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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的機場捷運

一大早載著家人去台北車站機場捷運搭飛機,說真的從高中念書至今在台灣車站附近混這麼久了,那些熟到不行的路就算我方向感如此差好像也可以藉此引以為傲;就算如此,那天我按著老爸指示遵循著機場捷運的標示,從新打通連接捷運的隧道下去還真的十分陌生。旁邊的公共藝術,心想這是哪個藝術家的作品,字體也不挑的,如此大號的標楷體不被網友罵翻?但後來想想這可能是國外藝術家做的,感覺換成英文就不是那麼沒有「設計感」了,而那個字體的選擇或許是西方人對中文的想像吧,所以所謂的設計感到底是?後來回家 google才知道原來是知名觀念藝術家Joseph Kosuth的作品 。 可以check in寄放行李的櫃台,像是太空艙一樣把行李放進去,想像如科幻片般行李順著一條黑暗中管子快速地往前運送,然後下一個鏡頭就到桃園機場了。我看著旁邊服務人員熱心地在幫忙旅客解釋如此操作,看到中文下方的英文說明,想像著自己如果瞬間置身在國外的感覺,記憶又連到了那時候在多倫多機場轉機的加拿大航空的自動check in系統,是因為看到很多外國人都在使用自動check in所以想說也用看看,但心中總是有一點點如果使用錯誤的話的那種擔心。 達成任務,想說去台北車站的站前地下街的爭鮮買壽司,因為以前上班經過有時候都會順便買去公司吃。走路當作運動,但也沒想到機捷寄行李的地方到習慣299公車下車到板南線其實蠻遠的,即使要坐299回家的站牌也十分接近機場捷運,但又好像是完全不同的路;沒差,反正早就習慣而且非常喜愛台北車站周邊迷宮般的各種地下通道,但因為早上六點幾乎沒人變得十分「乾淨」,好像又更適合思考,心中冒出幾句話:台灣不就是比較不是那麼現代化的日本,比較醜一點點的日本(都市)。確實與踏實地看到那些熟悉的一些些不小心露餡醜醜的管線、垃圾,好像也更體會了那個盡力想要讓人看起來很完善、很漂亮卻又總是不小心露出馬腳的「台灣感」。也想起了幾年置身在東京地鐵的通道走著,那個讓自己覺得有些親切感的如新宿地鐵與鐵路間複雜的地下通道也是有些髒髒的,好像是有點台北車站的感覺。 結果站前地下街的店根本還沒開啦!

完美結局(Happy End)

圖片
電影中看似幾個Michael Haneke熟悉的特性 :《愛慕Amour》老人面對殘餘生命的issue ;融合著過往冰川三部曲,歐陸冰冷家庭關係崩壞;更聯想到《或然率七十一71 Fragments of a Chronology of Chance》蒙太奇的隨機性、客觀性;或是《隱藏攝影機》對「影像」再製(reproduction)不懷好意的驚悚。 但總的來說,以日常低限的開場(利用手機與網頁畫面),同時並行具有十足嚴謹電影戲劇的場面,如此看似不太搭嘎,或說斷裂的交錯,卻在細節中透露Haneke熟稔的影像敘事技巧;不只是戲劇性與音像媒材抽象感之間中拉鋸。而是更擴增了具有當代影像「質感」的界域,「質感」意味著影音空間內的空氣性,如電影title之後的第一個鏡頭,畫外音的利用,聰明地顯露影像介面的層次:才會知道玻璃窗外的工地與辦公室內隔著一道「不可見」的邊界,更暗示著在內部聽不到工地的吵雜,或經由辦公室足球的聲音感受到無灰塵般的乾淨,以至於在無聲的崩落之後出現室內驚恐的對白。 Screen:屏、幕、簾、帳、隔板;更是電影在巧妙之處切換空間場景,以電影劇情中的家庭層次,利用年幼女主角已經習慣在社交網站分享影音互動作品的時代性。從數位的平面(Screen)佈置出家庭的各種景框,尷尬般的切換(剪接)準確地去替換各種觀看的距離,遠近,明暗,數位螢幕的雜訊,黑暗中拍攝粒子的雜訊,last scene舉辦婚宴的海洋背景無比真實到像是假的,像是攝影棚感、合成感、數位感的虛假(這裡的虛假指的是物質性,而非「那個人好虛假」的感性措辭)中瀕臨物理死亡的界線。 「Happy End」片名視為一種理所當然的嘲諷之外:包含電影在台灣行銷,所謂的「腹黑女孩」與家庭崩壞令人易於進入的厭世情節。但個人認為這個「完美的結局」更接近精心編制的劇本與影像多面性晶體的同時性,大部分依然是十足電影戲劇的,卻像是可以被錄像化,前後拆解讓觀者自行排列填充的多頻道錄像裝置,或是Instagram隨機循環的無腦影像。本質上來說與《第七大陸》海報上的wonderland像是三D的海灘並無二致,但卻非如此「無機」,而是last scene老人坐著輪椅投海,面對眼前一分為二的千萬年不變的「永恆」海洋,雖然想死但又有些遲疑與害怕的人性。

時光隧道|無止盡的長夜

常說那些扯到不能再扯、爛到不能再爛的八點檔劇情並非如此超現實,而是像一面鏡子,映照出真實的台灣家庭關係不為人知心中的抓馬(drama)與八卦。 我常記得我爸我媽是坐轎子結婚,這年頭不要說坐轎子,連結婚生小孩的人都變少了。前幾天又重新驚覺台灣島嶼與西班牙和荷蘭的奇遇,重新查了wiki原來四百年前台灣曾經如此「歐洲過」,那些 John Thomson 拍攝照片的平埔族也不過是幾百年以前的事情,如同那些坐轎子般傳統禮俗的歷史片段在五六十年後迅速地被替換,而如今看來最高科技的AI或是機器人也將在未來的不遠之處。 但是那些八點檔,那些人的關係,如同我常常想起父母坐轎子結婚這件事情,表示媽媽的何等傳統,何等賢慧,人生最大興趣是煮飯跟打掃。對她來說,哪有甚麼所謂的「新」,連手機都敬謝不敏;爸爸雖然熱烈擁抱智慧手機訊息不斷傳來傳去的熱鬧,但那壓根也是喜歡喧囂,喜歡人多的個性,骨子裡像是不斷傳遞的長輩圖:勸人簡單就是一種幸福,同時也要恭喜發財賺大錢。 第一次發現家人如此唾棄、洞悉又熟稔八點檔情節並熱此不疲的,同時又在闡述公司同事之間的恩恩怨怨,以及抱著某種關心去「分享」隔壁鄰居離婚的狀態的種種。席中談論架式與電視平面正在上演的,像是某種映照、某種補償。她們是如此熱愛著主觀認知的說明、解釋與批判。 「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好像三不無時會聽到這句話。除非是要假裝融入,就不要造口業。自己則是客觀地,像是看著生態影片,看著從黑夜到白天、春天到冬天,食物鏈的生與滅,像是明白了那些倫常,看著眼前家人觀賞八點檔的客廳場景不想去改變,除非遠離。

一直在碎碎念的事情

前幾天再進行設計類作品網頁改版突然有一種像是「一個人傻傻的在做一件沒有什麼用處的事情」一樣,我的意思是說早就習慣做藝術作品時候的無用感卻還是要傻傻地去做。可是做設計類作品倒是第一次,某方面或許是之前找工作找太久像是認清自己競爭力完全不夠。但也因為如此反而可以把步調放慢思考人生,相反的是上個月因為接案與準備展覽作品太過繁忙,在一次偶然等待紅燈的靜止時刻,發現人忙起來的時候就不太有什麼思考人生哲學這件事情。應該說大部分的人都是忙於工作,休息的時候用來享樂。那種無時無刻,或是就算工作之餘的閒暇時刻會進行思考的,在過去藝術學院環境看起來像是蠻多人在從事的行為,但放遠看在社會上寥寥無幾;就如同那天意外跟保險業務員聊天,因為他們對於影像工作者很好奇,但聽到說要我們要時常發想創意,說因為是喜歡做的事,但也會覺得很辛苦,因為大部分的人並非如此。 但再怎樣也必須是要用經濟,也就是錢,跟當下的社會交流吧?三不無時會想到電影《非關男孩》繼承大批遺產不需要上班但生活有些無聊的那位男主角。如果是這樣那其他人還有什麼好嘴的?如此「勝之不武」被說是靠爸族,又對比著那天跟保險員聊到,也可能有人因為家境不好去犧牲掉自己想當設計師或是藝術家的興趣,跑去做一些自己沒有那麼喜歡的工作。抑或是賺錢的多寡只是運用在社交過程中,如果有錢賺倒可以擋一下一般人無法理解的納悶;更不要說參加那種連展覽費都沒有的展覽,老爸聽到笑說,是為了可以增加名氣?若說是因為有趣,因為人生太無聊了,聽到這樣的回應不是太過於單純,就是太過厭世。 一邊有些生氣地想著「管它的」,一邊也只能更客觀地,想像著其他人都經歷過我所經歷的人生選擇:想成為什麼人,在大部分時間做什麼樣的事一定都是有某種確定感的吧,遊民也好,郭董也好。想像著「那個社會」,上上禮拜幫朋友送公司庫存快到期的橄欖油,接觸到來自各地的媽媽們與民眾,體驗到的「並不孤獨」,體驗到了即將步入中年依然遲疑著要不要社會化的特別其實也並不特別,那也不過是社會上的少數,像是叛逆地抵抗著什麼的自己也無可迴避的漸漸認可了那些市場的行銷方式或是那些政治的語言。 總以為直覺上認定成為一件作品就已經是一種「神聖的」行為了,卻又不是如此死心塌地的持續且樂於積極地在藝術的小圈圈當中尋找機會,更何況文化部的補助像是越來越豐盛的榮景,但也沒有想過去沾一杯羹,寧願用自己賺的錢來創作。能說嘴的反倒是用那些接案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