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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丹佛監獄實驗(The 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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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輔大心理系性侵害事件媒體雪球越滾越大,網路上有人提到這部片跟這件事情有些類似,就馬上找來看了。看完之後覺得好像有些類似,但是重點的部分卻截然不同。關於輔大性侵害事件的來龍去脈就不提了,當然如果現在一面倒地譴責院長夏林清,也沒甚麼好說的。重點應該是當初事件爆發之後,沒有先移送法辦,而是先成立工作小組(系所與校方之間的關係這裏就不提了),讓當下活生生的性侵現實成為一個,說是介於「學術實驗」與「實際運用」的「實習」狀態應該不為過。就我自己從事藝術創作與政治態度自由開放的前提下,將現實苦痛遺忘,非一昧地追求法律的二分的懲罰與追究,就是院長所謂不要站在受害者的位置,這是我所理解輔大心理系獨特的做法,某方面等同於一個理論,一種藝術創作,都是帶有某種對當下社會解放的理想性。 然後再講到「 史丹佛監獄實驗 」這部片,說起來倒也不是甚麼對當下現實的反應,應該說監獄這樣作為威權者與被壓迫者的原型,反倒只是成為一種基本的人性與社會關係的實驗。而影片當中那些建構並且透過監視器看著實驗運作的教授,除了成為另外一個更大的監控者這樣的明顯的隱喻之外,說是他們如同輔大性侵事件的夏林清等,被捲入其中,成為另一種實驗也並非完全正確。兩者共同點反而是比較是在敘事上,帶有某些玩火自焚的結尾,是對學術研究人員不知民間疾苦的嘲諷,因為那些大學生並非罪犯,「確實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那樣單純。 所以要說的並不是在這樣一個學術權力框架的掌者權必須警惕或者小心之類的「勸世話」。而是另外談到上個月跟老婆(當時女朋友)去看日本藝術家「高嶺格」個展裡面令人印象深刻的一件作品「木村先生」(註)。看完之後跟老婆討論關於道德與藝術創作之間高低的問題。意思是這個錄像影片中主角木村先生身為殘障者,並且跟藝術家成為好朋友,甚至好到畫面中出現藝術家幫木村先生打手槍的畫面。而大眾無法純粹地看待殘障者,「木村先生」也嚴重到無法完全表達的他的意思,或是說語言這件事情本身就有所欠缺,又或是我們如何看藝術家與他的一個殘障好朋友成為藝術作品這件事情?於是高嶺格巧妙利用了當初「木村先生」先是成為一個行為表演畫面紀錄,與旁白相互搭配看起來像是某種事後客觀的反省,覺得這樣「特殊」的藝術語言已經可以完全表達:殘障者/好朋友/藝術創作那樣一層又一層沒有答案的疑問。包括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道德兩難,簡單來講就是當代藝術會有消費內容主體的問題,顯然在如散文的

2016台北雙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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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open call沒被選上,(本來沒新作品也沒很想投,但它的徵件條件,朋友也說跟我的作品很搭,後來還是特地請人翻譯投了)本來有點想說就不看這次的雙年展了。但自從跟寶(現在的老婆)交往之後,覺得應該不用想這種有的沒有的小事,看展覽就看展覽也沒啥了不起,而且有人一起討論也很棒。 來到美術館大廳一先看到藝術家名單,就開始掃描這次台灣藝術家有誰參加,發現幾個熟悉的名字,有 許家維 ,恩,參加過還可以再參加就對了(編按:殊不知陳界仁已經參加很多次了)。然後還出現 黃博志 名字的幻覺,結果回家發現根本沒有他,真的是藝術被害妄想症。   本來對這個展覽的想像是比較像是 2012年「死而復生的現代怪獸」 :比較多文件與歷史紀錄的裝置呈現。但發現其實這次還蠻多繪畫類的作品,尤其是尺寸沒有很大的繪畫,還有純攝影的東西,不是觀念性的那種。於是不確切的策展主題:「當下檔案」與「未來系譜」,意味就這樣方向去定位整個展覽作品的選擇標準也沒太大意義。應該說,作為一種當代藝術大部分本來就具備「當下檔案」與「未來系譜」,這樣的條件。往往看作品不只是看作品本身,而是創作的過程與藝術家關心議題的歷程。反而比較確定是,策展人談到這次雙年展強調當代藝術的跨領域(舞蹈、音樂、戲劇、建築)、工作坊與座談的「有機」活動形式;議題上在作品看到對第三世界的關懷:非洲、北韓、越南、柬埔寨、台灣?等等,如此這般地抵抗當前偏左的政治立場:對新自由主義與新殖民主義等等思考西方的現代性過程那些被遺棄或說殘留下來的「檔案(archive)」進行反省等等皆是十分符合某種國際雙年展應該有的標準。   另外一個是對藝術經典致敬或說爬梳,於是會看到有一些年代久遠的作品(讓我想到「橫濱三年展」看到許多七零年代 fluxus 藝術家),但因為缺乏明確的觀看結構 (暫且認為是策展的低調與無治理,從海報的從簡視覺與門口的沒有甚麼作品擺設研判),在整體展覽概念與佈置的零碎、鬆散。於是我依舊(一進門就被糾纏的幽靈)是以看台灣藝術家的方式來看這次這雙年展,就一個口語化的方式來評判,這次看到的台灣藝術家作品在空間出現的比例,發現整個台灣藝術家,陳界仁最具分量,空間當然最大放了大概是可以算三件作品吧,外面牆上也放了詳細的作品說明。寶寶說如此看完確實可以完全理解陳界仁近期的創作方向。當然「殘響世界」之前我在紀錄片雙年展就看過了(註),這次第二次看就比

爬山筆記

在這之前爬山的經驗斷斷續續,平常大多是從事有氧運動:慢跑與游泳,這些運動應用在爬山的體力上並無太多困難,只是膝蓋因為之前車禍受過傷,下坡要注意。 大概是五個月前開始騎山路,腳踏車的公路,大部分是有鋪柏油的那種。產業道路意味著某種安全,但也因為身體旁邊沒有任何保護與速度的緩慢,尤其討厭突然出現野狗的亂叫襲擊。回想最初的觀音山試煉,轉速急速提升,想像著身體的心臟像是汽車引擎般驅動腳的踩踏,一開始當然累得要死。但是食髓知味之後,騎完爆汗的爽快,循序漸進地每周挑戰大台北附近的山郊公路,有點上癮到沒騎的那個禮拜身體會不太對勁,到後來開始有些迷戀坡度數字的比拚。幾次特別的經驗,像是因為時間沒算好只好,氣喘吁吁摸黑穿過八里夜總會後山;一直到樹林近郊的山,雖然離都市近在咫尺,卻一下子就陷入黑暗之中,而且發現近郊的小山通常坡度都很陡,然後那天想完成P字道(就是兩三座山之間上下上下上下來回騎),但不妙在路中央遇到一隻狗,一隻狂叫的白狗,像極了RGP遊戲的半路遇到怪獸的畫面。 沒辦法只好回頭,在幾乎快要漆黑一片同時身體熱到汗流浹背,因為真的太陡雖然下坡也只好牽著車獨自在黑暗中前進,想像著這樣是最方便,而且無訊號的放逐狀態。 - 一個多月前,朋友揪去爬雪山,三天兩夜,但仔細看了一下,其實雪山主峰東峰算是雪山其他路線中的入門款。卻也不能輕忽,於是就跟寶寶每一個禮拜都去爬小山,開始行前的訓練。網路的方便,也開始認真地看待爬山,或者說對「登山」經由搜尋關鍵字開始對山的想像。例如:「最難爬的山」、「山難」等等。看到許多山友們的登山經驗,知道了在台灣冬天上山的難度增高很多,因為還要經過雪地的訓練。雪地耶,完全不同等級的,並且開始想像去挑戰世界上更高的山的那種帶有某種殉道的精神。 也沒太多計畫跟準備,網路看了一下資料和別人拍的照片沒有太難就出發了。上禮拜跟跟寶寶去爬筆架山連峰,因為她工作太累,精神不太好。然後不知為何沿路我們兩遭受大量飛蚊襲擊,又剛好沒帶防蚊液,以至於不敢太多停留。後來寶寶習慣了爬山的節奏,狀況好了一點,但好景不常,到路程中後段的時候開始下起了雨,還是那種一下就不會停的大雷雨。一開始在樹的遮蔽之下,雨聲大但滴下來的雨並不多,只要慢慢留意腳步前進就好。但後來雨大到全身都被淋濕,眼睛更是因為太多雨水睜不太開,只好先停住,我們兩人就拿著雨傘等雨停,發呆。雖然才兩三點,路程應該還剩四分之一左右

潮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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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聯想到「可不可以不藝術」作者(蔡國強女兒)與蔡國強到古巴參加哈瓦那雙年展被民族英雄藝術家Kcho熱情款待(還住了卡斯楚住過的行館)。書中裡面描述有一段讓我印象深刻,Kcho帶一票國際藝術家們到一個地方看了展現社會主義的農民力量政治宣傳(propaganda)的手法,然後蔡國強事後跟女兒說,這樣的表演舉動我太熟悉了,他說的就是他經歷過中國早期像是樣板戲或寫實畫報那般的記憶。 關於「潮派對」表演活動有興趣請自行搜尋。這邊就字面上意義,「潮」意味著西方文化設計,像是從極簡色塊到現在流行產業已經與西方同步的 K-pop ,意味著顏色多變斑斕地綻放著熱情。想說的是「潮派對」這禮拜在「桃園」展演中心演出,因為工作關係親自感受舉辦過程的氣氛。也必須首先提到「桃園」這個近期被網友投票,說是全台灣最難玩的地點,說難玩,也正是述說著桃園的發展歷史吧。比起過去台北縣(現新北市)做為台北市的衛星城市,桃園,更是另一個供給首都圈養份,卻一直在發展中處於工業感的都會、工業感的農村那樣不完全的尷尬定義;又好比因為鄰近著新莊,身為新莊人又覺得桃園好像第二個新莊,找不到新莊可以蓋工廠的話就蓋桃園吧那樣。 但或許在 迴龍地區 那樣的狀態又可以稱為一個無法用名字歸類的化外之地,有一次騎腳踏車,從樹林山上騎到龍壽街太累了,就想直接從迴龍回去,但因為不清楚自己在哪裡,只看到頭上高鐵高架橋從山丘裡面劃出來一條,繞了一繞,發現自己就從台一線的巷子鑽出來,原來剛剛停留的地方就是以前有時候從新莊到桃園會經過的,意味著車的噪音和燈光不斷地留下來但大部分人不會多加停留的工廠區域,卻又想像那裡的民眾是如何生活的呢? 也因此「桃園」,一個介於台北都市化、國際化接軌,與某種依舊停留在工廠感、鄉下感的交接之處的桃園,近年來在力拚轉型,尤其是文化觀光上的活動越來越多,這樣地方鄉親與國際潮流的交會,於是「潮派對」這個在對西方文化熟稔的潮流人士,某種程度上說別人很「潮」,甚至「潮」到出水,成為一種帶有嘲諷意味的玩笑話。無怪乎說給朋友聽的時候出現「噗哧」一聲的笑點 ,他也並不是鄙視,應該說像是在三立八點檔第一次聽到出現slim body那樣鄉土的國際性的感覺吧。 「潮派對」記者會上長官們大體上說著藝術與科技結合的「潮派對」想像,如同上頭影片台灣官員對文化外加著科技產業園區的思維,自己面對這樣關鍵字拼貼與鬼打牆,早就不是那種嘲諷政府

別離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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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涼了,感受到某種時間的逝去。對比著便利商店外頭高掛著開始推銷著今年月餅的布條,那也只是每年季節性行銷的例行性宣傳罷了,時間推移的輕, 如此不足為奇阿。就像彰化天空步道,看起來像是地方政府城市行銷的畸形政策下,成了不得不的線性歷史,而八卦山從此就成了Pokémon Go抓口袋怪獸的著名新景點?時間的演進搭配科學技術上的新穎填補著生命的空虛與無聊,又好像解釋了生物消耗地球的資源,成為生態系統的一部分。但身為人又不是那麼簡單,感念著像是「家庭」,好比說電影「海有多深」,本來期待「是枝裕和」式的感動,看完覺得好像還好;昨天跟家人出遊,回家之後回想起來白天的相聚時光,就只是那樣子,如同電影中的颱風時刻,家庭的再聚合,劇情上來說除了是良多離婚之後不可能的復合,更是呼喚出颱風特殊時刻的永恆,外面的風雨,彰顯出居所的安穩與某種私密。家庭記憶,或說跟家人相處的無聊,才顯得某些時光也沒幹嘛就這樣逝去了 未想如何改變的我,最近二姊又回台灣,看到四個姐姐們聚在一起,如小時候一樣開心。說過自己不想改變的其實心裡是改變的最多的吧。也不過是在歷史中的小小的片段,人類慢慢變老視為一種正常的演化,有甚麼好驚訝的。但我那天就算看到年輕警察也開始感概,權力與年紀的象徵被逆轉倒錯一般:以前總覺得應該老成的警察,已經不是如此順理成章了。   「別離的預感」是「比海還深」的靈感來源之一,也正說明那種跟家人相聚時刻害怕失去甚麼的預感;除此之外,不知從何而來的擔憂,是出社會後找到正職工作後面臨割離的世界,意味著逐漸告別年輕時期的諸多可能性,邁向漸漸的種種不可能了?雖然那也有可能只是不知道世界的天高地厚,但總而言之就是年輕可以就是任何的事情嗎?又或者是說,就算是那些老嬉皮、老流浪漢或是所謂老一輩的高等遊民等等,也成了某種被定型的「職業」。那激情的登山家呢?抱著四分之一死亡的機會去爬世界第二高峰K2峰,葬送在山上就已經是一種理想的死亡方式了。若有幸可以下山,則是以登山家為名幫登山品牌代言,推廣登山運動、出書、四處演講。 割離的世界,就算是從事自己最理想的職業藝術家也「只能」好好「經營」自己的藝術事業,也沒說人生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沒有甚麼可能性,而是想起跟朋友聊天聊到:只要專心做好一件事情就好,這樣地給我某種的信心。何不就好好愛地一個人、好好的陪家人、好好的作好每一次的作品諸如此類的在這樣的世界當中專心。往往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