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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姐沒有昨天 Zero Fucks Given(藝術家沒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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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由看似紀錄片手法跟著飾演空姐的女主角引路,進入歐洲廉價航空公司的「內部」, 那是一般人在旅程中前往另一個地方帶著有點興奮和期待「真空又過渡的轉場」,同時也是空姐一次又一次工作的地方,如此真實的「另一個世界」。 出國去玩對觀光客來說是新鮮的事情,而身處航空工業的螺絲釘來說,工作地點,除了可以去每個地方都可以去玩樂,卻也因為工業化、商品化造成全球化的扁平、一致性。 《空姐沒有昨天》無疑是對於當代全球化社會消費觀光的旅程奇觀的一種反敘事性消解,不管在意義上,更尤其在形式上巧秒地將航空業所編織的精緻與隆重儀式感,利用紀錄片手法的低限與某種隨便(註1),提醒的正是,也許自己時常會想像別人的生活,尤其也會想像空姐的生活,而事情真正「偉大」(特別)之處是在於如此平凡,甚至無聊。 歐洲風味的跨國性嘲諷的讓人想起《婚姻風暴》或導演Ruben Östlund常見的戲劇處理方式,但我更喜歡電影中不得不的虛無,想起居伊德波的「景觀社會」(註2)已經並非是甚麼新的理論,但《空姐沒有昨天》末段杜拜Shopping Mall人造觀光商場,配上流行歌Alan Walker - Faded、因為疫情的安全距離、節慶的噴水池舞蹈似乎讓一切環節都扣合再一起,讓人想起一些記憶中經歷現實的荒謬、傷感與漠然片刻,與觀看一些作品的聯想。 如觀賞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 個體與國家之間的錯亂認同恍惚現實,與想像慾望和回憶之間永遠搞不清楚。或許就是這樣不清不楚地,如同酷炫的加長禮車與伊拉克戰車那樣光怪陸離的切換;如同去參加綜藝節目地從前台走到後台,在舞台總監交代如機器人般走位時的恍神,那樣一時之間荒謬經驗的感動,發呆到無法自己的感人,像是參與了一場末世的慶典。 又或者想到前一陣子觀賞台北藝術節舞台劇《超級市場》,劇中並沒有對資本主義社會有太多批判,只呈現從超級市場為起點,在場創作者們共同編織屬於自己的物質一切。 Alan Walker - Faded又如同《超級市場》那些穿插的流行歌曲,也許是聽覺品味是讓人厭倦的芭樂歌,但有時在商店時聽見的某個當下卻十分感人,那樣帶有末世紀的哀傷、狂喜。 於是 保持荒涼的表情(藝術家李傑於關渡美術館2022個展名稱) 後記: Zero Fucks Given不正剛好是最近沒有拿到明年創作計畫補助的某種提醒 還要

確診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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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似因為中秋節去高雄找朋友確診 因為還跟老邁母親同住,搞得大家緊張兮兮 老婆還是陰性,除了要肩負起照顧老公起居的責任之外, 還因為疑似會轉陽性,像是被有色的眼光對待 奇怪的姻親關係。 「最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人心。」 即使在簡單的老生常談也是因為經歷才深切感受。 一開始確診手忙腳亂 習慣之後 媽媽習慣打手機過來交代事情,即使只是問早餐要吃什麼要幫忙買之類的, 母子之間像是因此說了比以前更多的話。 媽媽也習慣將東西放到三樓樓梯,甚至沒有見到面 拿飯的時候突然覺得像是以往看過的監獄電影類似的感覺 不就是體現了「家庭監獄」 戲稱坐牢是「免錢飯(bián-tsînn-pn̄g)」意味著是有人服務不用付錢的福利。 背後是國家系統要限制受刑人自由同時也必須照顧他們的起居,而運作的生物邏輯則是,不像是肚子餓了去外面餐廳找吃的那樣,而像是被飼養的動物般,時間到了就有食物送過來。 自己想像著自己像被關在籠子動物一樣,因為餓了所以只好吃東西。 家庭監獄。 因為老婆被夾在中間,自己一度想搬去廉價旅館,轉陰性之後再回家,反正現在路上一堆確診的也都沒有講。自己解決最簡單,但是為了家庭和諧,媽媽安心,老婆建議不要輕舉妄動。 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 自己面對這樣另一種「免錢飯」,只能一直說不好意思、謝謝。 還能怎樣? 總是以現狀而論,能做的早就做了 被自己認定是某種程度的失敗主義者。 順利線上看診並拿到藥 治療鼻水過敏症狀的副作用「嗜睡」字眼,讓人眼睛一亮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醫院開的藥很制式化,很標準 吃了藥,過一陣子開始頭痛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夜起床覺得吃的藥很化學很噁心(副作用),卻沒有過去吃了感冒藥會嗜睡的迷幻感 竟懷念起診所的「細微」配藥? 也許是第二天的吃藥微醺感 如此精神狀態像是隔著一層薄幕 收到明年創作計畫補助落空的訊息 那個作品系列今年投三個計畫/競賽案都沒中幾乎可以塵封起來了 隔著那層薄幕 更加客觀,自己忽然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作品? 意思是,獲得補助的列表上每個人的慾望展現,每個人都作品計畫案都是每個人覺得最好的計畫案。 個人喜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經歷太多挫敗之後,小圈圈的資源分配,只是顧好每個藝術家的「事業」未來有事情可以做。 環境過於小眾,不過就是菁英評審的品味展現 沒有被選上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也會想到 這樣藝術創作是自我的展現,並滿足圈內的期待之外。若說 藝術 最後勢

感謝各方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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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因為來聽演講的人太少。 也像是一種嘗試跟認清,一種預先的準備。 好比四年之後稽查經驗的冷感,是因為四年內經歷太多事件,導致對我來說已經不太意外,但這份工作好玩的地方就於每次總有意外。 也許藝術世界(社群)恰恰相反吧,好像帶著自己的覺得有趣的意外去探試,卻總是沒有什麼意外的。 也許就正如到頭來一文所揭示 環保稽查真的就只是環保稽查,別無他物。 - 本來演講當中唯二兩個不認識的朋友,覺得至少有「跨出去」了,但她們聽了十分鐘就離席了。好比選秀節目60秒試唱,唱到一半評審覺得fail按下噴乾冰的紅色按鈕,自己心裡也在想,她們是不是以為走錯棚,以為這是環保局的講座? - 邊換冷氣邊寫文章整理思緒 工作室冷氣之前壞掉,後來莫名好了,但管理中心還是決定換掉。 於是在吵鬧,悶熱,一旁的換冷氣師傅汗流浹背,但因為是進駐工作室,好像拿飲料給師傅也怪怪的,於是就在這樣一個一旁師傅使用電鑽,搬運冷氣,自己則是相對之下很冷靜,很「書生氣質」的,在這樣有點詭異的氣氛撰寫這些事情。 就好像稽查時會遇到許多不同階級交會的事件。 - 該記住是多年還會互相聯絡的朋友情誼。 自己又不是多愛交朋友的人。 昨日睡前一直反覆迴想好友/小說家兼內科工程師在座談會的發言: 「 那些相遇的警衛引路人,好比是愛麗絲夢遊仙境的兔子或駭客任務的紅色藥丸, 帶領著藝術家/稽查員進入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偉大的事情發生,而是正好相反,就只是每位社區住戶生活剩餘的殘渣,與進入規範下的回收分類系統,以便進入下一階段的循環。 」 突然好像漸漸暸解,時常創作材料會是那些不足為奇的物件,或不值一提的生活奇觀。他/它們像是自己引路人,總是帶領著我迎向如此反敘事、反英雄,沒有什麼偉大事情發生的時刻。與時常自我擺盪、質疑藝術家光環與眾生平等、萬物無差別的矛盾之間。並不習慣當個「主角」,倒像是一位「多出來的人」,感謝各方引路人帶著我經歷這樣「平凡無奇的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