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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鈦》Tit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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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的前三十分鐘,十足暴力的激進意圖,不禁聯想到探討身體與人類文明物質關係的電影:《鐵男 》與《超速性追緝》。而新一代法國年輕女導演Julia Ducournau算是有點爆冷門的拿下今年的金棕櫚大獎。《鈦》又如同現今當代藝術,如歐美雙年展中的常見議題:探討後資本主義時代下的光怪離奇,同時具備科幻意味的「金屬肉身」展現當下社會因為醫療科技進步使得人類身體的「改造」,並且以一種無性別,甚至無物種差異的主體性,體現在《鈦》前段接近B級片狂亂行為中,成為新一代的酷兒電影。 《鈦》以一場車禍的開場讓人想到昆汀塔倫提諾的《不死殺陣》,講述以特技替身演員與特技車為「主角」的人車共同生命展示。而在《鈦》中女主角相對冷漠醫生的父親則像賦與她再造生命的反叛,與因為車禍手術必須鑲嵌在腦殻中的鈦金屬,於是在那個給她新生命的車禍在失速下的痛苦快感,早就鋪陳好後續「單人車震」的人車性愛場面。 所以到後來已經毫不意外的接下來即將生了一台人車寶寶?期待像是汽車總動員還是變形金剛那樣的型態從肚子或是陰道冒出來?在懷孕期間身體還不時噴出黑油,如此人工的自然感,或是有點搞笑像是行走的加油站? 《鈦》的重點在於後段的一個小時展現了異端如何現實共存。(還在想前段帶點放肆獵奇如此封閉的世界下,連續殺人會是嚴重的事嗎?)於是原本的群魔亂舞被不斷展現肌肉的陽剛文化與父權政治取代,還用了一場客運上的直男吹噓嫖妓經驗垃圾話連篇,原本以為要大開殺戒的女主角收起殺意,選擇避而遠之的心態轉變,而後藉著女扮男裝還因此受到保護。 女主角逐漸在正常社會適應良好,比起前段像是變本加厲陳述社會制度的穩固,如同電影中重要配角:年老消防員需要更有力量的提供保護,不只是保護女主角,而是當下社會就是需要這些保護人民的力量。進而與陰性的「共融」:如同那個消防員們下班放鬆的紫色跳舞場景。 說「共融」是《鈦》的核心。除了是女主角的肉體與金屬融合成為新的生命,同時也是消防員每天打針吃藥防止機能與肌肉老化的生化上融合。另一方面,《鈦》更有政治上族群「共融」的企圖,面對舊有父權的既有現實並非要完全推翻的流血革命,而是到最後也可以不用在意那個血緣上的關係,有點像是最近台灣社會上也開始提倡的「青銀共居」,獨居老人提供房子便宜租給買不起房子的年輕人,並且跨越世代的一起共享生活。也就那個帶有十足宗教性的最後場景:鈦金屬等級的「新聖母」和「新上帝」與舊社會代表會

阿搭馬突然秀逗,冷卻之後提醒自己不要太任性

晚餐去買滷味,店家內用座位只有兩桌,一桌有人,原本想說還剩一桌可以內用,點了餐之後,才發現有人的那一桌在等朋友,等等就會來。老闆問我要不要改外帶?自己突然腦袋陷入混亂,一方面是既然疫情都趨緩了,不太想浪費免洗餐具,至少能不浪費就不要浪費。另一方面是自己騎腳踏車,滷味攤騎回家要25分鐘,拿回家大概都冷掉了。 或許當下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突然計畫好的被活生生打亂,嘴巴雖然說著:好外帶!但內心卻是一些負面的想法,包含以後再也不來之類的。而隨後店家的問我的問題:要不要加酸菜甚麼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甚麼,心不在焉,陷入混亂之後默默地平靜下來,並拿出包包裡多的塑膠袋準備裝餐盒。 那一桌的客人是另外一位老闆的朋友,或許是觀察到我的神情不太對勁,雖然已經說了好。就跑去跟朋友協調,先把那一個暫時的空桌給我使用,自己也是非常感謝,微鞠躬。自己大概會被認為是奇怪的人吧。但算是把原本自己要殺過去的球,被對方擋了回來,換自己要處理下一顆球。 吃到一半,朋友陸續出現,自己覺得好像也有責任要準備吃完趕快讓位。朋友人數還不少,看來是禮拜五的滷味趴,還準備訂飲料。氣氛熱絡,聊得好不愉快,雖然根本就不是我的朋友,也許就是平常走過去,連看都不會看的一群路人在聊天,可是卻因為位子的問題,就回想到自己有時候在朋友們已經聊得很熱絡的時候出現,有時候會休趴電(台語;電打架,短路,等同秀逗),個性突然變古怪,不打招呼默默地加入,默默地吃著自己的食物(現在還有手機可以裝忙),就好像當下這樣的情況。

Drive My Car《在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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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歡樂時光》(happy hour)過度的自由跟即興, Drive My Car 《在車上》相對嚴謹又不失創新的敘事方式。主要還是延續著導演濱口竜介擅長在日常話語/演戲台詞之間展現劇本排演與電影表演的轉換。電影中的劇本練習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話,又像是電影中角色關係之間沒有說出來的(但還是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了),並利用一台紅色復古車(如此村上春樹的中產階級?),像是一個移動的告解室,車外風景蒙太奇的內心映照,達成完美的調度。 電影結構貼合著電影的原著: 村上春樹的《沒有女人的男人們》 短篇小寫集的第一篇同名短篇:資深劇場名演員主角:家福,與妻子音過世前外遇(利用電影片頭前的前導結構交待),和過世之後的故事(電影片頭之後的)。以及身為劇場演員的電影劇情中要排練的戲劇劇本:契訶夫的 Uncle Vanya 。 電影中讀本與排演過程成為一種戲劇中的戲劇,並提示著現實的回憶跟虛構的劇本之間並不是如此可以簡單二分,甚至互通聲氣,好比是夢境跟現實的關係:反映了一種真實。整體來說如此形式相對複雜的結構。 Drive My Car 《在車上》無疑是一次十分優秀劇本示範,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影像表現(尤其是結尾北海道場景,雪中廢棄傾倒房屋,只剩建材的遺跡感;與最後一場舞台畫面,手語的表現)。說真的, Drive My Car 《在車上》的確值得一座金棕櫚獎。只不過某方面還是點太ㄍ一ㄥ,或許有些評審不喜歡這樣壓抑,但我覺得那是很其次的部分。 相對《歡樂時光》(happy hour)對於表演的自由和實驗性, Drive My Car 《在車上》核心來說或許更加聚焦在人跟人的關係,某方面是愛情,關於信任、背叛之類,並藉由 Uncle Vanya 劇本中那些抽象,片段的文字與情節,在某種冷感的語言排練當中過渡到現實的炙熱情感。同時十分巧妙的鑲嵌在一個藝術家到異地排練戲劇節的新開展故事線,也堪稱順暢地,如此在讓人有所期待的故事主線中,安插更多虛實混亂的,故事中的故事。 也並非活在某種真空、抽象的藝文世界,所以才會以那種以東亞名目的戲劇合作計畫。以日文、韓文、中文甚至手語勾勒出廣島在二戰時期重要的歷史位置。連帶著隱約提醒著中國與韓國曾經被日本入侵的被殖民者,藉由藝文交流的世界觀。(在此先不討論,找了一位在中國發展的台灣演員作為一個中文的述說者這個身份的問題) 另一個更重要的是司機渡里,作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