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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金馬影展 - 《世界末日又怎樣》Do Not Expect Too Much From the End of the 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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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導演哈都裘德 Radu JUDE還算熟悉,看完電影還在想要如何評判他今年的新作品,況且因為太晚買票坐在第一排,觀看狀況實在太差,本來想說就算了,坐捷運的時候在車廂看到五六十歲「大哥」大辣辣滑著美女現實動態(限動),走路回家時突然想到電影中那種羅馬尼亞感,不就是如同台灣,如同政治,如同人民,好的一面當然有,我想到的是那種「我就爛」(見下方梗圖)的驕傲感。 「那些終究被自己當作像是尼采筆下所謂的「末人」們,這樣地反映出自己的自視甚高,反映自己身為一個失敗的理論者。如同眼前突如其來的現狀的無法應對,看到同事對話如小學生般幼稚又像三姑六婆一樣那樣八卦與心機。也分不清楚自己是過於老成還是單純。(註1)」 從《世界末日又怎樣》看來,哈都裘德是要與《 瘋狂富作用 》的導演Ruben Östlund爭奪當代第一「犬儒」導演,反映著如今「電影」不一定是發生在戲院而是往往出現在手機還會被快轉的年代,若是自命清高還會被反問「為何不犬儒?」,如酸民推文的「文青」一詞被反諷裝模作樣。麥假,一起(跳下來)來玩啊。 哈都裘德上一部金熊獎作品《 倒楣性愛和瘋狂A片 》當中還有一絲絲進步派、或是知識青年擔當的角色負責與民粹失智列車的討論辯證,但在《世界末日又怎樣》完全「放棄治療」,庶民群眾力量火力全開、低俗下流地頂多安插一些知識性反諷電影歷史(說到這個,高達粉應該會有點不爽)。 但電影終究又回到常民影像製作的嘲諷,如末段刻意一鏡到底的廣告片拍攝現場,曾經在親臨現場心有戚戚焉,不只是什麼第四道牆,或電影形式的後設,而是整個來說對智性的揚棄,曾幾何時,不要說是哲思,甚至知識都如同宗教禁慾乏人問津(還會被笑),如此一貫《世界末日又怎樣》敘事論調,再也熟悉不過哈都裘德的《羅馬尼亞野蠻史》原片名:「我不在乎我們在歷史上被定位成野蠻人」(註2)就如同時常聽到「台灣就是鬼島」這樣論調。 電影名稱《世界末日又怎樣》揭示著虛無感已經搞不清楚,電影採用女性角度的古今對照,在這樣的虛情假意情境之下,160分鐘故意過長的影片長度,充斥著玩過頭的政治不正確、瀕臨觀眾忍受邊緣,即使偶爾會出現那一丁點對於「世界很虛無」的認同感,包含片尾很隨便用滑鼠滾輪播放的credit字卡(PDF檔),其實蠻好的。 「言語的效度」不必太過認真,如同「世界末日又怎樣」片名的意識形態,一如哈都裘德過往作品訴諸羅馬尼亞民粹,本片只會更加骯髒齷齪,

2023金馬影展 - 《火之女兒》+《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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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之女兒》三頻道錄像(格),暗示美術館空間電影化,直接挪移到戲院的作品,除了延續導演Pedro COSTA《夢迴里斯本》對於維德角非裔殖民處境的延續和關心,與同場放映王兵的《黑衣人》有直接關聯的是古典音樂的相似性。而《黑衣人》的影像構成形式與《火之女兒》或許剛好相反,拍攝中國作曲家王西麟像是一段行為展演,身體純粹的表演、移動(當時受到中共文革迫害的回想),以及訪談與鋼琴彈奏、人聲吟唱等不同類型的影音成品,已經可以是將來在美術館播放的多頻道錄像。 確實《黑衣人》良好的形式實驗,雖然不陌生這類當代藝術已流行一陣子的跨領域表演。但《黑衣人》準確掌握關於「空間性」作為當下展示王西麟裸體表演為主軸,同時感受到對於電影「再現音樂性」的思考,例如:影片前段第一次聽到影片中老舊劇場音樂響起,會以為是現 場播放的那種「臨場感」,很明顯不是配樂,而是就算是後來配上的音樂也加了現場的空間感,諸如此類細究起來精彩處理與同樣出色的攝影,確實在剪接上也相當成功,似乎像是播放(或演奏)著主角本人創作的音樂在現場「召喚」著王西麟過往記憶。 抽象化控訴的作用力已經是王兵擅長,多次描寫文革議題往往並非直接談(譴責)政治當局的暴政,而是回到受害人的際遇、經驗,這次則是看似純粹的影像與聲音本身。一是王西麟身體默默展示著政治迫害鬥爭的磨難;二是中段訪談與交響音樂的相互干擾,相互掩蓋的聲音呈現也是一絕了,沒看過有訪談這麼處理效果奇佳。 不過《黑衣人》的抽象化現實指涉在看似呈現「良好作品」之外,查覺到有些無法回答的問題。 一是古典音樂的西方文化問題,無法解釋其脈絡,背後大量知識歷史不知道(如《塔爾》(TÁR)在談的)。只能純粹聆聽經驗判斷,(古典)音樂恰好是因為意識形態而有所以不同感受?所謂「音樂的中性」,雖音樂本身有其喜怒哀惡、表情、氣氛等等各種感受與形容方式,《黑衣人》中王西麟創作的音樂聽起來是反映著被暴力壓迫、對抗暴政等故事。但同樣音樂在恐怖電影的場面也能成立(或想像存在於《驚聲尖叫》那類B級電影)。故「音樂」因為title(標題)的解釋會有所不同,更因為搭配的影像,而有所差異。 如此看似沒有什麼問題的作品,恰恰變成看似抽象化的音樂,反而被詮釋成為一種具象的悲傷、憤怒、痛苦、恐怖。有別於在過往導演王兵的作品強調往往是不堪的現實抽象化、美學化的同時,《黑衣人》恰恰會陷入這樣問題,雖迴避(貌似「純粹」)

走在塭仔圳的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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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就是布展完(或開幕後)的空虛感。 如同發表文章之後就只是個人意見,要流行一點嘩眾取寵就跟以前上班 或是在社會上遇到的事情一樣 不是在抱怨 我是說這些沒有任何問題 有一種想法是,只是以前眼界太小,如此自我的虛幻 其實世界早就是這樣 所以 只能用說服的方式宣稱這是在分享快樂 分享愛 已經把創作變成只是排遣「剩下」的時間   剩下可以做的事情 如此 保持著 不知道在幹什麼 發現最後 還是想要用直覺 任性  或是因為最近太窮 漠然到 路上看到要捐錢  已經沒有任何感覺 如同發現過於浪費的世界 遠遠超過一生當中的愛惜資源 惜物原則也漸漸沒有任何用處 倒是不要因為惜物造成別人的麻煩 公共性  對於各種人的包容 已經是公共性了 走在塭仔圳的夜 一大片房子變成廢墟拆除土堆 用鐵皮隔著 外面的臨時的人行道 已經不太好走 前方迎來 一名矮矮黑黑的神祕女人  跟在她後面的流浪狗在叫  有一點點嚇到  無能為力的交會 想到 《冬日甦醒》(Winter Sleep) 這部電影 自己作為一名想像的人  理解外在弱勢者的苦難 與自己的內在恐懼是如此遙不可及的 提醒著身為創作者的倫理學 命定著現狀 於是可以很入世 又可以很抽象 就會覺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