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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眾人的告白

之前加入什麼FB路上觀察學院粉絲團,想說現在 IG 放一些路邊看到有趣事物的照片實在太不像藝術家了,所以原本很簡單要分享的照片就會想太多不想發布了,但最近又沒啥展覽,只好偶爾發限動刷刷存在感,閒扯淡。於是想說把之前覺得有趣的照片 放到路上觀察學院,卻又發現相當畸形地為了迎合按讚數,好像必須製造某種奇觀似的。 這不就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朋友時常會模仿自己的口頭禪),當初覺得藝術圈太過封閉,覺得不想要太社群,太菁英。但總是如此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就像去辦公室當上班族那樣,又不想要如此民粹,那到底要甚麼?當早就說過了不相信有什麼「民主」,那接下來呢? 總是要面對,新的某藝術獎入圍名單,競爭激烈落選,唯一欣慰的是名單甚少熟面孔。或許因為邀請國際知名策展人當評審而改變了台灣封閉、少數的品味。 平等,但如果都在同一起跑線,那意味著自己做的作品還會被挑選嗎?想到這裡,做作品時總是有會有一種不知道忙什麼,無法證明的空虛感,你說藝術學院學生的空虛感很正常,但都做創作那麼久了,空虛感還是如此巨大…。 「…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覺得想做的事情就要繼續做下去。」忽然冒出達賴回答大支的 問題 (雖然文不對題) 自身消失了,又懷念自身了。 說是環保稽查讓自己消失、隱形,卻又默默地觀察、紀錄(甚至九月初還要辦專題講座,還請各位踴躍參加XD)。如此不甘寂寞,說什麼去中心、去英雄化?啊都是騙人的,如果萬物平等、眾人無差別,那還需要藝術,還需要發表作品嗎? 無法回答。只是希望用自己的方式,像是存在,又好像不存在的方式。

嬰兒轉運站(Bro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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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一開始的山丘式樓梯景觀大雨畫面,聯想到《 寄生上流 》社會階級的指稱:未婚媽媽有各自的理由必須拋棄自己的小孩,好比河瀨直美的《 晨曦將至 》,不想要小孩的年輕媽媽,以及想要小孩卻無法懷孕的中產階級的夫妻,如此不同身分交流與對峙。 《嬰兒轉運站》中最先出現除了是不露臉的媽媽,還有在旁監視跟蹤的警察。而後穿著基督教神父裝的宋康昊看起來有點有眼熟(因為在宋康昊在《蝙蝠:血色情慾》也扮演神父 ),卻沒想到在東秀(姜棟元飾)消除掉硬碟畫面之後令人狐疑,原來是假扮的神父,實際上進行嬰兒販賣,但電影調性卻依舊維持著雨後陽光的溫暖氣氛,絲毫沒有任何違法黑暗氣息的「仲介」,像是帶給人們希望,甚至還有喜劇感。而旁邊跟蹤的警察也是如此,甚至有點喜劇式的雙人組對話(如《荒唐小鎮殺人事件》),警察甚至還假扮顧客,引誘犯罪,進而出現趣味的橋段。 劇照上那台破車是「暫時的家」,並在洗車時窗戶被調皮地打開眾人被噴得一身濕中於焉成形(喜歡耍寶的海進亂入參與,無疑讓人想到《菊次郎的夏天》)。如同《小偷家族》的「非典型家庭」,同時呼喚起是枝裕和早期《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遊走在法律邊緣、社會底層的溫暖感。並且從電影中段,這個「暫時的家庭」從原本部分的社會感、地方性(韓國地區的特殊性 ),演變成導演擅長運用「家族」間對話中的療癒氣氛。於是眾人在「仲介的旅途」中,藉由不知道未來去向的嬰兒,反倒是指引了那些破碎人生過往的大人們新的方向。(包含在監聽的警察也受到感染,卻又必須採取行動) 似乎不用擔心慢慢建立出的親情場面會有過於濫情的問題(「平淡」總是傳承小津安二郎的導演強項),但眾人聚焦在「同時被遺棄」的單向關係中,難免會有過於政治性的「情感正確」。對此疑問,反倒是挺喜歡東秀與素英在摩天輪上的真心對話,並用手擋住對方的臉,像是要擦拭對方眼淚,但台詞卻是說如果被逮捕上新聞時要用手遮住眼睛這樣的一語雙關的場景處理。 或是想起好久之前觀賞達頓兄弟的《孩子》(L'Enfant),劇情是描述尚未長大的幼稚父母販賣自己小孩的類似劇情,但導演卻是帶著比較客觀與冷靜地細心處理父母在街頭鬼混,並且在黑暗之中把小孩賣掉,只是為了買一件名牌外套那樣不值得同情。讓我想到,也許除了自我內心的情感,更大的悲傷是來自如同電影中描寫的「社會」就是會有不同生活方式的人,而電影,只是靜靜的觀察與描述。 又如同看《嬰兒轉運站》時座位後方有

敢若咧扮公伙仔(Kánn-ná-li pān-kong-hué-á)/好像在扮家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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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開始的環保稽查,要多加一張給販賣電池店家的宣導單,大概就是用重點文字加強店家如何執行電池回收的單子。單子非常薄,應該是銅西卡最薄80磅, 薄到要拿的時候還割到手,然後偶爾要用店家門口的酒精消毒的時候就會感到痛..痛…。 稽查前吃飯時在路邊看到一個「測驗」。 並沒有要嘲諷被這些問題困擾的小孩與家長。只是看到像是有點鏡像的既視感,自己被說寫字像小學生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然後小時候(國高中時)曾經也因為說話口齒不清,好像有點羞愧,本來就是不容易跟別人混熟的人,所以就更不太愛講話。一直到現在還在擔心,講出來的話是不是不太清楚。另外肢體動作也是偶爾有點不太協調。 也因為第一次發送這個外加的單子,因為沒有死記話術的習慣,總是想即興發揮,但每次講起來又有點卡卡的。使得本來就有點搞笑的稽查行為,講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好像在扮家家酒。 但又十分的安心,因為單子上面就有政府的名字,還畫了插圖倍感親切,而非要繳稅罰款的單子之類的。退一萬步想,哪個詐騙集團會自己印單子發送? 又不是靠著回收電池就可以致富。 總是回到「基本層面」去看待人跟人的溝通與交流。對比著坊間大批的工具書籍標題寫著:如何讓自己更會說話、更會演講。如此「專業」的書籍,會一條一條列出分析講話之前,考慮背後複雜因素。 就像是最近比較常打羽球,會意識到身體系統化的猶豫,同樣位置的球要用力殺球,還是打小球?要得分,還是要練習? 忽然想起以前打撞球時常發生,輕鬆打有時候還蠻厲害,認真打或打比賽時常「掉漆」、打不好,也許除了不穩定之外,某種程度上正是對身體重複性機械化的抗拒吧。 回到「基本層面」,「球來就打」陳金鋒名言,以鋒哥的"坎站(khám-tsām),誰敢說是廢話?開玩笑的,「球來就打」,就好比見山是山(一開始打棒球,反正球來就打),見山不是山(學習專業的棒球,會考慮是直球還是變化球,要拉打還是推打),見山還是山(鋒哥的多年來的棒球哲學,管他什麼球,球來就打就對了)。 又好比是現象學式的看待周遭的事物:回到當下,回到事物本身,回到直覺。 像是今天在彎曲道路環繞的三重區迷宮,又發現明明是同樣一條路,從另一個方向去看待相同的路徑,會比一般棋盤狀街道(如台北市),更像是新的、從沒去過的路一樣。如此,總是在陌生又熟悉的道路上。

《竹科盜版》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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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連假去新竹市走走,去老街區吃飯無意中發現五年半前偷掛在老屋《 竹科盜版 》的假招牌,有些居然還在!(有點感動…)。 而後又按圖索驥(地點早忘了…好險靠著 作品網頁影片上住址 ),尋找其他假匾額招牌近況,沒想到「耐用」程度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何在作品完成,或以為早就結束之後又回顧自己的創作?關於《 竹科盜版 》偷掛在街頭的「副本」,總是有點害羞又悲觀地想說反正過一陣子(大概幾個月)就消失了吧。如今卻偶然發現,沒想到「它們」持續默默在街頭展出中, 將近六年。還在想六年到底變化了多少?於是作品像是提醒自己重新看待時間與生命,如同六年後又回到新竹老街區,發現文青設計風格讓不少老屋回春,老屋也讓店家更有型,像是重生的東門市場吸引許多年輕人前往,匯聚了多樣化設計風格的創意飲食餐廳(連自己本來想說去城隍廟,後來都去那裡找吃的了)。像是逐漸找回人氣,市場週邊也變得更熱鬧。同時讓建商更有信心的已經蓋好,或準備要蓋新的住宅大樓 。 也或許從來未曾被懷疑的保麗龍招牌用如此偽裝虛假的方式一直會撐到老屋現實中被拆除那一天,如此廉價的殉道儀式以「死亡」完成「真正」的作品。 於是當Google街景還補抓到logitech (註)被鏟除掉剩下白膠的痕跡,像是有點反客為主地讓作品「被破壞」了。並還原給新的「正典」,以政府協同復興在地文化的文創公司,重新復活像是「歷史正名」。才會發現作品的命運如同論述般一語成讖…的預言 「當我們對於文化的深度展現在對建築的保存,並改裝成另一種的「文化」…」(詳細 論述與作品連結 ) (註) 本來以為羅技是台灣,後來在竹科拓印之後才發現是歐洲公司,但滑鼠都是中國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