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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沒甚麼大不了的

大概是前一天去面試的時候看來挺年輕比我還年輕的主管居然對我的藝術作品有興趣?一時之間還覺得不太習慣因為太久沒有講自己的作品了更何況不是應該只要秀自己的設計作品嗎?還問說甚麼時候會有展覽,自己坦言,要有機構邀請展覽才有機會。對方對於這樣藝術創作好像是如此被動的回答露出覺得有些奇怪的表情。自己卻已經是這樣自然而然講出來的答案。 回家後自己偷偷點開過去的作品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驕傲的地方,又覺得自己當初的眼光並沒有錯,只是…。不過那天晚上夢到自己在跟同事們比賽做藝術作品,一個在地創作的項目,還特別在意怕輸給同事XDD…那天卻因為那場夢六點多就醒了,自己很清楚會做這樣的夢完全反應在白天的面試,透露出那是現在在找正職工作對還可以成為專職藝術家有甚麼樣的留戀…就是這樣(上述)的留戀,但反正已經是盡力了況且如果那個藝術社群是那樣的話,那暫時離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才有更大的自由,「反正也沒有甚麼大不了的」腦中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然後今天跟老婆(當時女友)去台北美術館看展,看展覽的時候機哩瓜啦跟寶寶講了一堆,可能是太久沒有談論藝術了,不只講了這個展覽在結構分配上對於攝影材質本身與影像內容的落差問題,還說了藝術家是甚麼樣背景這類比較私人的東西。或許只要是去看當代藝術的展覽根本完全不能克服看到其他同輩藝術有展覽機會然後就會跟自己做比較,或者找理由說反正策展人或館方偏愛某藝術家的作品也沒辦法等等之類。或許去國外看展覽的時候多少也會這麼想的吧,所以說到底也不完全是台灣當代藝術社群的問題…。 講歸講(跟老婆)想歸想(內心小劇場),今天看展覽的時候好像暫時忘記了自己正在努力地找正職工作的現實狀況。不過離開美術館的時候外面下著雨,我撐起傘跟寶寶走過外面冷清的廣場又像成了某種轉場,好像又呼喚起離開了美術館之後外面世界更大更自由的那些,然後如果找到正職工作的話,那個身後的藝術世界就跟自己無關了。好吧,是暫時無關。 一直記得那年論文口考的時候其中一個外審老師,那個不是很喜歡我作品的陳泰松在口考完聊天的時候問我:畢業後會再從事創作嗎?然後旁邊袁老師沒多想就接著後面說:會吧。另外一個外審老師也齊聲附和。因為既然是已經是工作一段時間才去唸研究所應該都有決心了吧。我當時面對這個提問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說應該會吧。

成為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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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辦公室別部門的同事來串門子,還一起吃午餐,雖然很想一個人去地下二樓吃自助餐,但想說還是「合群」一下好了,於是就包了飯上拿去辦公室吃。面對如此過於熱絡地寒暄,太熟悉這樣純粹喇賽的話語政治,若非特別想表達些甚麼,或是趁機逮到機會搞笑刷個存在感,就是吃完飯之後盯著自己的電腦假裝忽略與被忽略。即使到今天,其實還是那樣帶有一些想被別人重視的情感,與那種,算了吧,反正聊得也是自己沒有任何興趣的話題那種全然放棄的理性姿態,但那天卻也如此任性地,別部門同事離開時自己並沒有跟他們說掰掰,心想,反正就這樣吧。 「 成為日本人 」的最後一章像是掀起作者最後的底牌,如果再回頭看前言會發現一個原來如此,那就是這樣在一個大歷史架構下談論殖民與被殖民的認同與政治最後還是回歸到,作者(或創作者)個人成長經驗而延伸開展出的生活場景與當中的材料。而這本書裡頭全然引述的是「語言」。包含最重要的日本殖民時期的文學作品與相關探討帝國殖民的論述,還有同是討論殖民時期的文學作品的殖民論述之間的比較與再詮釋。 當然本篇並不是評論或分析這本書,而是或許那是自己一直在不斷從事的事情, 卻有時候稍稍的得到理解,可以說是記憶中的疑惑,後來發現原來如此。也可以說是「成為日本人」裡面列舉的那些角色,某些錯亂的遭遇。這裡要說的並不是自己應該算是接受到黨國教育的後段班在長大之後「覺醒」 然後反撲的過程。 而是從個人際遇與意識或者感受到理解整個國家、國際間歷史演進的過程,但又回到周遭的一切並非可以如此解釋的,或者說根本不需要解釋。如這篇文章一開始談到自己前幾天遭遇的事情,這樣一直再發生的種種,其實也沒甚麼好去解釋的。 縱使在一場幾個人的午餐談話當中,就有包含某種霸權壓迫的認同與政治關係,當然也沒那麼嚴重啦!但問題好像也不是釐清是誰壓迫誰這件事,而那應該是自己所面對到一種實踐與行動的問題,好比說自己覺得自己要合群這件事情,也未必好或不好,卻反而經由這樣成為創作的必然的起點。雖然而後,如果生產作品成為一種「制式」的工作,那我該記住的是,自己好像比較在意非這麼做不可的政治的行動。 也順便談談書裡面一個重要的概念,或說呼喚。是自己常常也跟朋友宣稱台灣在日本與中國大國霸權的隙縫中成為一個無主體的「孤兒」(取自最後一章吳濁流的亞細亞孤兒)。想到自己常常在從事某種理念或者作品詮釋時候會用到類似概念,但書中強調這樣的說法常常會變成狹隘的民族

聽見塞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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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連假跟寶寶去中部玩,這應該是第一次體驗到放連假時高速公路的大塞車。儘管在這個善於掌握資訊的時代,事後才發現可能是自作聰明。先是看到前方龐大車陣之後立刻下交流道走省道,但發現省道依舊車多,這時轉到警廣,有個謎之音說:建議南下車輛可以走西濱快速道路。於是費了一番功夫繞到了西濱,卻發現西濱快速道路某一段在施工也依舊壅塞。這時候警廣播出一首歌:「聽見下雨的聲音」(註1),正好奇這首歌是誰唱的歌名是甚麼?後來主持人介紹完還跟寶寶開玩笑說:我只聽見塞車的聲音。因為那天不只是塞車,還頓時下了大雨,大到車的屋頂「搭搭」作響,兩人就在小小的空間中聽見塞車的聲音。 事後再回想這首歌的「感人」旋律,並且是置身在中壢、新屋一帶在讓人印象深刻的風景,之所以成為一段特別的回憶,並招喚出一些對自己對台灣西濱道路與旁邊景象的記憶,像是八里焚化爐、林口與大園還有蘆竹一帶,那是每次跟家人去拜拜有時候會經過的地方。自己對那裡空曠荒涼總是有些想像,特別是一些倒閉的商店和工廠,還有各種奇怪的地形規劃,如西濱高架橋下的涵洞跟旁邊的沙灘產生奇怪的高地落差。 正當因為「聽見塞車的聲音」考慮上禮拜假日的時候騎腳踏車改去西濱晃晃,或許順便尋找一些靈感。但也在想說,是不是那也只不過是對那種破敗景象的懷舊和鄉愁罷了?結果自己還是按照原來騎車的計畫,從木柵騎到平溪的五分山雷達站,發現了從石碇到平溪走106縣道同時也稱作靜安路這個路名,有別於從木柵到深坑的北深路,意味著台北到深坑那樣連結詞的方式。或是新店的北宜路就是表示從台北到宜蘭。靜安路,讓我回憶起之前去中國上海的靜安寺,這樣在自己身體移動中的記憶連結,好像藉由命名的合理與平滑。另外也發現,騎車的途中 經過了以前跟寶寶去爬山的山脈附近,如:石碇下方的筆架山連峰,以及更久以前騎車的記憶,如:汐碇路、阿柔洋產業道路…也是最近開始騎腳踏車與爬山之後累積了一些他方的「體驗」。並且在爬完山之後去搜尋自己走過Google map路線,然後與周邊區域的地名產生連結。重點不在名字本身,因為如果新名字與舊名字的又剛好連結起來,好像又更有趣更感人了。 那種對地名的特別注意,像是「董小姐」(註2)的「感人」旋律,除了是來自於對那位不知名女同學遙想,還有歌詞中提到對於北京的記憶:安和橋下、鼓樓。說起來這樣也好像不完全是對地名的鄉愁,卻容易被認為是「地名控」。如同大家「光看」 我的作品 會覺

第一夫人的秘密(Jack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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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之後聯想到一位英國藝術家Elizabeth price(註1)的錄像作品「 at the house of mr x 」,以建築、傢俱等物件帶出影像質感的時代性。像是某種商業廣告般,如同這部電影賈桂琳自豪著整修白宮內部裝潢與藝術品擺設,意味著美國精神與過去偉大總統的價值展現,同時是 CBS電視台第一次在白宮所拍攝的紀錄片 ,又像是強調居家裝潢的電視廣告。如此甘迺迪與賈桂琳的歷史定位,有著耀眼的明星光環又具有強調美國民族性特徵的交會之處。 看到最後影片字卡出現給人的感覺,片名「JACKIE」像是成了一種品牌繼承著歐洲大陸悠久歷史的複製品成為另一種「歷史」,於是在電影絕大部分討論甘迺迪被刺殺之後處理各項事宜的過程,像是裡面非常重要且詳細描述總統的葬禮要如何進行,並在討論的過程中得知華盛頓重要機關的「風景」與「造型」,那也是某種具有承襲歐陸的美國兩百年歷史的宣稱。 「第一夫人的秘密」像是為娜塔莉波曼量身訂做的一部概念性電影,演譯總統遇刺後,身為「暫時」最有權力寡婦的告解,一種未亡人嘮叨神經質的話語表現,在處理甘迺迪後事與華盛頓的權力結構的場景,一種以不太入戲的距離感,包含過於沒有順暢情節串連與剪接,如此下來只有一點點的反諷意味暗喻著權力交接的尷尬,並讓上述這樣的美國性的展示持續進行。 要如何解釋後段宗教層面的著墨?賈桂琳沒來由地突然與神父的對談,像是電影中任何「經歷」過腳色都可以來一段的告解。如果說那些建構美國精神意識型態的地景、建築、家俱、藝術品等可以視為某種的足以留傳下來不朽,又對照著影片中提及關於「名留歷史」的元首與關於他們的品味(像是林肯的葬禮如何進行),那麼在電影中如此個人、私密且難以描述的痛又有甚麼好說的?某種昇華過後十分抽象有感於上帝的喪夫之痛,這種沒有甚麼八卦的透露(好像也只說了當時好像可以幫甘迺迪擋子彈卻沒有去做),是對「第一夫人的秘密」這樣的標題,像是好像會出現許多 爆料劇情 的反高潮,也同時是人做為不朽可能性的開端,某種神聖的使命去解釋這件意外的死亡,也造就了流傳後世「神話」。 - 註 1 Elizabeth price 得到 2012 年turner prize的那個個展訪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