神人之家》卡在一個相當恰當的位置,不管是拍攝者與被拍攝者的倫理上(甚至從事紀錄片工作者的導演還是家中經濟上的資助者),以及開放平等對話的政治性,電影中講的話還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台語。於是那個導演媽媽等同於許多本省家庭媽媽的形象與鏡像,一切像是無從挑惕一樣。 看完也會回想、意識到自己的從小到大憋腳台語,以及「國語」在小時候也被常說講得口齒不清,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自己總是處在社會與家庭的尷尬斷裂,於是電影的有一部分療癒感意味指的是,沒有疏離的投入。如觀眾看到導演哥哥的小孩後來也覺得像是自己的小孩那樣。十分可愛好笑又為他的悲傷感到哭泣。 而父親,那個像是電影中唯一反派的角色,因為好賭,拖垮家庭,對於他的死亡有什麼好說的嗎?對於期待著他的死亡,讓本來無解的家庭狀況得以順利地走下去,需要有什麼道德責任?在藝術作品中不是每個人都應該是平等的嗎? 「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對比著《一家子兒咕咕叫》令人聯想:「人不過就是自由的個體」,因為上一輩子的關聯,下輩子才會成為家人的緣分乃至於牽絆,如此反差,講得是同一件事情?或是正好相反。「天地不仁,萬物如芻狗」。導演好奇,能通靈的哥哥,幫助村民鄰居解決諸多事情。那麼神明有幫我們家什麼?或者是神明只是靜靜著看著一切發生,萬物依舊。事物本來就在那裡,神明能做的頂多就是提示,提示就是開顯。 對於家庭,對於媽媽,我想也許自己不是如此「進步」的人吧。難道要跟她說:其實自己根本沒有在「上班」,環保稽查今年早就結束,都再做一些沒有什麼賺錢的事情,但請放心,目前的錢都夠用…。 總是在面對被規訓的機制與情境,或整體的道德氣氛擁有更大的反作用力。因為新工作室的鑰匙忘記拿要回去,不得不回去,心裡早就滿腔怒火,因為知道回家一定會被媽媽唸,一定會被念說怎麼不上班突然跑回家,會不會被扣錢? 有時候會突然陷入了絕望,冒出心中的OS:怎麼不去死一死。 於是「積極的」虛無主義者,變成如此憤怒的法西斯主義者。 就像是忘記google map上新工作室附近沒有ubike 2.0,還在擔心要如何還車心裡碎念:「這種落後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2.0。」最後居然發現原來新工作室不遠處就有一個1.0與2.0租借站。也太棒了。但是那種憤世嫉俗的厭世者,變成法西斯的模樣會讓人記得,反正自己因為租金便宜挑選了比較偏僻的地點,是自己的宿命,也許是一種「

一家子兒咕咕叫(Coo-Coo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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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腸導(詹京霖導演)多年舊識,除了是昔日世新電影研究所友人的共同朋友,當時會互相到本部落格串門子,聊電影,聊創作。許久沒聯絡(現在見面應該也都不認識)也算是在各自創作領域奮鬥,之前記憶還停留在《狀況排除》與《川流之島》寫實劇本的扎實能力,卻不見比較創新(實驗)之處。 《一家子兒咕咕叫》是腸導蟄伏多年新作,以「家庭電影」作為第一印象,與明顯象徵性:關於遺失的兒子與迷戀賽鴿的主角(游安順飾)雙重意象疊合,講述關於「返家」與「回不了家」的兒子與鴿子,後者被有心人士攔截,卻在七年後意外飛回家,以及因為失蹤七年,可以宣告死亡的兒子引起的家庭風暴,並以帶有點紀錄片意味描述台灣鄉間場景與賽鴿文化,並隱喻著主角一家子像是鴿籠裡的鴿子,褲頭綁作夥,整片幽鬱寡歡。 電影家庭寫實的維度,一開始就充滿著暴躁不安的氣氛,男主角失去兒子與敗賭連連創傷的不穩定因素,像是不定時炸彈不斷引爆,卻也看到偶爾像彌撒亞救贖作用的天真傻瓜阿虎(胡智強飾)總是在爆裂氣氛中,帶來暗黑主角某種稍微正向、積極作用,電影前半段則是在這樣憂鬱難解的氣氛,像是裹足不前並一步步邁向毀滅? 如同英文片名-「咕咕043」是不是正意味著,以鴿子眼光的非人觀點的思考,卻也非如此當代藝術的行星觀點,而是電影如何從家庭寫實的唯度中跨越,甚至是關於生命個體的思考,也就是如何看待家庭的羈絆與掙脫,而鳥兒也意味著飛翔的自由,隱喻著人的自由。 也就是電影三分之二後段開始,更加零碎的剪接、片段,在主角完全自我放棄的人生,與逐漸分崩離析的家庭結構中,電影中的自由跳躍,表現了年輕人的夜店與黑道火拼場景,不只是某種社群的跨度,看得出來創作企圖以不同的方式來描寫不同的生命狀態,找到屬於個體的自由。 甚至也利用台灣民俗的牽亡魂寫實中,帶出原本在電影中幾乎隱匿的阿公,成為另一位引路人,以他回顧台灣日本殖民歷史,思考關於個體(人)與集體國家與獨立性的問題,並在最後運用一般劇情片較不常見的負片效果,像是一種陰間感如此象徵死亡的生命解放。 於是像是電影的家庭寫實困境中,不只是電影中角色的困境,也如同電影的始終灰暗有如張作驥式的,如《醉•生夢死》仰賴著演員爆發力給人的震撼,但後輩還能如何超越的台灣寫實感困境,《一家子兒咕咕叫》確實已經跨出新的維度,走得更遠了。 《一家子兒咕咕叫》阿腸導演身兼編劇與主要剪接(好拚),不難看見其創作上的作者論意圖(註1),用了複雜的劇

瞥見血地獄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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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天龍國蛋黃區的工作室進駐時間即將到期,必須尋找下一個「 掉漆溫室 」的新家。期待有新的工作室倒是其次,只是要讓機器繼續運作下去,至少運作一年。為了省錢,在網路上搜尋最便宜的雅房,照片上那些模糊不清的場所,讓我想起公視報導一些中低戶收入的羅漢腳(單身漢)居無定所的暫留空間。但第一次因為要看房,進入類似那樣的空間,我就像是電影《 男孩看見血地獄 》裡面那位剛結婚從警校剛畢業被「震撼教育」的菜鳥警察。 出社會那麼久,說自己還是菜鳥有點好笑。也許更像親臨一種想像,一處迴龍附近的邊陲地帶,舊公寓五樓的頂樓加蓋,樓梯上去看似昏暗無人,一打開卻別有洞天,一股濃烈煙味襲來,就像是之前去過那種 便宜網咖 的二樓,每次要上廁所都要被煙味洗刷過一遍。 跟房東約晚上更添加某種神秘感,於是當房東?或是她講話的樣子更像老鴇口吻,只是交易對象變成一間間鑰匙插在上面的房間,「要哪一間自己看。」如此傳達著,房間雖然親密但又十分廉價的低限要求,反正只要可以住就好;於是當自己一間間打開,看到每個房間大概不到兩坪,單人床放下去就只剩一點點位置,就像是在窺探監獄中每個囚室的樣子,好像一張張攝影作品。 煙味太濃,房東急忙噴著芬香劑掩飾,我因為尿急去上廁所,跟剛洗完澡的大哥示意一下,發現住在裡面的人就跟外面的路人沒什麼兩樣,就如同家中一旁廢棄低矮房子曾經住的人一樣。只是因為空間的幽暗氣氛,與帶我前來房東的詭異行徑,自己像是進入了社會底層的異度空間。 騎車回家等紅燈在熱鬧的十字路口,看到一旁巨匠電腦店外廣告說什麼最近的Adobe設計軟體什麼如此冷漠著看著自己熟悉的事物,腦中還在回想剛剛經歷空間的情境,「也不過就是某個社會的角落」。但也許跟流浪漢住在公共空間不太一樣,那樣低廉出租的監獄感帶有的私密性,已經超出原本想像中的身體經驗太多。 等紅燈發呆時,也同時想起「寄生上流」般的在兩種不同階級情境的時間與空間的落差:「就這樣實實在在存在於每個人縮限的世界當中,真正的悲劇。」 回家跟老婆吃飯時,她邊忙著跟同事溝通事情,內容大概是某位音樂文化界人士的公關票要稍微「處理一下」的事宜。於是自己邊吃飯的時候,就想到剛剛去看房子的經驗。對比著,雖然藝術文化圈在講假的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卻又開始懷疑那些時常把社會掛嘴邊,卻是不是根本沒出過社會?也許更確切的說法應該是,每當提到抵抗資本主義,卻並沒有好好去認識資本主義的「真正諸眾」。

時常自言自語的台語對話

下雨天,拿了要展覽洗好的照片經過八德建國北路口,搞錯以為工作室在對面馬路,過馬路,遇到一對母女,女兒大概五歲,突然一陣大風,母女的雨傘被吹到對面馬路,我看著那把雨傘在馬路中跌跌撞撞,並且在考慮要不要做些什麼,還在思考同時,旁邊阿伯跑過去把地上的傘拿回來給母女。 好像有些慚愧。同時想著哲學家康德說「 道德性 」:不是看到有人溺水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救的那位,而是要救人之前內心戲(交戰)最多的那種,不是想尋求安慰,我是想說如果我沒過(走錯)馬路,就不會遇到這個場面。 - 下雨下太久,最近開始沒下雨,剛好在外面處理一些展覽跟作品的事情。堅持要騎腳踏車,沒辦法只好再尋找ubike站中疲於奔命,正要去騎車時,突然遇到一位騎50cc破爛摩托車的大哥,講話有點中國腔,說他沒錢加油,可不可以給他五十塊加油?我直覺判斷是騙人的,想都沒想就打發掉,不疑有他繼續往前走,大哥跟著我騎過來,嚇了一小跳:以為是怎樣!原來是要繼續向前方的老伯要錢。 - 買飲料店飲料,排在大姊後面,大姊跟店員抱怨,為什麼上次來可以調整某單品的甜度這次不行?店員解釋這是固定的單品不能調整。排在後面有點不耐煩的我心想:不要為難店員啦!大姊看起來是難搞的顧客,於是盧了三分鐘才點完一杯飲料。換我點餐,大姊走到旁邊等待時突然拐杖掉到地上,仔細一看發現她走路有點怪怪的,腳好像受傷?原本嫌棄大姊要求太多擔誤後面排隊人們的想法,也好像因此就釋懷了。 - 最近在聽吳念真的訪談,出身貧苦,創作都來自平民百姓。自己也在想自己的出身,好像是幽魂般纏繞著自己。而吳念真深知「良好」的藝術創作,還是要轉化成普羅大眾可以接受般的正向;而自己最近卻時常在思考 某種對藝術圈環境的失望是因為懷才不遇?抑或是內心深處的虛無、黑暗、消極,那些以為自由「跨域」的嘗試,只是印證「沒有什麼自由的」,一切只能就現狀來說的:在當下僅僅可以做的事情。 有一天從工作室回家,騎腳踏車過紅燈來不及,停在中間安全島上,天曉得我是如此在意這樣的停頓,與後悔著誤判綠燈的時間不夠可以完全穿越馬路。車子快速在眼前掠過,突然有種深田晃司電影《臨淵而慄》的(如片名揭示)感覺,像是置身在懸崖往下一跳的邊緣,如此蜇伏在生活中的毀滅與厭世感。 就會想起安西教練的話:「現在(從安全島騎)出去,比賽就結束了喔。」 (編按:上個月寫完90%的文章)

原來這就是人生跑馬燈

自己覺得很幽默的,以去年在國美館亞洲雙年展的 過期霓虹 燈系列加以延伸當作是「人生跑馬燈」為名的個展提案沒被採納之後,加上另一個跟霓虹燈延伸的創作計畫明年的補助也沒有拿到,這下可好,那就一步步把霓虹燈系列漸漸先封藏起來了吧,反正作品先放著存在電腦又不用花什麼倉庫的錢。 倒是在最近的 展覽 才剛開幕,本周就即將結束的緊湊感中,因為要動態採集展覽中生產的變化性,焦慮著如果來不及乾掉的一大片白膠要如何移回工作室?以及展覽結束照例開始擦拭地板上積水,發現裝置噴頭有點歪掉,居然就像佈展常會有的瞎忙感,一調就調了一個多小時…。 本來要悠閒的看場聲音藝術表演只好作罷,時間有限,還要回家準備閉幕座談,晚餐只好隨便吃吃,去光華商場垃圾美食街吃廉價義大利麵,點錯麵不打緊,點完沒多久就送上來,突然覺得麵煮得好隨便,阿本來不就是便宜的義大利麵?看著其他人吃得很開心,頓時的空虛感不過只是自我感覺不良好,只好把該做的事放在FB發布最後一篇展覽宣傳文,作為味覺的轉移焦點。 於是還是把時間留給從台北市騎腳踏車回家,慢慢觀察與思考的當下,遭遇著禮拜五疫情開放之後形形色色都出來放風的熱鬧人們,內心還沉醉於某些傷感的,也許是因為展覽結束的虛無感提早降臨,也許總是會想自己到底想要怎樣的悲觀思考性,同時也知道著,想那麼多幹嘛,做就對了。努力之後,剩下跟自己無關的豁然開朗?身旁又不時有BMW的改車飆仔製造嚇人噪音,但這嚇不著我的,反而提醒過往在內心與外在現實劇烈切換的 案例 。 過了台北橋,騎到忠孝碼頭,河邊咖啡廳乘著晚風霎那間以為來到了歐洲什麼咖啡左岸之類的異國情調,以及再過去旁邊情侶坐在河邊吹風,還有步道上居然出現了一隻死老鼠,隨著身體踩踏的ubike,看到籃球場、草地,人們都在從事屬於自己的活動。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自己消失了,眼前的諸現象都還會一直在持續進行著吧,也許就像是電影 千日千夜 的客觀之眼。 發現原來眼前就是人生的跑馬燈。

不存在的門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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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研究所論文外審老師也是知名策展人,對我創作論文:招牌動作展覽的作品的提醒:空的能指。如同不只是創作,更是在質疑人生或跟社會相處的感覺:一直在生產沒有意義的,徒有表象的仿造、假裝,像是某種擬態。入戲的出戲感,就好比稽查員,到處去拍攝垃圾筒的荒謬感。 環保稽查來新的環保局承辦人員,對於稽查拍攝的照片觀察很仔細,例如就算是看起來就是電池回收筒,如果照片中沒拍攝到字樣,也是不行。關於稽查店家的地址之前說沒有門牌可以拍攝最近的代替,用來意味著「真正」去過,而現在地址照片如果跟店家不一樣也會被退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食髓知味,軟土深掘,只是差了幾號門牌也被退件,每次看到稽查公司Line傳訊息來都會很生氣,於是「製作」了不存在的門牌不完全是因為還要特地騎機車去拍幾張照片,而是帶有對這樣實事求是,但實際上可能是承辦人員太過龜毛,不留情面,認真看待公部門的表面功夫。那我也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呈現最「真實」的一面,因為環保局人員只是做在辦公室吹冷氣看稽查員拍攝的照片,最好可以去現場看拜託。 - 也可能是「空的能指」還一直再貫穿我的人生態度,以至於過於真誠的自己,還不斷用創作來回應與或是無意間表露。例如因為即將開幕的展覽跟科學合作,談到關於人工加速的科學數據,理工背景的研究員說這個數字過於精確,而且背後沒有論文佐證,不太合理,可能要改成大約。 改的問題不大,重點是自己又無意間透露,其實我不太在意到底是幾倍這件事情,但我做的是網路上剛好找到一件做實驗的公司地宣稱,雖不精確,好像既不是說謊。我在意的是我述說著,而別人接收到了這件事,但事實上是什麼?重要嗎?實驗尚未成功,也許那個像謎一般的數據,就像謎一般對自然仿造的實驗,就像是「空的能指」似的,意義到底存不存在?或許是虛耗,是空無,我好像會比較喜歡這樣的方式。 但這是我的方式,而研究員有她的方式,所以當談到何謂科學的時候?我自己某方面對人生的無意義和虛無;某方面背對社會,過於解放的想要強調一切沒有類別,沒有身分;某方面看待事物會回到它的素樸狀態,說到底最好不要有什麼區分,覺得就像是原始人在沒有什麼藝術科學的分別時,當他還在對環境適應的時候,到他的方式漸漸趨向或達成某種一致性的頻率跟習慣,是不是就像是某種科學性?研究員說這是廣義的科學,她說的西方的科學,而科學家也在探討本質問題。科學家窮盡一生研究事物本質的努力,你說要跟整天無所事事的流浪漢都

參與白晝之夜表演之後

保險員送來日曆,順便問一下近況,自己忍不住說最近作品要展覽,講得太興奮,又很想把藝術其實不是什麼深奧難懂,而是就在我們生活周遭,講得好像很簡單一樣。殊不知,保險員也只不過在推銷保險,可能對作品就覺得「很有趣」,但生活還是照常繼續。 「很有趣」。時常對如此描述說完之後的一陣靜默好像十分失落,自己總是會一絲絲想起,難道最終只是想把別人變得跟自己一樣? - 上上禮拜參與 白晝之夜表演 ,人潮如跨年,屌打任何一個美術館開幕的人潮,自己受寵若驚,但也明白很多藝術圈朋友可能不會來這樣如此熱鬧的場合;同時讓人想起信聰哥離開有話好說談到收視率的問題,節目終究還是要給更多的人看到。自己本來就知道自己的作品不會是很大眾,但也很不想依附在藝術圈菁英的小圈圈,所以? 總是笑說,就作品放在那邊就離開了,看也不看就走了。總是不應該「越矩」,而是讓周遭人事物保持他/她/它們本來的形狀,也許「不越矩」,也正是保持著消極,不保持著任何希望,於是出現希望就像是賺到。 - 弄完白晝想說休息一下,想在家放空,也許清清電影庫存,但還是忍不住去「隔壁」串門子,順便看一下chen chen(藝術家)的工作室。 已經很少出席這樣都是藝術領域人士的場合,大家(包括我)看起來都很安靜,但氣氛一熱絡就劈哩啪啦講一堆。自己還是沒講話,只是停滯在昨天很俗民的氣氛帶有點疏離的融入,最後還是有交到chen chen以前在SAIC的同學新朋友。 隔天很早就起床,回想前天昨天的反差;想到昨天藝術家郭俞平分享她去荷蘭陶藝中心的駐村經驗:很多時間在製作一個燒陶完就沒有用的底板。反而讓我印象深刻「憨直」 藝術並非展現甚麼高明的一面的,而是自己的笨拙的那一面。 - 上禮拜日晚餐不想去吃家裡附近三媽,跑去幸福路三媽臭臭鍋,但有點後悔,除了等了快二十分鐘,還必須忍受老闆娘很吵,時常大聲碎嘴指示員工要幹嘛要幹嘛。 表象來看,這樣看似令人討厭的老闆娘,十幾分鐘過去,在沒有很忙的時候,聽到老闆娘在跟另一位被她嘮叨的店員討論著關於肌肉痠痛貼藥的話題,發現一開始覺得老闆娘很吵其實根本就只是一種「員工相處」方式,表示著店裡面很忙的「日常狀態」。 那只是自己的大驚小怪, 我自己也還在學習, 但總是對突如其來震驚影響情緒,冷靜下來好像因此有些想法。 也許不會有學會的那一天。

空姐沒有昨天 Zero Fucks Given(藝術家沒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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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看似紀錄片手法跟著飾演空姐的女主角引路,進入歐洲廉價航空公司的「內部」, 那是一般人在旅程中前往另一個地方帶著有點興奮和期待「真空又過渡的轉場」,同時也是空姐一次又一次工作的地方,如此真實的「另一個世界」。 出國去玩對觀光客來說是新鮮的事情,而身處航空工業的螺絲釘來說,工作地點,除了可以去每個地方都可以去玩樂,卻也因為工業化、商品化造成全球化的扁平、一致性。 《空姐沒有昨天》無疑是對於當代全球化社會消費觀光的旅程奇觀的一種反敘事性消解,不管在意義上,更尤其在形式上巧秒地將航空業所編織的精緻與隆重儀式感,利用紀錄片手法的低限與某種隨便(註1),提醒的正是,也許自己時常會想像別人的生活,尤其也會想像空姐的生活,而事情真正「偉大」(特別)之處是在於如此平凡,甚至無聊。 歐洲風味的跨國性嘲諷的讓人想起《婚姻風暴》或導演Ruben Östlund常見的戲劇處理方式,但我更喜歡電影中不得不的虛無,想起居伊德波的「景觀社會」(註2)已經並非是甚麼新的理論,但《空姐沒有昨天》末段杜拜Shopping Mall人造觀光商場,配上流行歌Alan Walker - Faded、因為疫情的安全距離、節慶的噴水池舞蹈似乎讓一切環節都扣合再一起,讓人想起一些記憶中經歷現實的荒謬、傷感與漠然片刻,與觀看一些作品的聯想。 如觀賞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 個體與國家之間的錯亂認同恍惚現實,與想像慾望和回憶之間永遠搞不清楚。或許就是這樣不清不楚地,如同酷炫的加長禮車與伊拉克戰車那樣光怪陸離的切換;如同去參加綜藝節目地從前台走到後台,在舞台總監交代如機器人般走位時的恍神,那樣一時之間荒謬經驗的感動,發呆到無法自己的感人,像是參與了一場末世的慶典。 又或者想到前一陣子觀賞台北藝術節舞台劇《超級市場》,劇中並沒有對資本主義社會有太多批判,只呈現從超級市場為起點,在場創作者們共同編織屬於自己的物質一切。 Alan Walker - Faded又如同《超級市場》那些穿插的流行歌曲,也許是聽覺品味是讓人厭倦的芭樂歌,但有時在商店時聽見的某個當下卻十分感人,那樣帶有末世紀的哀傷、狂喜。 於是 保持荒涼的表情(藝術家李傑於關渡美術館2022個展名稱) 後記: Zero Fucks Given不正剛好是最近沒有拿到明年創作計畫補助的某種提醒 還要

確診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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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因為中秋節去高雄找朋友確診 因為還跟老邁母親同住,搞得大家緊張兮兮 老婆還是陰性,除了要肩負起照顧老公起居的責任之外, 還因為疑似會轉陽性,像是被有色的眼光對待 奇怪的姻親關係。 「最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人心。」 即使在簡單的老生常談也是因為經歷才深切感受。 一開始確診手忙腳亂 習慣之後 媽媽習慣打手機過來交代事情,即使只是問早餐要吃什麼要幫忙買之類的, 母子之間像是因此說了比以前更多的話。 媽媽也習慣將東西放到三樓樓梯,甚至沒有見到面 拿飯的時候突然覺得像是以往看過的監獄電影類似的感覺 不就是體現了「家庭監獄」 戲稱坐牢是「免錢飯(bián-tsînn-pn̄g)」意味著是有人服務不用付錢的福利。 背後是國家系統要限制受刑人自由同時也必須照顧他們的起居,而運作的生物邏輯則是,不像是肚子餓了去外面餐廳找吃的那樣,而像是被飼養的動物般,時間到了就有食物送過來。 自己想像著自己像被關在籠子動物一樣,因為餓了所以只好吃東西。 家庭監獄。 因為老婆被夾在中間,自己一度想搬去廉價旅館,轉陰性之後再回家,反正現在路上一堆確診的也都沒有講。自己解決最簡單,但是為了家庭和諧,媽媽安心,老婆建議不要輕舉妄動。 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 自己面對這樣另一種「免錢飯」,只能一直說不好意思、謝謝。 還能怎樣? 總是以現狀而論,能做的早就做了 被自己認定是某種程度的失敗主義者。 順利線上看診並拿到藥 治療鼻水過敏症狀的副作用「嗜睡」字眼,讓人眼睛一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醫院開的藥很制式化,很標準 吃了藥,過一陣子開始頭痛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夜起床覺得吃的藥很化學很噁心(副作用),卻沒有過去吃了感冒藥會嗜睡的迷幻感 竟懷念起診所的「細微」配藥? 也許是第二天的吃藥微醺感 如此精神狀態像是隔著一層薄幕 收到明年創作計畫補助落空的訊息 那個作品系列今年投三個計畫/競賽案都沒中幾乎可以塵封起來了 隔著那層薄幕 更加客觀,自己忽然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作品? 意思是,獲得補助的列表上每個人的慾望展現,每個人都作品計畫案都是每個人覺得最好的計畫案。 個人喜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經歷太多挫敗之後,小圈圈的資源分配,只是顧好每個藝術家的「事業」未來有事情可以做。 環境過於小眾,不過就是菁英評審的品味展現 沒有被選上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也會想到 這樣藝術創作是自我的展現,並滿足圈內的期待之外。若說 藝術 最後勢

感謝各方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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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因為來聽演講的人太少。 也像是一種嘗試跟認清,一種預先的準備。 好比四年之後稽查經驗的冷感,是因為四年內經歷太多事件,導致對我來說已經不太意外,但這份工作好玩的地方就於每次總有意外。 也許藝術世界(社群)恰恰相反吧,好像帶著自己的覺得有趣的意外去探試,卻總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也許就正如到頭來一文所揭示 環保稽查真的就只是環保稽查,別無他物。 - 本來演講當中唯二兩個不認識的朋友,覺得至少有「跨出去」了,但她們聽了十分鐘就離席了。好比選秀節目60秒試唱,唱到一半評審覺得fail按下噴乾冰的紅色按鈕,自己心裡也在想,她們是不是以為走錯棚,以為這是環保局的講座? - 邊換冷氣邊寫文章整理思緒 工作室冷氣之前壞掉,後來莫名好了,但管理中心還是決定換掉。 於是在吵鬧,悶熱,一旁的換冷氣師傅汗流浹背,但因為是進駐工作室,好像拿飲料給師傅也怪怪的,於是就在這樣一個一旁師傅使用電鑽,搬運冷氣,自己則是相對之下很冷靜,很「書生氣質」的,在這樣有點詭異的氣氛撰寫這些事情。 就好像稽查時會遇到許多不同階級交會的事件。 - 該記住是多年還會互相聯絡的朋友情誼。 自己又不是多愛交朋友的人。 昨日睡前一直反覆迴想好友/小說家兼內科工程師在座談會的發言: 「 那些相遇的警衛引路人,好比是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或駭客任務的紅色藥丸, 帶領著藝術家/稽查員進入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偉大的事情發生,而是正好相反,就只是每位社區住戶生活剩餘的殘渣,與進入規範下的回收分類系統,以便進入下一階段的循環。 」 突然好像漸漸暸解,時常創作材料會是那些不足為奇的物件,或不值一提的生活奇觀。他/它們像是自己引路人,總是帶領著我迎向如此反敘事、反英雄,沒有什麼偉大事情發生的時刻。與時常自我擺盪、質疑藝術家光環與眾生平等、萬物無差別的矛盾之間。並不習慣當個「主角」,倒像是一位「多出來的人」,感謝各方引路人帶著我經歷這樣「平凡無奇的冒險」。

紅燈的運作

家中老房子一樓鄰居工廠漏水,找人來抓漏,抓漏完發現原本舅舅另外加裝的開關並利用紅燈來提醒我們要把馬達關掉,居然運作正常了。但已經習慣要大量用水要打開開關的媽媽對此突然覺得錯亂,甚至覺得是不是開關壞了燈怎麼不亮了。即使我察覺到馬達感應好像真的因此「正常」了,同時也知道怎樣跟媽媽解釋她也不會相信,甚至想像著她又多了一個失眠的理由了… 紅燈的運作相當簡單,燈亮代表馬達在運轉,水量變大,反之。 解鈴還須繫鈴人,面對媽媽焦慮與不解,我就說不然就找舅舅們來看看吧。 - 開放工作室的前幾天去隔壁進駐團隊串門子還有一位老外 開玩笑說你們團隊旅外經驗豐富(外國念書+在長期旅居駐村經驗) 自己好像也只是去日惹短暫進駐而已 但那天舅舅來看家裡抽水馬達敘舊 自己剛起床意識模糊隔著房間門聽著兩位舅舅在跟媽媽講解,紅燈的運作 起床之後 小舅又特地上來跟我解釋 忽然自己想像媽媽跟她弟弟的手足情誼 想像五十年前 聽媽媽說在他們小時候在沒有電的新店上山生活著 想像媽媽因為要照顧家裡弟弟,所以只能念到小學 想像著眼前媽媽和兩位舅舅 就像他們小時候 相處 在玩得那樣 想像著自己溫吞的個性 也許來自於媽媽 跟兩位也是同樣看似 安靜的舅舅 想像著去年過世的阿姨 也許會是他們心中的一絲遺憾吧 那位從小就被領養抱走的妹妹 想像著他們之間有什麼樣難以形容的情感 想像著自己也許很想逃離 抗衡的 是不是 最後發現 其實在家真好 如此溫暖 永恆 是嗎 要確定喔 總是會提起一位旅居法國五年的同事/朋友/藝術家,說當時因為在法國某電影資料館看了小津安二郎專題 太過感動 決定要回台灣陪伴家人 卻發現住家裡不到一個月就後悔…

到頭來

只是別人開玩笑的話,說作品的材料很LOW,現成物很LOW 那倒是提醒了我 這個圈子 和那個圈子 私以為原本那些LOW的東西,可不可以不LOW 或是,不LOW也不HIGH的分別 到頭來 太LOW的創作 真的是很LOW喔 不要思考 只強調感覺的思考 真的不要思考喔 環保稽查員 真的只是環保稽查 別無他物 原來 藝術 高雅 也許自己應該追求最新科技 最新的敘事 的 創作 因為技術不好畫畫很醜嘛 到頭來 是自己想做的作品 不是該做的作品 到頭來 創作是一種心理的自我療癒 雖然如此避免 而非所謂的歷史唯物論(站在時代的浪尖) 到頭來,還是如同高職專科就在做的事情 以為到東區買了 舶來品 穿上就會覺得自己很時尚 很有品味 自己並沒有打什麼工 倒是拿媽媽給的零用錢買一些其實算貴的衣服 所以現在已經很久沒有買衣服 開始想起以前家境不好的同學下課後還要去餐廳打工,甚至開計程車的同學 想想自己多幸福啊 報應

深夜裡的美味祕方(First C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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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電影之前沒有先看介紹,只知道是法國電影筆記2021年終第一名。看到片頭還以為A24出品會有什麼恐怖情節,結果大多是十分安靜,甚至緩慢的描述主角在自然環境中撿拾材料,並且生命相遇的過程。 中文片「深夜裡的美味祕方」帶有故事性與功能性的提示,雖然容易解讀劇情,卻限制了電影抽象上的思考。於是回到英文片名:First Cow,第一隻牛,也許正是如此素樸回到物的「基本單位」,(如同 胡賽爾課堂上談現象學時解釋一隻粉筆 )回到這樣單純,原始大陸的一隻母牛被置放在西方帝國殖民時期意義之下的遷徙脈絡,重新回到人跟人,人跟動物與人跟自然的關係。 從片頭像是現代社會與被挖掘出土的骨頭跳接到古早時期的拓荒風貌,就像是想像一百年前還沒有什麼交通工具,必須非常原始的徒步跨越山的屏障,如同台灣目前還遺留不少的古道,依舊可以比較輕易的想像過去先人們踩踏過的痕跡。 主角一是探索自然的冒險家、廚師,甚至以原始材料的製作方式去產生「美食」(就如同導演Kelly Reichardt《夜幕行動》會強調製造炸彈的材料與流程)。而主角二是帶有殖民漂流意味的中國人,但電影中沒有太多強調的殖民歷史的著墨與敘事。相對葡萄牙導演Miguel Gomes的Tabu也是白人殖民者探索新大陸的自然荒原。《深夜裡的美味祕方》反倒是著重人在自然環境中漫遊的過程,讓人想到Albert Serra騎士的漫遊(Honor de cavalleria),這樣沒有太多目的性「漫遊電影」。 也確實在片長兩個小時之下比較有明顯著力(不至於讓人昏昏欲睡)的故事就在於,半夜偷擠牛奶的任務,以至於後段被抓包讓故事產生了變化。而後又「解放」像是變成實驗電影放入與原住民相遇,與類似塔可夫斯基《鏡子》(Mirror)熠熠生輝的夢境回憶段落。 主角兩人相伴而睡進入另一個旅程,很容易讓觀眾有移情作用,並尋找像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助取暖的解讀。但若從片尾導演向Peter Hutton致敬,一經搜尋之下得知是活躍於70、80年代知名拍攝風景的實驗電影導演,便可以反過來思考導演用4:3的底片拍攝用意,利用直接的光學與化學作用捕抓自然的光影的企圖,而室內與夜晚場景往往會過暗必須仰賴沖洗,卻也是數位影像無法模擬暗處中的光線捕抓。 以及或許是更重要的,《深夜裡的美味祕方》不只是回到物的基本單位,更是用動物,自然的角度來破除人與非人的關係,也許那正是結尾兩位主角進入

一直崩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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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某師長兼藝評人兼策展人兼美術館長在家裡擦窗戶。說是原本是自己要擦的窗戶,但平常太隨便,甚至是有一個汙垢一直擦不掉。於是 「 被提醒」污垢藏在窗戶 「 內部」,老師把窗戶拿起來往裡面一擦就擦掉了。 夢境代表著自己不太用心,於是感到有些羞愧。面對師長權力,還夾雜母親與家事勞動(意味著孝順),如此顯而易見精神分析式的隱喻,背後錯綜複雜的伊底帕斯,與未竟之夢。 那實際上是因為之前準備很久的展覽計畫投件,算是很有信心,即使名額很少,可能機率只有百分之二。 有點 騎腳踏車回家,中途休息喝水,無意中看到公布名單,沒有太意外,因為機率實在太低。 就像是出車禍 一時之間還意識不清,不會覺得痛,果然在兩三天後一直處在自我懷疑,信心崩解。 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 還要撐多久 未來(明年)的計畫是? 一連串隨之落選而明朗的問題與心中OS。 反而也不是想就能解決的 就做好目前的 計畫 吧。 只是心情不太好,日前 工作室計畫的裝置 又一直漏水,心想研究員是不是都快無言了吧(藝術隨興與科學規格化的鬥爭)。 一如往常,中午出門,虛空的身體,心情不好,好像也因此放空了。 好像餵貓還顯得人生有意義(但是已經四天沒看到妞老大…) 天氣炎熱,等了五分鐘,連續兩台公車,以為第二台會有座位。 一上去遇到一群穿著粉紅色小星光制服(社區關懷協會) 好奇制服是甚麼單位,一經google,才知道是OIKOS社區關懷協會 簡介:長期致力於陪伴「單親、隔代教養、新貧等弱勢家庭孩童」 也就是面對眼前那些小孩子來自貧困家庭,相對自己是來自健全的家庭,而自己心情不好又算得了什麼?(更不用說一時公車上擁擠與沒有座位可以坐) 總是會想到李滄東的電影。想像著如何安插一個,自身憂鬱遠遠比不上週遭發生的苦難,或集體歡樂的場景。

遇到問路說了不知道覺得自己有點過於絕情,

心想不過就是問路哪有甚麼幽微的情感。 最近又因為YT演算法重新聽了哲學談淺淺,重新聽了 陳欣白老師談康德 說到:給人印象是冷靜、規律,其實是很有人味的康德,他覺得道德的可貴,不是已生俱來的善,而是人性中掙扎,最有「內心戲」的部分。 偶爾會在工作室做作品之餘跟研究員聊天怎麼看待作品,聊到了陳界仁作品與「 美學快感 」。我說目前有藝術圈百分之九十五都還是對於陳界仁是正面的(包含自己也偏好他的影像魅力),但最有問題的關於道德倫理層面只是批評他的百分之五(頂多)。 對於自己往往現實都包含進去的論點,事後想想是不是對於年輕學妹(論點)過於徹底。後來討論到,那關於「社會運動」還有什麼比較好的藝術表現方式?我沒有說反正「人造地獄」那本書都有提到了。 我當時應該是想說,沒有,那樣就是他的表達方式,人生觀點,生命觀點。藝術沒那麼嚴肅,人生的重,相對藝術的輕,但也逃不了,所做的(作品)都會全部涵蓋。 那就像是,雖然對於目前進駐工作室的資源回收,並沒有去查證到底有沒有真正回收。很可能只是清潔公司依照規格,或者環保的原則,有放置不同的垃圾桶,實際上不得而知。但自己會依舊會進行分類,說是真心為環保也好,買張贖罪券也罷。 但一定會抱持著一個態度就是,就算是最後打掃清潔人員根本沒有分類,全部裝成一袋丟一般垃圾進焚化爐掩埋場。「就算知道是如此,我還是會分類」,因為這是我自己的習慣跟方式。 也許這就是這兩三年下來「稽查行為」 已經習慣 一種姿態,一種看世界的方式並非只是一種觀點那麼簡單。而是,現實已經擺在你眼前了,如此簡單的表示你堅持的內心戲都是多餘 ,並無法撼動什麼,那麼你該怎麼辦? 也或許 當問了 該怎麼辦 才是某種 所謂 藝術 或 哲學的時刻吧。 或許寫到這邊才更加明白,幾年前投了某計畫對於藝術的想像寫下:「 藉由藝術材料的「重新評估」:歷史、時間、地方性、甚至是與民眾關係的想像,重新分配。試著把自己的眼界盡可能更加擴大到,每個人的生活,與生活上的社會位置。 」說的並不是重新分配每個人的社會位置,而是或許剛好相反,當我更加考慮到世界上每個人的立場跟位置,那還有甚麼好說的? 這就是我要說的。

小跟班跑去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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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進入夏天的熱浪開始。已經三個禮拜沒看到小跟班了。只好說她去別的地方流浪了。 妞妞(左)小跟班(右) 小跟班是我有注意到在巷子外面停車廣場出生的灰白色貓系的三姊妹的其中之一 …詳請請看前情提要《 真假妞妞 》一文。 妞妞(右)妞妞當時男友(中)小跟班(左) 即使是因為妞妞才會注意到的小跟班,有別妞妞十分親人到會情緒勒索(也曾經聽到隔壁工廠大哥說妞妞「很乖」都在門口等,心想:恩哼),曾經三番兩頭自動窩在住家二樓門口樓梯,應該已經不是餓了那麼單純,有別於妞妞的「熱情」,小跟班總是默默在後面等待(所以身材如此瘦小),也許自己的個性還比較像小跟班…。 之前聽說一位弒親的縱火狂,媒體眼中無血無淚的殺人魔,被判死刑之後,不在意燒死了至親,卻擔心飼養寵物的自己死後沒人照顧。這樣旁人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卻覺得也是有可能的事情,甚至像是體現某種「平等」與「大愛」。 沒有特別要頌揚這樣聳動的案件,於是快速帶過「親人與小動物之間」的重點,那不過是某種放眼望去的沒被說出來的社會常態。人的情感交流,有時候會心累,不求回報的小動物還比較輕鬆、客觀。 老媽催促著自己十二點半還不出門?怎麼還不去上班了?就如同小時候去上課但睡過頭一樣。 本來上班是一件事情,就算是去工作室也是不去上班,就算是去稽查,也不用急著趕十二點出門,一切都只是製造「我去上班」的假象。 但忽然會很生氣,生氣跟媽媽說很想搬出去,都幾歲了還被一直警告,也許這是母親關心小孩的方式,也許我該保持沉默,永遠的沉默。 思考做為人 或是 一個動物 一個物件 孝順作為中國文化的傳統道德,而台灣人繼承了這樣的「美德」。 自己思考與家人一直都不太熟的關係中思考「道德」 (祖先因襲的傳統與法律制定的規則) ,與道德性 (自我的律則與其他人的關係)之間,與自己懷抱著某種理想的政治性,終極的思考與關懷,萬物皆平等,你我無差別。 也許不用扯那麼遠,一切就在當下,突然烙狠話冷靜之後的當下 叛逆的情感 規訓的情感 只是一種沉默 就那樣 沒什麼好說的 已經習慣了。 反倒是那種像是自言自語的情感投射 ,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才會如此想像著,小跟班離開去別的地方流浪了!但如果之後有一天又再次遇到她,我會很開心 很高興。

萊爾富的French Suites (Bach)

例如會想起第一年的商店稽查因為頻繁出入7-11,被店內的聲音洗腦,例如當時店內不斷輪播的 統一蜜豆奶廣告 後來因為好奇查詢歌詞內容才知道是「大吸一口超happy…」。那些忙碌的喧囂,煩忙後面的背景聲音,又像是這幾天因為要加強電池回收,解禁了便利商店一比四的配額,導致時常出入全家便利商店,在某個時刻意識到那個「無比熟悉」的 門鈴聲 ,熟悉到像是在一天之內濃縮好幾年的記憶,瞬間被烙印在腦海裡。 「 如果望向擋風玻璃的前方,或許才意識到駕駛煩忙開車專注,相對與被載之人過於無聊、閒暇之餘思考人生意義。 」- 過期霓虹:終曲 在炎熱盛夏,又因為三重區商店幾乎都快查完情形之下在撿拾零碎區域且急忙趕件的途中居然在三重某間萊爾富聽到巴哈 Bach的French Suites (註)。可以想見在這樣繁忙且無比現實的瞬間忽然掉進一片灰白的抽象(灰白形容是來自一時找尋著店內發出音源的天花板的灰白色喇叭)。忽然地純粹,肯定又是「 如此入世才會有的感傷時刻 」。但又因為趕時間,無法聆聽太久,於是必須打斷內心的感性突然又轉向如此世俗,並啟動業務般的話術:「妳好。(我是)環保局,請問有你們設置電池回收筒?」 那些片刻「像是」接近了永恆,說「像是」意味著永遠也無法的永恆。 即使趕件,總是會莫名其妙被直覺「指引」。例如即使知道稽查美廉社總是會花比較多的時間,倒不如多找幾間便利商店比較快,但還是抱著去看看又何妨的即興隨機感。確實一進去就發現那間美廉社氣氛特別,看似稚嫩的學弟店員問他沒反應,反而是另一位看起來較成熟,卻在忙著在清點零錢的店員直接肩負起被稽查的責任,並忙進忙出的找了兩個大紙箱作為回收桶檢查使用(幸好當時沒有客人),拍完照,準備做最後詢問資料與蓋店章的時候,突然櫃台多了一位「大人」,可能是店長,綁馬尾rocker感,有點兇開始指責應付我的那位店員,說收銀機沒零錢還不快點補上,我心想那位稚嫩的學弟在旁沒事幹也不幫忙?眼前景象無疑想到當兵時候學長學弟制的既視感,而那位稚嫩的學弟不是太白目,就是背後有巴庫(bak-kuh:靠山之意)有恃無恐?一切不得而知,有別於一般美廉社比較多是女性店員的勞動者,也只能帶著這份特別的戲劇性離開現場。 因為防疫透明塑膠布必須加大音量,如同熟悉了跟店員說明自己的任務,開始放聲大喊在吵雜的販賣業環境當中,某種程度上像是一種紓壓跟解放。另一方面,如同自己面對一般民眾總是想

從「美學快感」到「進步派」快感

這幾個月時常從工作室騎腳踏回家,因為在空總蛋黃區要去台北橋腳踏車車道,於是往往會從民生西路接水門外河堤。為了不浪費等待紅燈時間,騎車的方式:有北就往北,有西往西,所以每次的路線都不太一樣。想像每次騎都有一條曲折的線,但好像可以逐漸把出發地點和水門之間的區塊都填滿。 有點離題,要說的是,這樣騎的好處是除了會有新區域的發現,同時又會發現同樣地點卻發生不一樣的事情。像是有一次遇到垃圾車在收垃圾,卻看到一個熟悉的畫面,後方資源回收的清潔員把收集民眾塑膠分類的大袋子往前方一般垃圾的垃圾車丟棄。想想雖然不意外,但這個在新北市常見的狀況,想到在應該做著最高標準的首善之都台北市也是同樣情形,突然有種不勝噓唏,又好像不用太大驚小怪,於是這個有點驚訝的發現,連IG限動都不會想提,覺得還是不要打擾其他人好了。 身為斜槓第一線的環保稽查人員,沒有要舉發或抱怨的意思,卻好像有些道德層次需要釐清,這些層次在過往的稽查經驗已經逐步的透露:從< 環保稽查員第一天 >:發揮平常在看公視談資源回收節目習得相關知識的有問必答,抱持著解決問題的熱情(註1);到了< 狀況不斷的明日城 >:告訴民眾「真相」(註2);後來< 環保稽查員最後一天 >在「業務」性質與「真心為了環保」的來回轉換(註3)。如此歷程,也許更要大膽的將自己像是腳踏兩條船,一腳站藝術領域與另一腳站在常民生活領域,不只是切換,兩艘船還不斷地碰撞。 因為怕文章拖太長,關於「美學快感」請容許我直接 引用 (註4)。自己也在本部格也不知道間接透露了幾次:藝術都在談假的?(註5)而同時,因為上述,不經意地親眼看到天龍國的塑膠類環保回收也是如此的「現實」,跟一路走來的「社會交流」經驗。於是乎,現在看到一些進步派文章:例如控訴財團﹑控訴政府的報導,最先出現不是義憤填膺,而是想到反正這些不就是給那些中產階級可以用來表示「關心社會」的「進步派」快感。 但你也知道,我並非如此虛無、犬儒。我甚至不太喜歡犬儒主義者,我喜歡尼采的「熱愛命運」,並如此將上述兩種快感納入自己雙腳踩踏在現實其中重新評估。我像是盡量不抱持太多期望的創作。於是作品做完就走,頭也不回嗎?也許還期待像 竹科盜版 那樣後續的「積極」感。 另外,我們就以環境保護為例,從來不認為因為「知道」了有些資源回收都是在做假,就可以便宜行事的不做垃圾分類。但必須承認,自己也像是看盡一切的客觀者,對那些不做垃圾分

乏人問津不夠慘,而是要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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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幫忙設計名片的客戶(紀錄片導演朋友),不小心被他發現我把設計好的名片放到作品集,然後他說因為隱私外流的顧慮,請我要把資訊拿掉。但因為覺得平面設計作品集已經沒有人什麼在看了,於是突然把原本發布的那些作品下架(先存成草稿)的當下,如同文章標題的對白,出現的厭世感。 就如同之前環保稽查遇到一個社區總幹事,拍完照片得知我的身份是委外公司瞬間態度驟變,瞧不起人就是說甚麼也沒用啦,所以本來是坐著大廈高級電梯下樓,離開的時候叫我直接走車道上去。雖然不意外,但一時生氣出現的想像:如果有車開下來我剛好故意去給它撞,反正我們這種外包人命就是賤!這樣你爽了吧! 那樣的憤怒,那樣的哀傷,那樣的情境下,並不想責怪任何人,而是就那樣的情境。 - 同學得大獎(一百萬獎金算是大獎了吧)。同為研究所一起鬼混的情誼,也算是看著他一路走來的創作過程,為他高興。況且以他作品的「低俗語彙」(沒有貶意,這樣形容就如同pulp fiction榮獲坎城金棕梠),能夠在如此高雅的藝術獎中的脫穎而出也是首開先例。但同時也不免嫉妒與羨慕。以前常說藝術創作表現自我最重要,但看到同學飛上枝頭、水漲船高,一時心中冒出如此很不「理想性」對白:不斷地在創作那麼辛苦,到底為了什麼 ? 還不如得個獎。 - 「其實你我都一樣,終將被遺忘。」 《宋冬野-郭源潮》這首歌點出了時間問題,與世俗的名與利交會的中文國學構句與隱喻。 在公車中聆聽這首歌的時候,看著窗外經過的風景導致特別的感人:「我們」不過就是「時間意識」下的那些一晃眼過去就消失的人事物。 (當然遠處的山可能相對存在的會比較久。) - 形式主義。 提到對 PiNkChAiN紅粉鍊人 的音樂性與歌詞內容(甚至肢體動作)合而為一。而《宋冬野-郭源潮》雖是類民謠類的「形式」,但歌詞與旋律的搭配也是有契合感(雖然說「搭配」的意思某種程度上是分開的)。 形式主義。 談到聲音藝術:純然發自內心的技術與純粹聲音的感受性。對照自己是如何創作?要創作什麼?千萬要記住的是一種當下的情境。會告誡自己,一定要記住那個情境。就如同觀察員訪談,好奇藝術家為何要同時從事很累的環保稽查工作?自己笑說,那些稽查經驗像是改變自己對生命的看法。 對人生或是生命的感受,時常在片刻靜止的當下,體會到 又荒謬 又傷感 又冷靜 又客觀(無能為力) 的當下。 一定要記住這樣的姿態。 我覺得已經可以是一種真實了。

給眾人的告白

之前加入什麼FB路上觀察學院粉絲團,想說現在 IG 放一些路邊看到有趣事物的照片實在太不像藝術家了,所以原本很簡單要分享的照片就會想太多不想發布了,但最近又沒啥展覽,只好偶爾發限動刷刷存在感,閒扯淡。於是想說把之前覺得有趣的照片 放到路上觀察學院,卻又發現相當畸形地為了迎合按讚數,好像必須製造某種奇觀似的。 這不就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朋友時常會模仿自己的口頭禪),當初覺得藝術圈太過封閉,覺得不想要太社群,太菁英。但總是如此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像去辦公室當上班族那樣,又不想要如此民粹,那到底要甚麼?當早就說過了不相信有什麼「民主」,那接下來呢? 總是要面對,新的某藝術獎入圍名單,競爭激烈落選,唯一欣慰的是名單甚少熟面孔。或許因為邀請國際知名策展人當評審而改變了台灣封閉、少數的品味。 平等,但如果都在同一起跑線,那意味著自己做的作品還會被挑選嗎?想到這裡,做作品時總是有會有一種不知道忙什麼,無法證明的空虛感,你說藝術學院學生的空虛感很正常,但都做創作那麼久了,空虛感還是如此巨大…。 「…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覺得想做的事情就要繼續做下去。」忽然冒出達賴回答大支的 問題 (雖然文不對題) 自身消失了,又懷念自身了。 說是環保稽查讓自己消失、隱形,卻又默默地觀察、紀錄(甚至九月初還要辦專題講座,還請各位踴躍參加XD)。如此不甘寂寞,說什麼去中心、去英雄化?啊都是騙人的,如果萬物平等、眾人無差別,那還需要藝術,還需要發表作品嗎? 無法回答。只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像是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方式。

嬰兒轉運站(Br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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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一開始的山丘式樓梯景觀大雨畫面,聯想到《 寄生上流 》社會階級的指稱:未婚媽媽有各自的理由必須拋棄自己的小孩,好比河瀨直美的《 晨曦將至 》,不想要小孩的年輕媽媽,以及想要小孩卻無法懷孕的中產階級的夫妻,如此不同身分交流與對峙。 《嬰兒轉運站》中最先出現除了是不露臉的媽媽,還有在旁監視跟蹤的警察。而後穿著基督教神父裝的宋康昊看起來有點有眼熟(因為在宋康昊在《蝙蝠:血色情慾》也扮演神父 ),卻沒想到在東秀(姜棟元飾)消除掉硬碟畫面之後令人狐疑,原來是假扮的神父,實際上進行嬰兒販賣,但電影調性卻依舊維持著雨後陽光的溫暖氣氛,絲毫沒有任何違法黑暗氣息的「仲介」,像是帶給人們希望,甚至還有喜劇感。而旁邊跟蹤的警察也是如此,甚至有點喜劇式的雙人組對話(如《荒唐小鎮殺人事件》),警察甚至還假扮顧客,引誘犯罪,進而出現趣味的橋段。 劇照上那台破車是「暫時的家」,並在洗車時窗戶被調皮地打開眾人被噴得一身濕中於焉成形(喜歡耍寶的海進亂入參與,無疑讓人想到《菊次郎的夏天》)。如同《小偷家族》的「非典型家庭」,同時呼喚起是枝裕和早期《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遊走在法律邊緣、社會底層的溫暖感。並且從電影中段,這個「暫時的家庭」從原本部分的社會感、地方性(韓國地區的特殊性 ),演變成導演擅長運用「家族」間對話中的療癒氣氛。於是眾人在「仲介的旅途」中,藉由不知道未來去向的嬰兒,反倒是指引了那些破碎人生過往的大人們新的方向。(包含在監聽的警察也受到感染,卻又必須採取行動) 似乎不用擔心慢慢建立出的親情場面會有過於濫情的問題(「平淡」總是傳承小津安二郎的導演強項),但眾人聚焦在「同時被遺棄」的單向關係中,難免會有過於政治性的「情感正確」。對此疑問,反倒是挺喜歡東秀與素英在摩天輪上的真心對話,並用手擋住對方的臉,像是要擦拭對方眼淚,但台詞卻是說如果被逮捕上新聞時要用手遮住眼睛這樣的一語雙關的場景處理。 或是想起好久之前觀賞達頓兄弟的《孩子》(L'Enfant),劇情是描述尚未長大的幼稚父母販賣自己小孩的類似劇情,但導演卻是帶著比較客觀與冷靜地細心處理父母在街頭鬼混,並且在黑暗之中把小孩賣掉,只是為了買一件名牌外套那樣不值得同情。讓我想到,也許除了自我內心的情感,更大的悲傷是來自如同電影中描寫的「社會」就是會有不同生活方式的人,而電影,只是靜靜的觀察與描述。 又如同看《嬰兒轉運站》時座位後方有

敢若咧扮公伙仔(Kánn-ná-li pān-kong-hué-á)/好像在扮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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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開始的環保稽查,要多加一張給販賣電池店家的宣導單,大概就是用重點文字加強店家如何執行電池回收的單子。單子非常薄,應該是銅西卡最薄80磅, 薄到要拿的時候還割到手,然後偶爾要用店家門口的酒精消毒的時候就會感到痛..痛…。 稽查前吃飯時在路邊看到一個「測驗」。 並沒有要嘲諷被這些問題困擾的小孩與家長。只是看到像是有點鏡像的既視感,自己被說寫字像小學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然後小時候(國高中時)曾經也因為說話口齒不清,好像有點羞愧,本來就是不容易跟別人混熟的人,所以就更不太愛講話。一直到現在還在擔心,講出來的話是不是不太清楚。另外肢體動作也是偶爾有點不太協調。 也因為第一次發送這個外加的單子,因為沒有死記話術的習慣,總是想即興發揮,但每次講起來又有點卡卡的。使得本來就有點搞笑的稽查行為,講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好像在扮家家酒。 但又十分的安心,因為單子上面就有政府的名字,還畫了插圖倍感親切,而非要繳稅罰款的單子之類的。退一萬步想,哪個詐騙集團會自己印單子發送? 又不是靠著回收電池就可以致富。 總是回到「基本層面」去看待人跟人的溝通與交流。對比著坊間大批的工具書籍標題寫著:如何讓自己更會說話、更會演講。如此「專業」的書籍,會一條一條列出分析講話之前,考慮背後複雜因素。 就像是最近比較常打羽球,會意識到身體系統化的猶豫,同樣位置的球要用力殺球,還是打小球?要得分,還是要練習? 忽然想起以前打撞球時常發生,輕鬆打有時候還蠻厲害,認真打或打比賽時常「掉漆」、打不好,也許除了不穩定之外,某種程度上正是對身體重複性機械化的抗拒吧。 回到「基本層面」,「球來就打」陳金鋒名言,以鋒哥的"坎站(khám-tsām),誰敢說是廢話?開玩笑的,「球來就打」,就好比見山是山(一開始打棒球,反正球來就打),見山不是山(學習專業的棒球,會考慮是直球還是變化球,要拉打還是推打),見山還是山(鋒哥的多年來的棒球哲學,管他什麼球,球來就打就對了)。 又好比是現象學式的看待周遭的事物:回到當下,回到事物本身,回到直覺。 像是今天在彎曲道路環繞的三重區迷宮,又發現明明是同樣一條路,從另一個方向去看待相同的路徑,會比一般棋盤狀街道(如台北市),更像是新的、從沒去過的路一樣。如此,總是在陌生又熟悉的道路上。

《竹科盜版》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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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連假去新竹市走走,去老街區吃飯無意中發現五年半前偷掛在老屋《 竹科盜版 》的假招牌,有些居然還在!(有點感動…)。 而後又按圖索驥(地點早忘了…好險靠著 作品網頁影片上住址 ),尋找其他假匾額招牌近況,沒想到「耐用」程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何在作品完成,或以為早就結束之後又回顧自己的創作?關於《 竹科盜版 》偷掛在街頭的「副本」,總是有點害羞又悲觀地想說反正過一陣子(大概幾個月)就消失了吧。如今卻偶然發現,沒想到「它們」持續默默在街頭展出中, 將近六年。還在想六年到底變化了多少?於是作品像是提醒自己重新看待時間與生命,如同六年後又回到新竹老街區,發現文青設計風格讓不少老屋回春,老屋也讓店家更有型,像是重生的東門市場吸引許多年輕人前往,匯聚了多樣化設計風格的創意飲食餐廳(連自己本來想說去城隍廟,後來都去那裡找吃的了)。像是逐漸找回人氣,市場週邊也變得更熱鬧。同時讓建商更有信心的已經蓋好,或準備要蓋新的住宅大樓 。 也或許從來未曾被懷疑的保麗龍招牌用如此偽裝虛假的方式一直會撐到老屋現實中被拆除那一天,如此廉價的殉道儀式以「死亡」完成「真正」的作品。 於是當Google街景還補抓到logitech (註)被鏟除掉剩下白膠的痕跡,像是有點反客為主地讓作品「被破壞」了。並還原給新的「正典」,以政府協同復興在地文化的文創公司,重新復活像是「歷史正名」。才會發現作品的命運如同論述般一語成讖…的預言 「當我們對於文化的深度展現在對建築的保存,並改裝成另一種的「文化」…」(詳細 論述與作品連結 ) (註) 本來以為羅技是台灣,後來在竹科拓印之後才發現是歐洲公司,但滑鼠都是中國製造。

操演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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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看到FB蠻多好友推薦,導演是以前在北藝大上課會偶爾遇到,大學念劇場的藝跨所畢業的FB朋友。這個在形式上號稱是沉浸式劇場,說是「沉浸式」,跟當代錄像的沉浸式錄像不太一樣,大體上就是導演在觀眾席指導並邀請觀眾上台「表演」,整個劇場空間包含觀眾席都是演出的一部分。 對形式上的宣稱的新意,並沒有期待太多驚喜,畢竟自己從後設電影(高達、漢內克大快人心、隱藏攝影機等),到學院認識布萊希特疏離效果,以及更重要的參照對象是當代媒體的各種現狀(直播、偽紀錄片等等複雜形式),《 操演瘋狂 》的互動性已經不能算是一種創新,也許更要對照這部戲與創作者要講的核心問題意識。 導演創作的脈絡是自己對於人類的心智,與關於神的媒介:乩童,與其所謂的出神或瘋狂狀態的關聯性而開始的計畫。延續到《操演瘋狂》的文本是虛構?乩童與同性「好友」,同時是殺人者與被殺者關係,乩童身為思覺失調者殺人之後不記得自己殺人,也忘記到兇殺現場底發生了甚麼事?藉此諸多疑問,除了質疑法律關於殺人者精神意識狀態如何判斷的問題,也將這此問題成為劇場「表演」的形式:如何表演,除了演員,還有邀請席間的觀眾如何去揣摩思覺失調者殺人的當下狀態。 以上諸多要素精準,社會問題與藝術形式完整的嵌合,並在展示上情緒有悲傷與幽默的各種轉折,邀請觀眾(據說真的是一般觀眾而非暗樁)揣摩殺人情緒與狀態時,有幾位觀眾會各自帶著自己的黑暗面與過往的個人遭遇確實會令人感到驚喜,是所謂參與型藝術的奧義:把創造力歸還給非藝術領域的其他人。 但自己是不太喜歡,太互動,或硬要互動的劇場或表演,好像為了應付都得想出一個梗出來,此為個人偏好暫且不提。 這樣看似周密且背後有些複雜的結構形式讓人想到《在車上》也是用了準確的「對話」文本與形式展開。如此推敲,電影時間長度足以構築扎實的情感與狀態讓人更加「信服」(有點現代主義式)的藝術表現。而《操演瘋狂》只憑藉著一個場景與簡短的對話(大概來回不到20句),就要再現當時殺人的瘋狂狀態,與試圖用簡易的方式去招喚所謂的精神錯亂解離,這樣意圖與方法確實在表演當中會查覺到有些綜藝感的部分,而表現戲謔往往是對於「死亡」是更廉價的處理,並且讓人質疑為什麼觀眾要去揣摩如何殺人?或是犯了這樣互動的基本規則,是否就要被裁定無法欣賞這場演出? 劇中利用火龍果作為血腥的隱喻,無疑想到希區考克,正巧今天與研究員學妹聊到關於科學的可被驗證,去看藝術的技術

執著於騎車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騎腳踏車花太多時間 沒下雨 又好像只能騎腳踏車 差點忘記如何坐大眾交通運輸工具 等公車時還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年頭 太多惜物、不要浪費的原則 只是拿石頭砸自己腳 就像疫情期間 只能外帶 好處是促進跟家人感情 雖然依舊不會有啥進一步的談話 但也許幫忙買飯就是關係的一切。 於是就變得如此不需要考慮、任何遲疑的浪費塑膠袋、一次用紙容器、餐盒。 沒有個人,只有群體。 就像是問別人某展覽喜歡什麼作品。得到是大部分人認為的答案,自己覺得喜歡其他的作品,解釋為什麼的時候好像有點心虛 對現實毫無幫助。 意味著認清只是個人喜好的分別。有什麼好意外? 對照以前跟朋友 講到喜歡事物 眼睛會發光一樣 好傻好天真 後來才知道 有朋友約出來聊喜歡的電影 藝術 創作 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對照現在一年可以約成一次就偷笑了 那 也許還可以展現在假裝流浪成性 沒下雨就騎腳踏車,去天龍國蛋黃區的工作室 自言自語,以為自己瘋了 除此之外 希望還可以一直展現在自己的創作上面。

(舊文補充)虛弱的人 樂觀的人 正義感的人 憂鬱的人 沒有任何印象的人

這樣令人疑惑地感到堂哥過世了許久,像是他從未消失的感覺,直到昨天去大園拜訪堂嫂又盡是往年過年時家族相聚的記憶。堂嫂依舊健談著聊著堂哥健在與過世之後的種種。與其說是時間讓人改變了多少,倒不如說是自己又成長了多少,以至於在自己看來,家族間因為親人過世的變異已經不是悲傷,反倒像是變成對人生的感嘆。 編按:2019從事社區環保稽查的「紀錄」,最近因為 進駐藝術計畫 跟一些人聊天介紹這個職業的時候當作回憶的史料,並以堂哥的回憶作為開頭。 - 難得遇到一個語重心長的憂鬱派警衛,說到政府一面鼓勵消費,一面又宣導垃圾減量環保愛地球,根本相互矛盾。尤其是那些說是可以回收的淋膜餐盒,還不是讓民眾分類收集起來結果拿去一般垃圾丟焚化爐燒掉,說這樣辜負民眾分類的好意他看不下去,邊抱怨又無力感個沒完,害我以為他是不是又要變身成韓粉了,抱歉我誤會,只是他一派悲觀不知對話要如何收尾,但說到厭世難道你會比我厭世?只好假裝樂觀援引達賴喇嘛給大支提點的:「擔心自身做的善遠遠抵不過這世上集體累加的惡?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覺得對的事情就要繼續做下去。」覺得收集一車子紙箱的阿嬤還辛苦推去回收場現在換不到一百塊,但也不要忘記阿罵滿足的微笑。說是遇到別人的微笑,根本是自己給自己的鼓勵, - 肯配合檢查就已經很好,面無表情是常態,也見怪不怪。 - 曾經遇到一個到蓋章前都還覺得我不是真的環保稽查員,但還是蓋了社區收發章,蓋完之後,還一直苦勸他 請相信我,直到離開前警衛還一直處在懷疑的狀態。 心理浮誇的OS:疑神疑鬼,還不是蓋章了。 即使蓋不蓋章 拍不拍照成了能不能成交的現實價值,但那些更可貴的是,因為檢查的,無法迴避必須與不同人的相遇 - 前一個還遇到一個看起來「非常虛弱」或說根本是省話一哥,好險問他外包垃圾處理公司的名字他還是有講。並回想之前的省話一哥,是一個看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如此年輕就跑去當警衛(有沒有搞錯?)而且還是長的很秀氣的,講話很小聲的。 - 樂觀積極的警衛可遇不可求,遇到一直說自己分類做得很好,當然有些真的好。但有些有點髒,也是要說:對阿,你們做得很好。 - 始終保持微笑的基督教徒 總幹事 聽名字才猜測他是基督教徒 沒想到真的是 - 同樣是說我時間來得不剛好,之前那個警衛說我無法離開,但你可以自己下去,心想 雖態度不佳 但自己下去 何樂而不為 上來之後果然態度也沒很好 但至少問的問題都有回,章也阿

夢遊,想起近乎消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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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恍惚意識,自身與世界的微弱關聯,即使工作依舊挺忙碌,早上要填寫資料,中午出門,有固定行程,要去找實驗計畫作品要用的材料,去新莊樹林邊界的資源回收廠。騎車在河堤,經過塭仔圳重劃區。沒想到這重劃區那麼大,之前在成泰路的攝影記憶,又出現。 回家查資料,塭仔圳第二期,看到沿路被拆掉如廢墟,物質集合的碎渣,明明有任務在身,還是被奇觀場景牽絆,車停路邊,走進去,又在突然招喚過往那種,沒有要特別做什麼的閒晃,可以到處遊蕩的身體感,像是自由的幽魂。 接著經過一處,一台計程車插在那邊,走近一看,扭曲的車子,被翻攪的機械零件與垃圾廢料混雜,像是表現主義油畫布的上濃稠疊合的顏料般,我在前面駐留許久,就像是在美術館看到喜歡的作品,當下沒有多想,就只是注視、停留。 時間過了下午一點,想說還是先去吃個飯,就搜尋附近「美食」,總是會在這樣不經意的狀況,去招喚過往的地方記憶,尤其是從不同的路徑切入的 巧合 ,而在這之前是前年的樹林社區稽查,還有自己無所事事地尋找一個名為「掉漆」的創作材料,以及更久之前的 工業盜版拓印計畫 。 工業地帶的居住風景,當時稽查還發現在俊英街,周圍是工業區環繞的一小區塊住宅區,居然還有一家不錯的 麵包店 ,歐式麵包蠻好吃,也同樣去買來當明天早餐。 跑了兩家資源回收場,落空,本來想說放棄,但剛好順路,發現還有一家在附近,果真幸運的找到合適的材料,量還不少。女老闆看似兇悍,一開始離太近說話,她忙著回說:不用那麼近吧。不過後來確定要先買一些回去,等過一陣子在開車來載大件的,整理打包的時候發現女老闆其實還挺健談,還會問我買這個要幹什麼? 最近事務繁忙,也很想就這樣在路上無目地的賴賴趖(luā-luā-sô),一整天都在外面夢遊,沒有任何光怪陸離、珍奇異獸,只是在現實的各種景況中流轉,體驗如此虛幻的一切。就像回想過往稽查時的陽光午後,自由自在的騎著Ubike,或在街頭中悠閒的散步,沒有身分的賺錢…。

《媽的多重宇宙》的討論與幾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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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前文。 對於《媽的多重宇宙》在形式視覺上呈現玄妙奇想之境,卻在語言上多做解釋(如此理性),自相矛盾。卻往往被說如果太留白,這樣觀眾看不懂啦,所以問題應該是變成,有沒有那種需要被這樣解釋的道,或佛法、哲學,或探詢本質的現象學?易於讓更多人了解?或是依舊只能這樣停留在「符號」的層次,因為很多東西是感受的,不是解釋的,邏輯的,甚至應該說,它不是這樣在電影院如此旁觀、再現的,如此置身事外的後設,而是一切就在我們身體周遭的,就在當下,就在那裡。故我覺得 阿比查邦的《記憶》 會是一個很好的對照,雖然觀看族群差太多啦。 老婆問:所以妳不喜歡多重宇宙?這樣一種個體擁有多重身分的想像,類似蝴蝶效應,在於每個角色「分身」的選擇當下都相互影響結果? 答:我只是傾向把我能意識到一切都涵蓋其中,包含想像跟日常生活,於是這樣總是會牽扯太多的,包含不只《媽的多重宇宙》是一個電影形式的實驗科學模型,在創作者的手中不斷被隨意調換重組,而是我就在一個命運之中,當然有一個政治問題是,你無法去否定這樣用科學模型的方式去看待人生的那些人(觀眾),但我必須要考慮的是人的可能性,牽涉到自己的生命狀態,比較沒有的或許是沒有去過太多地方去體驗不同地方的人事物(everywhere),但比較有在發展的是,把學習到的知識,變成自我的哲學,我看待世界與「在世界之中」存有的方式(everytime),而我應該直覺地(at once)都把這些都考慮進去。 老婆問:相對於《記憶》,所以是「留白」的問題,電影解釋太多,讓觀眾容易「理解」? 答:在一個現世當中,比較可以容易回答,好比《媽的多重宇宙》就是一個商業案,你會依照預算做你要投入的多寡。於是相較《記憶》的「參考」,好像只要把《媽的多重宇宙》的繁複(尤其是語言的部分)簡化就可以,這就像是一種設計案會議的討論。 但把人生哲學與自我實踐跟設計案相比來說,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事情,甚至是自相矛盾,好比說拍吃素廣告片,去做吃素的研究,但拍片休息空檔卻在大口吃肉這樣荒謬(沒有好或壞)。跟身體力行吃素,並因為認識背後的原因成為某種信仰,進而去拒絕每一次肉食的誘惑。 我在說的是根本的態度,實踐方式跟表達的藝術形式盡可能的是一致,純粹的。 但現世來說,作品就作品,電影就電影,有沒有必要如此徹底的?好比我現在在吃麵還要想我的前世今生…。 - 以下幾點對電影的想法。 湊熱鬧去看《媽的多重宇宙》,

如此入世才會有的感傷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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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沒啥可以說嘴的環保稽查,倒是依舊有新意。也許是心態又不太一樣了吧。如同那天假日的早上依照往例走路去早餐店吃早餐,回家時候路上發現特別有趣的東西,就跟老婆說到,妳看,即使這條路走了幾十遍(我應該走了幾千百遍),依舊會有新的發現。 - 那天第一個稽查對象就吵架,倒也不是說只因為態度不好(遇過態度不好的也不是沒有),而是對方(一位中年婦女),一付就是想吵架的fu,但這倒並非讓我發怒,而只是想嚇嚇她(天曉得,我哪裡的權力可以懲罰不願意配合稽查的店家),結果也沒想到她越來越生氣,然後我就擺出一付「來打我啊,笨蛋」的嘲諷姿勢,不過為了不浪費時間,入戲太深變成真,嘲諷了兩次就趕快閃人了。 - 每次去台灣之星稽查的「孤寂」,十家店有九家都不會有客人,要倒要倒的,因為準備要被台灣大哥大併購了?於是可以對照出,明明回收桶就在服務人員旁邊,還要裝作不知道,明知故問,沒事找事做很好笑,因為如果太簡單檢查完畢就蓋章,店員會很問號,為了不讓他們起疑,要多問一下幾個問題又不至於花太多時間,是最理想的。 - 便利商店稽查等待之餘觀察便利商店民眾買東西的模樣。想像著社會上每個人的樣貌,與回想自己買東西是什麼的樣貌? 騎車等紅燈,看到一個機車騎士騎上人行道,特別注意,原來是旁邊店內的員工,才發現那家店是國高中時候我姊常帶我去那裡配眼鏡的眼鏡行,不知道店員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因為平常店員總是西裝領帶,並帶著新潮的眼鏡,但沒想到他的機車是十幾年前舊款的,看起來應該是蠻節省的。 稽查到一半,要去肯德基上廁所,一群人從門口走出來,還擋在門口,想說又是一群年輕人在瞎起鬨,我透過玻璃窗看到店內怎麼完全沒人?結果那群人的其中一個人跟我說,店裡下午要做消毒清潔所以休息,原來剛剛那一群擋在門口的年輕人是肯德基的店員們。 午餐休息,從餐廳二樓窗戶看到對面在回收床墊,環保車用夾具把床墊表皮夾起來丟向垃車。想起上上禮拜去三峽騎腳踏都會經過新北市的清潔隊垃圾場,味道十分濃厚,那天還發現了許多被丟棄的床墊。 -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怎麼覺得走在路上「總有新鮮事」。不光是因為工作要跟店員互動而突然發生的趣事,而是往往不停奔走處在疲累狀態,總會突然出現一些奇人異事振奮精神。 好比說,像是一對父子 一前一後走在路上,一個摸著左肩,一個摸著右肩,如此對稱,如此默片般喜感,於是慌亂之下偷拍還跟店員對上眼。 又像是,剛拍攝完一個便利商店的

仍舊會發生的搞笑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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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動的接受新的稽查任務剛好可以當作進駐到新的創作研究計畫的空檔,賺一些外快,如此的充實。即使是第一天,就快速的熟悉並更加效率地步上軌道,並且似乎因為過去幾年的經驗累積,已經可以直覺的不太愛講「原理」,因為發現店員在忙碌之中,也沒空聽你講什麼法律條文與資源回收之間的「邏輯」,反而直接的告訴店家步驟,或者是需要什麼照片交差,快速解決。 但依舊會出現意外,搞笑的岔出總是帶來「新的經驗」,更顯得這個工作不完全是為了賺錢。於是在某超商堆放貨物的地方,因為疫情,本來的座位區變成了半開放倉庫,發現了幾個空的紙箱,讓我見獵心起,一時興起偷偷拍攝幾張貼上「資源回收」標籤的垃圾桶當作備用好了。拍到一半,店長突然跑過來,問也沒問,完全明白我想拍垃圾桶,然後很自動的說:「你可以直接問,不用找。」原本以為會被他發現自己在做什麼鬼鬼祟祟的事情,面對如此轉折,像是自己突然卸下稽查員身份的冒失動作,卻又被店長導回「正軌」(也許是穿著襯衫與胸前稽查證發揮了作用)。然後看著手腳俐落、嗓門又大聲的店長阿伯,熱情地拿出放在辦公室的回收垃圾桶讓我拍照。 在往年經歷這樣習以為常的可笑,卻又在今日不止一次呼喚出類似共產主義國家國營企業愛做表面工夫的荒謬,往往發生在面對如此「無害」、不具威脅性、可有可無的資源回收垃圾桶這樣或許再也適合不過的無功能性「姿態」。就這樣只是要交差了事的氣氛下,見證了被誤解的真理,也許正是現實當中往往就是如此的被誤解。 像是只是因為要應付檢查,店員往往被要求要貼的標示,卻因為過於隨便只貼了一條膠帶。而在某家飲料店這張沒貼好的「資源回收」字條被店內旁邊的電風扇吹到飄來飄去無法拍攝,店員見狀把電風扇關掉,我頓時笑了一下,好像是在說店員不是過去把標示貼好,而是把電風扇關掉,至少看起來是平整的。

為什麼敘事要搞那麼複雜

好像是因為前幾天晚上聽了去年陳春燕老師在北藝大博班實驗室的 演講 ,談洪席耶的「無中介性」。沒有認真讀過洪席耶,雖看過黃建宏翻譯那本,但現在卻沒啥印象,反而比較有印象的是很久以前ACT雜誌上的一篇文章提到洪席耶的「感性政治」,講了一個裝修工人在休息時刻突然會在意他所在裝修空間的美感,地板或是牆壁的材質與舒適性等等。美學與政治之間的重點在於,裝修完成後使用者並不是他,空間的主人可能是一個有錢人之類的。 回到演講,確實提到藝術美學與政治性,與所謂藝術類別的無差別,是自己一直會想到:當今創作形式的複雜,與藝術只是想要表現某種簡單與直接。就如同看完那個演講影片,只是突然想看布列松的「純粹電影」。《驢子巴達薩》,純粹展示動物與人的「動作」,甚至某種程度上可以不用理解劇情了,純粹的好好感受物體在空間中狀態,如同某天早上看著窗外的樹被風吹動的樣子,就是感受被風吹的樣子,別無其他。 那麼所謂「藝術類別的無差別」不也自相矛盾在吐槽自己所選擇的藝術形式?又或者是常在想,如果這些在生活中的感觸中寫下的文字就已經是創作本身了,那麼自己意識到創作區分出某種層級與功用,就像是面對外在物質的純粹材料與「上手」的符號與功用(如斧頭是鐵金屬一邊磨利一邊挖一個洞把木條嵌合上去,而把手的部分正式表示了「人方面」的功用),而創作也如此被「鋪設」在社會不同領域的功用之中,成為不同形式的作品。 同時,自己觀看作品或是心得評論,某方面會對「可論述性」的作品比較會有想法,是因為喜歡「拆解」其中涵蓋的論述性或議題性,並與形式或者媒介「構築」而成的各類層級,與之間的作用關係。如同面對複雜的外在世界(與觀察),卻又不同於自己的創作習慣:傾向把所有複雜的因素變成一個簡單並可以直接感受的材料,往往是純粹時間的感受與隱藏在材料中的「內在文化」,或是某種政治傾向與姿態。 如同生活中的無語,好像一切一切都可以歸究在「靜默」的能力;或說創作給我如此「抽像化」的能力。 - 早就認清且見識,「說一套、做一套」並無啥違和。作品歸作品,人品、道德啥的種種問題,把所有都「納入括號」,退一步,保持距離,保持人跟人之間的尊重。 反倒是沒抱甚麼希望的眼前現世,「人與人」偶爾會出現驚喜。如同前幾天因為臨停車輛擋到自己騎腳踏車的路感到有些不爽,正巧車主要前往駕駛座開走,在此同時,我索性不等他直接硬(擠)騎過去,車主看到我來車先讓我過,自己騎過去下意識

置移的時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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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出門要去買早餐,媽媽在房間睡覺,居然把我當作我姐,隔著房間門問(我姐的名字)是不是要去買早餐?但明明那天不是假日,我姐早就出門上班,即使可能是媽媽多年來因為失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造成某種如夢似醒的錯亂感,卻讓我一時想到媽媽時常在家守護的「永恆」。家中每周每月每年的規律作息常駐在她多年來的記憶中早就無法抹去,如此映照著當下因為同樣的開門「動作」,招喚記憶錯置的感傷。 電影《引言》(Introduction),近年來南韓洪常秀從以往愛情說來可以笑的男女邂逅與緣分糾葛情節中逐漸平淡化,2021年兩部作品《引言》與《 在你面前 》像是可以相互觀照的姊妹作,宣告著創作者轉而對生命與時間的關注。《引言》運用過往擅長結構錯置,以相同的場景與鏡位已不單只是描寫愛情過程的重複,如今利用攝影景框內的封閉世界,接合著電影蒙太奇的置移時空,像是感嘆景物依舊,人事已非。 《引言》段落2場景在德國柏林拍攝,不特別說還以為是在南韓的「場景類似性」,彰顯黑白攝影的特性,將顏色變化的雜質去除到最低的意圖。延續到電影最後,風景相似,人的心情卻不一樣了的概念。 如同,同樣是海灘場景與海邊旅館,除了是電影中利用喝太多酒到車上休息的夢境般轉換,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接續著同樣場景男女主角的相遇,述說他們已經分手,甚至已經在德國結婚。而後電影接回喝醉在車中醒來,時間同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主角說來好玩,即興在冷天海灘中下水,原本開開心心,上岸時身體上衣濕透,男主角朋友上前取暖擁抱,就像在冷天看到路邊流浪貓咪家族會窩在一起取暖依樣。最後男主角穿好衣服結尾像是感傷望著遠方。 同樣是海灘場景與海邊旅館,抑或是詢問《引言》中的海灘與旅館,還是導演以前作品常見的那個海邊旅館嗎?就如同日本藝術家杉本博司曾經拍攝各地的海面,像是地球最古老的「化石」,生命不斷來去,但海洋幾乎永恆不變。 - 又如同在河堤騎腳踏車,發現有東西被風吹的聲音,原來是一旁高架橋上載彈簧床的貨車一直發出塑膠袋被風吹的聲音,很像是騎機車外套沒拉被風吹抖動。空間的特殊性,明明是遠方的高架橋卻聽到如此清晰,彷彿就是在身體旁邊發生的聲音。 說也奇怪,要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從萬華圖書館回家時看到一個騎機車後面背包跟我一樣款式。那個背包背很久十多年了,老爸在中國買的。 好像已經不奇怪 ,但還有些悸動,前天黃昏時刻騎腳踏車回家經過二重埔五谷王北街附近的低矮房子地區,也

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然後傻傻的笑著

那就像是日本電影的場景,繭居族一個人去吃類似吉野家那種日式連鎖速食餐廳,專屬一個人的座位。 寫完上一篇文章,妞妞又開始爬上來家裡樓梯,不只媽媽不高興,姊姊也因為怕貓,要關樓下鐵門時,只能大聲喝斥讓妞妞離開,甚至把樓梯上的鞋子都收起來。 早上八點的工廠準時大聲播放,從破爛的鐵皮屋傳來,懷舊的賣藥電台,吵死人。 沒睡飽,已經裝了氣密窗,仍然會隱約聽到。 隔壁鄰居工廠塑膠味廢氣依舊(從曬衣服那邊的窗戶外面會聞到)。 鳥地方,大家都在惡搞,卻好像很自由。 因為是實踐的問題 已經不是啥抱怨 只是意識到 還能忍受這樣多久 抑或成為一種靜默。 孩子都老了,母親總是還在不斷糾正自己兒子,兒子又同時望著她衰老的身影。 賭氣說哪有什麼母子關係,這樣規訓的情感。 又能說什麼 只是 離開還是不離開? 這些隱然發生的事情 某種 不重要 ,但又像是懸而未決的 只是突然的 剪接別人的藝術作品影片,緩慢的步調,細緻處理 突然又有新任務說要處理建商兩分鐘廣告影片,突然失去判斷能力,找不到行銷上的文字差異,反正都說自己是好建築。 難怪有啥超驗尼采 直銷 心靈大師 等同於 哲學大師 堅信的真理 跟 唬爛 空泛 畫大餅的 有什麼差異嗎? 這世道 一切莫名其妙,恍恍惚惚,好像與世隔絕。 如同看了《不丹是教室》故事描述都市裡長大的老師去偏僻的Lunana教書。 老師到達一個沒有電的地方,必須要靠太陽能發電,別說手機了,紙張的稀少跟鈔票一樣珍貴等生活方式低限,像是因此看了電影之後會開始知福惜福,不!正是片尾那位老師離開號稱世界上最偏僻,位居喜馬拉雅山脈的5千公尺冰川上的小學之後,去了澳洲雪梨打工渡假,唱著英文歌在場顧客聊天很大聲沒人鳥,突然安靜下來之後,唱著在Lunana小村莊學到的歌謠吟唱,暗示著一種永遠回不去的想念。 電影在此結束,卻也沒人追問,真實上我們藉由隱居,或是節制物慾等等假裝生活上有所限制能夠多久?我們如何能將個人的道德選擇昇華為一種恆久的宗教,抑或只是一種自我安慰的選擇?而現實就是必須要用這樣如同一部不丹的「魯冰花」的「溫情攻勢」來感動大部的人(喔,那最近應該節省用電之類的反省)那樣的可悲。 傻笑,小時候就因為不知道和外界相處 太尷尬的存在 只好一直傻笑 於是 種種狀況 回憶起來 就好像一點都沒有變過

真假妞妞|不會認識,或被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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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開始有點算是莫名其妙跑到家裡樓下一直喵喵叫的浪貓,老婆當時把牠叫做妞妞,就叫妞妞了。妞妞三不無時會爬上家裡樓梯,媽媽會很不高興。妞妞算是有點異常黏人,但情緒又不太穩定,放食物的時候很急,身體突然弓起來喝氣,回過頭又開始喵喵叫,有時怕被牠出爪,乾脆從空中就把食物或飼料丟下去。 最近發現牠一隻後腳受傷,走路怪怪,令人傷心。昨天早上二樓窗外看到一隻貓,走路一跛一跛,心想是不是妞妞,實在有夠可憐。晚上在廚房吃飯牠又在廚房外面喵喵叫,牠腳都受傷還爬到工廠機器的高處?因為這樣才會覺得我們會聽到。吃完飯,想說拿吃的過去順便看一下牠腳的狀況,結果一冒出來,動作俐落,腳看起來居然沒事? 即使早知道貓咪哪會認人,也許只是牠的習慣動作,即使在也明白不過,那些情感只是人類的自作多情,又或者是自我投射,但面對如此可愛動物的可愛動作,仍不免「暈船」,甚至開始想像那些周遭浪貓的日常生活。 那像是在現實與想像編織的腦中敘事,往往看到有人眷養的貓咪如此幸福的,有吃不完的飼料,在家中有冬暖夏涼的設備,就會想到那些浪貓,有一餐沒一餐的時常飽受飢餓,想到天冷或雨天躲在廢棄工廠的小跟班(因為時常很安靜的等妞妞與其男朋友吃剩下的,故稱做小跟班)。 小跟班是我有注意到在巷子外面停車廣場出生的灰白色貓系的三姊妹的其中之一,但又跟牠們姊妹兄弟走不同路。曾經懷孕,生下兩隻貓仔,但小小貓後來消失 應該是沒有順利長大,生死未卜。於是牠就時常一隻貓鑽過廢棄工廠的門縫,但又會看到牠總是跟在妞妞牠們那一群後面等食物。所以我有時候出門小跟班很聰明就突然冒出來,看四下無人,我就會偷偷放一點飼料。 那像是在現實與想像編織的腦中敘事,牠們跟人類一樣,有幫派與勢力範圍,當然也有獨來獨往的孤獨浪貓。 日常生活,想像牠們如何度過生命的生活?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註),於是就這樣令人心碎的,只是映照著人類懷抱時間的存在孤獨、自我傷感。 貓就是貓,人就是人,牠不認識你,但你或許認識牠,套用到「人跟人」,不也是如此。 往往懷抱著最低的期待,甚至再也不期待,才會覺得有所收穫。 已經不是在說妞妞啦,我是說人跟人。 (最後附上,真.妞妞玉照兩張) (註) 也許那些甚麼哲學上對本質的想像,真理的追尋,就只是自己提醒自己真正活過了,真正像個人那樣。相對那些對於周遭的無感,如同體弱的小貓倒在路邊,母貓還在跟其他兩隻小貓玩耍吃東西,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

不上不下 騎虎難下

台北春天炎熱 旁邊工廠大夜班 大卡車 噪音 醒來忽然睡不著 躺在床上 冒出幾個字 人生 未來 可能 今年雖然被入選計畫有事情可做 有創作可發展 但沒有參加展覽(或活動)總覺得怪怪的 總是會想, 為什麼要被體制牽制?不能用更自由方式發展? 但問題又回到,不能耍自閉 那是要證明甚麼? 講好聽一點 是 等待 揭露 讓自己 保持自由 與 開放 從 「藝術成為一種懷舊形式的假裝在無可奈何的未來。」 到 「在無可奈何的未來,藝術成為一種懷舊形式的假象。」 變成, 「藝術成為一種懷舊形式的假裝,在無可奈何的未來。」 是假裝,不是假象 藝術家介紹自述 ,都寫了好久,之前還被參與活動的機構覺得句子怪怪的,被修改成「假象」 一直到昨天才發現斷句沒斷好,難怪念起來怪怪的(也許當時的自己有其他的用意?) 不過這不就是,覺得藝術創作像是之於 設計性 功能性 的 某種「個人的真理」 「假裝」,藝術創作到後來也是一種「設計性」 像是,想藉由作品表達自己,作品做出來,又覺得作品不能代表自己,因為如果沒有解讀作品中的複雜層面,作品真的只是「看起來」簡單的樣子,作品就(只)是作品 每一次都說做完這一次沒啥反應就不做了 做到後來 沒有回頭路 現在要找工作也不是那麼好找 人過中年 還是懵懵懂懂 模模糊糊 走一步算一步

麥當勞|自言自語者

只是因為看到最近烏俄戰爭相關報導,俄羅斯境內逐漸被跨國商業集團抵制,莫斯科即將關門的麥當勞出現長長的排隊人潮。原本禮拜五晚上計畫想吃滷味配個蜂蜜檸檬,看到新聞讓人臨時起意,不然來加點個麥當勞好了,反正運動老朋友群組之前傳那個優惠券都還沒用。 也好像只是三四個月沒吃麥當勞,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面試之後有好消息太過興奮還是怎樣。這個號稱是資本主義的大魔王麥當勞,走進店內居然發現裡面像是落實了真正的民主與平等。 新聞報導名嘴說麥當勞不只賣吃的,店內的座位設置也建構了民眾的生活習慣,本來對這句話不以為然。直到晚餐時間走進去發現,三重的麥當勞裡面充斥各類族群,並如此和諧地存在在同一個空間;家庭、上班族、學生三五好友、情侶,搞曖昧的男女等等,當然還有最吸引我注意的,獨自食用的一個人。 應該說,兼具吃飯同時可以久坐的特質,與自由進出,甚至臉皮厚一點不買東西都可以休息一下,又讓自己想到除了便利商店(但因為大多熱鬧區域已不提供廁所),麥當勞等速食店擔任起都市中某種程度上的「自由之地」;如同它是無聊老人、遊民的休憩之處;也是某些原因無處可去之人的暫留之地,讓我回想起前幾年環保稽查時太過疲累或是臨時找不到廁所的「可安歇水邊」。 雖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能做到跨國企業,雖然台灣麥當勞已經不是美國總公司直營,但同樣具有它精打細算之處,近年來台灣麥當勞不斷提倡安心食材、產地直送、環境友善,甚至員工福利等「進步」宣稱,或許表面上已不適用於剝削的批評,但它會賺錢,一定是某方便成本非常便宜,才得以應付龐大的人事與店面租金。(曾經聽說,漢堡紙盒包裝比漢堡本身的成本還貴等,這類從菜單上、檯面上看不見的營收法則,但未經證實) 有點離題了,但是要解釋本文不是對麥當勞的美好化,也非妖魔化。或許更在意的是,那些經歷歲月痕跡拍打下看得更清楚的,像是拿掉遮蔽與成見的「和平感受」,如同在吃麥克雞塊的時候,一直在偷聽隔壁桌再討論ACG領域的話題,一對可愛的胖妹胖弟,應該是興趣相投而非情侶,胖弟講得口沫橫飛,只見胖妹偶而純真地笑笑應和,突然有點感動自己正經歷當下這個美好又平和的世界,即使是每個人走出麥當勞之後的命運與人生會有多大的差異。 總是會懷念在上班時刻的那些 圖書館「巧遇」 ,偷偷觀察不同人的行為,印象深刻總是會有人把許多塑膠袋家當帶著像是游牧民族般遷徙暫留,又或者一直在練習寫字,閱覽室桌上一疊紙都是她練習寫的字。如同

工業區的烏克蘭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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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很好,照慣例中午出門騎鐵馬去三重覓食,走河堤經過一旁工廠,看到一個施工金屬護欄上面藍黃顏色相間,還以為怕被車撞到的反光標誌。對「政治敏感」如我,心想不對,又騎回去拍了張照片,拍完照,正巧手機內工作群組傳來訊息,還在想要不要打開來看。突然在工廠外面被一位大哥叫住,對我說:你也知道「那個」。 我笑而不語,心想不說破,讓「那個」保持詩意也不錯。大哥接著說,他是幫工廠關門的人(員工)。老闆對很多事情都有在關注。我就說:對啊。因為時常經過(或閒晃)這邊,看到反核旗懸掛在工廠上面很意外。那時候心想,就算是當時流行話題,也會特別對工廠上「進步理念」有些側目。 大哥說:你要不要進來辦公室看我們老闆掛的彩虹旗? 諸如此類的語境,想起以前在社區環保回收稽查時,少數過於熱心警衛或總幹事 ,會邀請我看一些「社區營造」的成果,有時候會因為趕時間心裡不太想去(但社區章還沒蓋通常還是會去)。 「看一下也好。」 大哥說老闆很關心這些議題,同時在門口指著外面那些人行道,「那些都是老闆自己花錢鋪設,包括之前放了一把給路人休息椅子(很古錐)。」 確實這些人行道在現代都市是標準配備,但在工業住宅混合區根本是不可能,所以從家裡走到先嗇宮捷運站,免不了會先經過一大段無人行道、動線混亂的工廠區。貨車進進出出,就算有人行道還時常被壓壞。如此可見老闆的理念與落實,真的難能可貴。 大哥又指著那些大盆栽:「還有綠化,老闆也很重視。」 然後忙著跟我介紹:「這是毛毛蟲桑椹,有一次附近國小來這裡學習(植物)。」 我心想:哇,連生態教育都有! 大哥又接著說。「老闆很好心,很多科技大學學生找材料,只要三千塊錢以下,有系主任蓋章,就免費送給他們。(我心想,以後做作品跟不鏽鋼材料有關的一定要來這間) 談到職場,大哥說:「老闆很注重,讓員工樂在工作!」(講到這裡大哥音量加大) 怪不得雖然是破舊鐵皮屋,但廠內環境乾淨整齊。(編按:事後查詢公司google評價,評論中有許多客戶見證,真的沒在豪洨的) 大哥接著說外面塗鴉是輔大(應用)美術系學生,給他們自由發揮的彩繪,然後 如果因為時間久了,顏色掉了,要補,也會跟他們說一聲 因為要尊重他們的作品。(沒想到,對於藝術創作的尊重老闆也顧到了。) 我在旁一直點頭如搗蒜。真的很棒! 提到核四,大哥說,我們工廠開了很久,以前還曾經幫核四做過一些加工…。 所以知道核四是「拼裝車」,要是發生危險

過期霓虹:終曲

感謝老婆 為了促進親子互動,建議邀請因為疫情兩年多未曾回家的老爸 去台中觀賞即將結束的 展覽 。兩年未見,光想見面就會擁抱之類的,但實際上ㄧ見到爸爸就跟以前他從中國回來ㄧ樣,只是打了聲招呼 。兩年,像是不存在似的。 一行人開車南下,在速度之中,塞車。於是身為被載之人特別注意到兩旁水泥護欄,還意外遇見五楊高架護欄上停佇的小鳥屍體,像是 石橋補述 ,提醒著之於生命消逝的常存之物。 死亡常態, 尋求生的本能。 如果望向擋風玻璃的前方,或許才意識到駕駛煩忙開車專注,相對與被載之人過於無聊、 閒暇之餘思考人生意義。 水泥耐久性,石橋五百年的風吹日曬雨淋,枯燥且無聊,生命的無意義。 時間幻覺,人生幻覺。有人說作品放到展場就好像死去一樣;我卻像在展覽結束那一刻才更看懂自己的作品。 思考永恆的意義,生命本質就是死亡,去掉時間遮蔽性,一切不曾改變。 沒有開始 何來結束,什麼都沒有。 媽媽看展時總是重點一直問我有沒有賺錢。

打板小姐的哀怨神情

最近幫忙一位藝術家剪一個錄像影片。雖然感到奇怪,因為如果是自己的作品應該是自己操刀才對。可能因為太忙,不管如何,於是就當作商業案來剪吧。但因為一開始要對同步,注意力反而會放在拍攝前後的聲音,跟打板上面。尤其是那位打板小姐的神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或攝影指導聲音太過嚴厲?好像總有那麼不甘願。也會想說,能參與藝術家拍攝工作,相較之下應該是比較有趣的工作吧?誰知道,或許反正工作就一樣。 說來好笑,一個藝術家只是曾經一起參加聯展,連話都沒有說過一句,甚至不知道我是誰吧?就偶爾會收到他們的展覽訊息,但我好像從來沒去看過。最近又收到一封,雖然自己最近沒有展覽,心態沒有那麼壞啦,但想說又在那邊亂槍打鳥,看了一下信,特別注意到信件最後的,「共同維護世界的和平,支持烏克蘭」,然後XXX敬上。一陣奇妙的感覺出現,想說不是宣傳展覽?為什麼最後要來一句這個?烏克蘭自助餐? 忽然想到類似慈濟,最後總是會說 「肛溫」! 那昨天全台大停電,最後是不是要加一句「廢除核四,用愛發電!」 於是就算是我是反戰人士,在這樣的脈絡,我也要宣稱,為什麼你確定我不是支持俄羅斯?來回應這個,所謂文青化的速食主義:不只是你支持烏克蘭,而且還是你認為我也支持烏克蘭! 默契。 我當然支持烏克蘭阿(行動上,雖然好像還沒到捐錢的熱度) 但概念上的偷渡就有點讓人覺得很奇怪,就像以前去社會運動遊行支持很OK, 但「一起」呼口號有時候覺得怪怪的… 你怎麼會覺得我是誰? 那我該如何回應單純的世界?抑或封閉的世界? 上禮拜跟老婆前同事兼革命夥伴,很久沒見面約吃飯、小酌,前同事一個從事graphic design的朋友,我就問他,最近在臉書廣告,都會看到很多,新的平面設計師,新的名字,就好奇環境是不是變得更好?因為自己像是也曾未踏入「設計圈」。即使現在接了不少剪接案,也像只是在業界的邊界,像是未真正進入那個圈子一樣。反正老婆前同事就說,能準時下班就萬幸了。哪有什麼好的設計,只有老闆或客戶覺得好的設計。 總是想起看過的電影,《燃燒烈愛》、《冬日甦醒》、《抓狂美術館》,自己也好似在單純,跟不單純之間徘徊,就像有一次跟多年好友,他白天工程師工作之餘寫作,見面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但總也在某些時候會覺得談作品,或者聊展覽是非常言不及義(的相反),或甚至對我們那麼喜愛創作的人是一種羞愧,生活就過得很不順利了,還在那邊(聊)創作?或是318

面試結束,騎錯方向

好像已經是天性了吧,某種關鍵性的面試場合,聲音會不斷發抖。就像是朋友揪上攀岩課,教練說有時候爬到手開始發抖,不是真的沒力,而是某方面太緊張,信心不足所導致。 或許也解釋了自己比較習慣在幕後,原本在去年 台北藝術中心的亞當計畫 ,要在四五十人面前發表還十分擔心會緊張,卻意外表現不錯,研判有可能是因為如果關係資格審查的重要場合,就會開始出現那樣的抖動。 面試緊張時的疏離感,再度懷疑語言的「效度」(註),那無法質疑的邏各斯(LOGOS),難道語言也能夠把緊張抖動的聲音涵蓋在內?於是現實中的希特勒演講、直銷演講,可以確保簡單地打動人心,如此並沒有太多問題。 就算是面試表現不如預期,也該視為一種不可逆的盡力,而那些回答評審問題後悔當下沒講到的,也像是習慣在事後自我檢討的個性。 不管如何,在面試結束之後一身輕地騎上ubike,準備去朋友的工作室拿檔案。腦中狀態還停留在自我回憶的反省,身體習慣性地往民生東路,是騎回家的河堤方向。卻騎到半路才發現不對,朋友工作室是在信義路的方式。 像是暫時飛出鳥籠的鳥兒,就算騎錯方向也無所謂,陽光讓人掛著笑容,輕盈的此時此刻。天氣很好的光線,在街頭中上演的時光感,讓人以為不存在的時間,又同時以為存在,於是覺得好像錄取了,但沒錄取也不能怎樣。   (註) 對於清楚、條理分明的說話就可以得到理解與信任?這有甚麼問題?是否還懷念著一種像是默契的東西,像是朋友之間聊天介於聲音與語言之間的無法被歸類的感應;或是對於背課文的不自在,總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即興發揮,種種在這個自身述說的對象世界,講著清晰的話語像是一切事物皆可被歸類的遲疑。

石橋

最近在聽的一首歌,台大嘻研社的年輕新秀Gummy B,前一陣子無意間聽到 《安泰》 ,掛tune旋律唱出的歌詞,很有感。 最近新專輯在YT釋出, 其中一首歌《 石橋 》據說源自是一個佛教的故事,故事從網路上摘錄如下: 佛祖的弟子阿難對佛祖説:「我喜歡上了一女子。」 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 阿難説:「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會有多喜歡? 可是一見鍾情便傾心一世? 可是不問回報而付出等待? 阿難,某日等那女子從橋上經過,那也便只是經過了,此刻你已化身成了石橋,註定只與風雨廝守。這一切你都明白,仍舊只為那場遇見而甘受造化之苦。 說是「愛情故事」,或表面上的「愛情故事」,卻對故事裡頭兩句話,挺有感觸。 可是一見鍾情便傾心一世? 可是不問回報而付出等待?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面對創作那樣面對眼前世界的想法與實踐,又好比可以套用到每個人喜歡做的事,甚至是,我們一直在努力的人生,到底在尋求甚麼回報?又或者那個已經不想努力的人生,如石橋般靜默著已經不求回報… 那化成石橋,就如同某種不為人知道的孤獨,身為人的「封閉」個體,內心的必須孤獨,只是因為期待,僅僅為了人世間「遇見」的緣份。也許只是在五百年的輪迴當中,僅僅一次的相遇,卻必須飽受生命的造化之苦,正是那愛情、親情、甚至對人世間所有的情感羈絆之苦。 不斷前進的時間,沒有休息的,你不能因為今天心情不好就要休息。 不要輕易說死去,就算突然生病,或是天塌下來,也要去承受,講比較慈濟一點,歡喜做,甘願受。 那就是願化身石橋的時間性:五百年的風吹日曬雨淋。 老天怎麼辦,就怎麼辦, 熱愛命運(尼采又再度上場救援) ,至少還有「我願化做石橋」的那不求回報,只願意在此生受苦的感性與浪漫,至少那是我們身為人可以感受的。

謝謝Google Maps帶我去沒有去過的地方,遙遠遙遠的…世界

為了載媽媽去台北醫學院附屬醫院,已經沒有時間在想開車過程當中媽媽會問我什麼問題,反正為了讓自己不要影響到情緒,已經習慣性會答:「對」,或「好」。出發時間是早上九點的上班時段,加上下大雨,從新莊到吳興街,會經過許多前往市中心的車輛,反正就交給Google Maps,看了一下路線,居然是從中興橋接水源環快,繞了「台北市半島」一大圈之後鑽進師大路,經過科技大樓、六張犁,切入三張犁,從原本習慣走由西到東的市民大道高架橋,從信義路的「正門」進去,而今天是第一次走「後門」。 在塞車時段探索新的路徑,並像是遇見新的生命,因為演算法的偶遇成了個人的生命經驗,才會開始查詢「三張犁」附近的歷史。因為好奇,怎麼又來到一個新舊交替的區域?吳興街以前就十分有印象,舊舊的街區。包含年輕念專科時聯誼,就認識一位女生家住吳興街,為了找話題,當然就會開玩笑說,家裡很高級喔,住信義區。然後女生就回說:沒有啦,其實吳興街那邊,很破舊。 快到目地的時候,經過一處寬廣的景觀,看起像是重新規劃過,原本房子被拆掉,先是蓋成停車場養地。結果進去北醫擁擠狹小的街道中,找不到車位,反而往回開去那一大塊空地的停車場停車。 十分好奇 ,回家開始搜尋,原來是本來是國訪部陸軍保養廠(更早之前還是日本殖民政府作為「軍扶訓練所」, 資料來源:地方賊大大 )。 既然每個地方都有它的歷史,那個在諸多之中被挑選出來,影響自己的必然性是?如此自問背後看似沒有任何差異的Google Maps只是在最快路徑的選擇,只是告訴我們本來就存在的事情,演算法的「揭示」成為自己「特別的」生命經驗,如此讓自己隨著這樣客觀的命運漂流著。 - 就如同心想,「啥NFT哪是藝術,是技術!」,但事實上又哪敢怠慢當下的新科技,元宇宙、web3.0、RSS3.0族繁不及備載,有好多東西要學的充滿焦慮又希望,心裡在怎麼看衰,在怎麼覺得,那樣科技的「轉身」,就好比回到以前年輕出社會必須面對,心裡又偷偷想逆反的世界,如今看來是遙遠遙遠的…世界,要是遇到了全部都放馬過來吧,不然哩?

《在你面前》In Front of Your 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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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 記憶 》是一種嘗試以時間向度敞開電影螢幕內外的「共同世界」,而《在你面前》依舊還是用電影之於現實的再現方式,一種在「語言」的說明中闡示如此宗教性,或說禪 ,或說現像學式的,回到身體的「前方」視域(horizon),暗示著影像平面的「向前」的空間向度,如此對所有周圍一切納入括弧、存而不論,如此地「在世界之中」。 《在你面前》片名就暗示著,所有一切就在(面前)那裡,無需思考,如此的「必須簡單」,於是導演洪常秀展示了一個幾乎是最簡單的結構。沒錯,他依舊是一個愛玩結構錯置的電影作者,而非什麼都沒有的空無。如同電影最後ㄧ個場景,像是恍如隔世的獨自清醒,並問了還在睡覺的妹妹:「妳做了什麼夢?」如此偷偷像是回到電影最一開始的「迴圈」:人生就像是做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以及那個還是十分熟悉,洪常秀式的輕浮玩笑,男女床笫之事,相對於女主角即將死亡的沉重。又相對於啟發了導演電影夢的那道光、那個手勢。以及因為女主角無法再拍攝電影,但好像又不能做些什麼。意味著,煩忙的日常生活者,對峙著,即將死亡而喚醒對周遭感受意識的存在者。一句有點無關緊要的台詞:「稍微整理一下?為什麼不好好整理呢?」。我們如何看待時間?因為導演猴急地準備離開,留下滿桌的剩菜跟酒瓶,這樣不負責任的跑掉,因為心總是放在未來,於是沒有好好處理當下。 撇除那個讓人大笑的「真實」,祝福即將死去的人未來平安快樂的道歉簡訊,又展現洪常秀喜愛如此「說來可笑」的落差。面對期限,何不明天就來開始拍電影的酒後練痟話,或許並非從未實現,而是影片一開始就「正在發生」,電影就是這樣純粹生活的紀錄 ,《在你面前》並以「畫質」作為某種提醒,暗示影像「後面」是更ㄧ般、更簡單的攝影機設備拍攝;同時宣告,這部電影就像是在記錄每個人生命都在倒數計時,所以藉由女主角的人生觀,對遭遇環境的一切接納、懷抱感謝(很不想要用如此慈濟般的字眼)。 女主角說到,自己17歲想要自殺時,卻看到街頭廣場人來人往的人們,發現事物的美麗,發自內心感受到萬物的存在。應該是說,沒有什麼發自內心,沒有思考,萬物依舊存在,就在那邊,更替無常。世界充滿「希望」,同時「面向」死亡 。

承認錯誤|修補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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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因為要有一雙休閒白布鞋搭配造型,卻買到一雙爛鞋,表面的人造皮太快脫落就算了,鞋底還沒磨破,後半部整個下陷,一碰水襪子就會濕,之前在糊塗鞋匠買了鞋底後跟的補黏墊片,又再度派上用場。黏好之後趁著沒下雨,準備穿去測試,結果走了一段路一邊就掉了,幸好掉的時候有發現,並沒有「亂丟垃圾」。 因為自己鞋後跟時常會去磨到,有時候明明其他部分都還堪用,但因為鞋底後跟磨破,穿出去只要下雨,甚至地上濕濕就會連襪子都濕了。 總是想自己DIY,本來是用隔壁鄰居工廠的樹脂版剩料,補起來倒是好用。後來發現, 露天拍賣糊塗鞋匠 有在賣專用鞋後跟的半月補片,就去買了好幾片,但是補了幾雙好像都失敗…自己還剩了一堆補鞋片,納悶當初幹嘛買那多? 年紀漸長,碰到鞋底壞掉,開始想說,還不如拿去給修鞋的,也沒多少錢,也很牢固,某方面是因為我也沒有固定工具啦(理由),所以當初幹嘛買那多補片(如下圖)到底? 這種DIY修補方式,也不是真的想省錢。就跟,有些飲料店,因為疫情不能用外帶杯裝,看客人拿外帶杯會跟客人說,還是折價給你,但是用消耗性的塑膠杯來裝飲料,這樣本末倒置。 DIY有時候是想稍微抵抗消費世界,又可以省錢,但往往重點還是一時興起。好比之前衣櫥的格狀收納吊袋,買到爛貨,用沒幾年,袋子就破了,但或許好處是那是一種可回收的易碎材料(而不是用不爛的塑膠)。反正因為太快就爛了,就不太想買新的。另一方面自己收集了很多,買東西送的紙袋,於是就像是,藝術家賈茜茹的作品,把生活中常見又大量消耗的東西集合在一起,而我這一次是把紙袋連在一起,變成DIY的吊袋(如下圖),但是因為吊起來要對抗地心引力,要增加強度,搞得有點浪費膠帶在固定上面,而且有些紙袋子太寬了,不好放東西。但這一切嫌棄都必須忍耐,因為頭都洗了,就只好勉強使用… 很難想像現在自己還會做出像 《竹科盜版》 那樣的作品。本來想模仿抿石子的質感,老屋的文字匾額。因為找不到專門的師父請教,只好自己DIY,用電腦雷射割字的負模去填滿水泥,中間還用保麗龍填充,不然會非常重。(正模則是處理成石頭質感,晚上偷掛在荒廢老屋的空白匾額處)製作時候,把充當工作室的客廳搞得像工地,而且因為製作條件、技術等等不夠專業,當時也不夠龜毛,沒有堅持很抿石子的平整,以至於最後成品倒是有點像堅果巧克力,或像出土文物。 也沒事先想好要如何佈置,展出的時候,還被布展人員抱怨:「你如果要讓立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