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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都學不會

就像是每一次在三樓聽到母親要上樓的聲音已經像是被制約一樣,心想是不是又要被碎念一頓;又像是出門經過樓下親戚開的工廠,遇到親戚前會自我懷疑,自己低落的生產能力面對眼前勤勞工作景觀的負面想法,每次經過都覺得這樣已經是永恆了。這樣恆久不變的加工廠,每天都做一樣的事情,自己卻沒有逃離。選擇留下,就如同面對人生的某種被動與順其自然,自己在機遇中遭逢震驚、不滿、質疑而存在。 嘗試在自我的真理中找到無效的答案,也只能說是「自我的真理」。如同在稽查社區時遇到總幹事被禮貌地請教,自己也不吝誠懇地敘述真正的答案,卻因為對方禮貌過頭像是有聽沒有懂的反應,反過來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認真了? 上禮拜做社區稽查的時候,在跟警衛自我介紹時第一次笑場,心想:笑屁阿?想像旁邊有個攝影機在拍攝,自己像是演員一樣在念著台詞:「你好,我是環保局來做社區的資源回收和垃圾的…(開始笑場)」,沒人說卡,但忍不住憋笑邊繼續跟警衛大哥對話,上禮拜遇到的警衛大哥人都很好,他們不知道我在笑啥,但或許覺得我很親切也說不一定。 那個只剩下一個客觀的自我在看待自己所從事的行為,或許是在不斷的往後退之後剩下那個真正的我吧。 在群體場域中沉默以對,往往是話題過於通俗,氣氛過於熱烈。一時的斷裂、冷感、無法融入。以為已經過了叛逆期,卻發現一直處在「必須要去適應」期,怎樣都學不會,如同當稽查員,總是內心告誡自己,這個世界很簡單,不用想、只要去做,就對了。如此樂在其中,一件檢查完成之後接著下一件的檢查,等到天黑的時候就會發現檢查過的資料的已經厚厚一疊… 檢查結束後回家還要整理一堆資料,業績越好,需要書寫的時間就越長,反覆抄寫的過程中昏昏欲睡;或是開啟另一個視窗,在抄寫的同時可以聽一些座談、演講, 或是英文頻道順便練一下英文聽力。 又或者是在書寫的時候,專注在下筆的動作跟痕跡,如此現象學式的,或說禪,在意每個意識到的當下,當意識到每個身體的當下,就不會感到心中有任何的波動,或是說「如此的充實」,實實在在地寫好每一個字、每個一記號,雖然好像字也不會因此變漂亮就是了。

狀況不斷的明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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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騎車經過看到一旁幾棟大樓像極了重劃區遠雄系列風格,什麼是遠雄風格?說到了擔任稽查員走訪重劃區新興大樓對於所謂遠雄在重劃區的建案長得就差不多那種「豪宅樣」;對照之前只是旁觀:反正就建商賺錢而已,那有甚麼創新的設計感這樣的無感,倒不如像廢墟一般水泥外露的「沒有設計」。 那個地方已經不是那個重劃區的範圍,而是另一個重劃區,卻只在一片荒地與工廠中硬是長出了那幾棟,呈現某種遺世的孤立感,名字像是有些嘲諷意味,或是很不科幻設計感的違和科幻感:叫做「明日城」系列的建築群。 在熟悉了近期訪問泰山區的社區往往是阿伯警衛親切簡單的在地化管理風格之後,像是又回到當初檢查重劃區那類新式大廈的類豪宅管理的冷感與繁複,而且從大廳櫃台到垃圾間往往要走很久,有點浪費時間,但又抱著去探訪一下,多花一點時間,看看又何妨的心態。卻沒想到最後耗費了過多的時間才探訪完畢。 - 有時候被愛理不理 有時候又像是皇帝微服出巡一樣,期盼我的到來可以解決問題。 真的關於環保的問題也就算了。像幾天前去一個社區要離開的時候,總幹事問我一個住戶堆放雜物佔了停車場的位置要如何處理?見面三分情還是幫他想辦法,直到下樓去看,住戶的停車位推放東西只超出停車格一點點,一開始聽他講我還以為是很誇張哩。這樣還找我解決,我又不是神仙可以把雜物變不見?明明是社區內問題,還說是公共問題,這也是很誇張,介紹主委認識,一看大哥樣,我說這跟環保無關,只能用騙的,大哥樣主委聽到回說:挖靠先生你幾歲阿,怎麼可以用騙的。心想:在大哥面前說用騙的,不知死活。結果回去搜尋一下,果然有類似案例, 新聞還有報 ,阿現在網路很方便是不會搜尋阿。 回到明日城,初訪明日城一號檢查還算順利之際,其中一個管理人員冷不防問我一個問題,說社區後面荒地的草長太長,會生甚麼蟲,但叫里長去清無效,找區公所,打市政府專線都無效。為了假裝自己的專業,當然不會一口回絕,但這又不是環保問題,我哪知道。正巧自己家裡後面的公園,每次都草都長到變叢林了,每次都是親戚拜託里長叫外聘廠商來修剪。所以賣弄一下自己經驗:你也知道台灣的人情文化,如果再不行 叫民意代表最快。 問一問忽然說證件借我拍一下,經理看到證件發現我是委外人員,但沒有直接明講,直到送我出去的時候,你是委外的阿,那不好意思,這些問題好像也不該問你,真抱歉。 就這樣,稍微出了點小插曲還是順利結束。 但是明日城二號就沒那麼簡單,過於熱情

克萊兒的相機(La caméra de Cla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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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是聯想到法國藝術家 Sophie Calle 著名的跟蹤陌生人系列作品。只是在《克萊爾的相機》當中變成是一個搭訕參加坎城影展的韓國電影創作者的法國人,這樣又是一部具備洪尚秀式的異地關係劇情,在巧妙的利用搭訕女子拍攝陌生人相片的連結去擾動陌生人的三角關係。更像是在展現一種語言的抽象跟陌生化兩種感覺的交錯。所以當韓國人跟韓國人在講話的時候很自然的喇賽,必須靠著準確的翻譯與上下文才能理解那種本國人對話的幽微默契,而一旦與外國人溝通的目的往往在於「功能性」,因此那種不太能夠傳達情感與真正的意義成為一種無法理解的尷尬或者幽默 。 而伊莎貝雨蓓(Isabelle Huppert)的樣子不也像極了Sophie Calle 那樣法國知性女子的典型。並且如此順理成章的,反正法國好像不是作家就是藝術家那樣,對前來參展的外國藝術工作者也通常十分好奇,卻殊不知他們煩惱的不是電影(藝術作品),而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問題。這樣洪尚秀式藝術家低俗化設定卻藉由這位本地藝文搭訕者的疏離化使得看來更加可笑的感情問題,並且捕抓了正在參加國外影展的抽離生活、給人新世界的異國感,於是在「他者」的眼中:好像沒有甚麼大不了的。 盡管《克萊爾的相機》藉由坎城特別放映與導演洪尚秀和演員金敏喜的不倫戀緋聞成了這部片自我解嘲的後設解讀(或者根本是靈感來源)。如此多產,一年就拍出一部長片,甚至兩部,作者標記依舊十分明顯的:場面、角色、鏡頭的錯位與重組往往談論著感情問題,依舊垃圾話連篇卻在當中展現了十分有趣差異。依舊發揮了洪尚秀即興感、散文感,輕鬆、愉快完全沒有一絲沉重,卻從裡到外對我而言這樣具有高度概念性的一部「非常高明的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