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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演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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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看到FB蠻多好友推薦,導演是以前在北藝大上課會偶爾遇到,大學念劇場的藝跨所畢業的FB朋友。這個在形式上號稱是沉浸式劇場,說是「沉浸式」,跟當代錄像的沉浸式錄像不太一樣,大體上就是導演在觀眾席指導並邀請觀眾上台「表演」,整個劇場空間包含觀眾席都是演出的一部分。 對形式上的宣稱的新意,並沒有期待太多驚喜,畢竟自己從後設電影(高達、漢內克大快人心、隱藏攝影機等),到學院認識布萊希特疏離效果,以及更重要的參照對象是當代媒體的各種現狀(直播、偽紀錄片等等複雜形式),《 操演瘋狂 》的互動性已經不能算是一種創新,也許更要對照這部戲與創作者要講的核心問題意識。 導演創作的脈絡是自己對於人類的心智,與關於神的媒介:乩童,與其所謂的出神或瘋狂狀態的關聯性而開始的計畫。延續到《操演瘋狂》的文本是虛構?乩童與同性「好友」,同時是殺人者與被殺者關係,乩童身為思覺失調者殺人之後不記得自己殺人,也忘記到兇殺現場底發生了甚麼事?藉此諸多疑問,除了質疑法律關於殺人者精神意識狀態如何判斷的問題,也將這此問題成為劇場「表演」的形式:如何表演,除了演員,還有邀請席間的觀眾如何去揣摩思覺失調者殺人的當下狀態。 以上諸多要素精準,社會問題與藝術形式完整的嵌合,並在展示上情緒有悲傷與幽默的各種轉折,邀請觀眾(據說真的是一般觀眾而非暗樁)揣摩殺人情緒與狀態時,有幾位觀眾會各自帶著自己的黑暗面與過往的個人遭遇確實會令人感到驚喜,是所謂參與型藝術的奧義:把創造力歸還給非藝術領域的其他人。 但自己是不太喜歡,太互動,或硬要互動的劇場或表演,好像為了應付都得想出一個梗出來,此為個人偏好暫且不提。 這樣看似周密且背後有些複雜的結構形式讓人想到《在車上》也是用了準確的「對話」文本與形式展開。如此推敲,電影時間長度足以構築扎實的情感與狀態讓人更加「信服」(有點現代主義式)的藝術表現。而《操演瘋狂》只憑藉著一個場景與簡短的對話(大概來回不到20句),就要再現當時殺人的瘋狂狀態,與試圖用簡易的方式去招喚所謂的精神錯亂解離,這樣意圖與方法確實在表演當中會查覺到有些綜藝感的部分,而表現戲謔往往是對於「死亡」是更廉價的處理,並且讓人質疑為什麼觀眾要去揣摩如何殺人?或是犯了這樣互動的基本規則,是否就要被裁定無法欣賞這場演出? 劇中利用火龍果作為血腥的隱喻,無疑想到希區考克,正巧今天與研究員學妹聊到關於科學的可被驗證,去看藝術的技術

執著於騎車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騎腳踏車花太多時間 沒下雨 又好像只能騎腳踏車 差點忘記如何坐大眾交通運輸工具 等公車時還覺得有點怪怪的 這年頭 太多惜物、不要浪費的原則 只是拿石頭砸自己腳 就像疫情期間 只能外帶 好處是促進跟家人感情 雖然依舊不會有啥進一步的談話 但也許幫忙買飯就是關係的一切。 於是就變得如此不需要考慮、任何遲疑的浪費塑膠袋、一次用紙容器、餐盒。 沒有個人,只有群體。 就像是問別人某展覽喜歡什麼作品。得到是大部分人認為的答案,自己覺得喜歡其他的作品,解釋為什麼的時候好像有點心虛 對現實毫無幫助。 意味著認清只是個人喜好的分別。有什麼好意外? 對照以前跟朋友 講到喜歡事物 眼睛會發光一樣 好傻好天真 後來才知道 有朋友約出來聊喜歡的電影 藝術 創作 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對照現在一年可以約成一次就偷笑了 那 也許還可以展現在假裝流浪成性 沒下雨就騎腳踏車,去天龍國蛋黃區的工作室 自言自語,以為自己瘋了 除此之外 希望還可以一直展現在自己的創作上面。

(舊文補充)虛弱的人 樂觀的人 正義感的人 憂鬱的人 沒有任何印象的人

這樣令人疑惑地感到堂哥過世了許久,像是他從未消失的感覺,直到昨天去大園拜訪堂嫂又盡是往年過年時家族相聚的記憶。堂嫂依舊健談著聊著堂哥健在與過世之後的種種。與其說是時間讓人改變了多少,倒不如說是自己又成長了多少,以至於在自己看來,家族間因為親人過世的變異已經不是悲傷,反倒像是變成對人生的感嘆。 編按:2019從事社區環保稽查的「紀錄」,最近因為 進駐藝術計畫 跟一些人聊天介紹這個職業的時候當作回憶的史料,並以堂哥的回憶作為開頭。 - 難得遇到一個語重心長的憂鬱派警衛,說到政府一面鼓勵消費,一面又宣導垃圾減量環保愛地球,根本相互矛盾。尤其是那些說是可以回收的淋膜餐盒,還不是讓民眾分類收集起來結果拿去一般垃圾丟焚化爐燒掉,說這樣辜負民眾分類的好意他看不下去,邊抱怨又無力感個沒完,害我以為他是不是又要變身成韓粉了,抱歉我誤會,只是他一派悲觀不知對話要如何收尾,但說到厭世難道你會比我厭世?只好假裝樂觀援引達賴喇嘛給大支提點的:「擔心自身做的善遠遠抵不過這世上集體累加的惡?但這完全不是問題,只要覺得對的事情就要繼續做下去。」覺得收集一車子紙箱的阿嬤還辛苦推去回收場現在換不到一百塊,但也不要忘記阿罵滿足的微笑。說是遇到別人的微笑,根本是自己給自己的鼓勵, - 肯配合檢查就已經很好,面無表情是常態,也見怪不怪。 - 曾經遇到一個到蓋章前都還覺得我不是真的環保稽查員,但還是蓋了社區收發章,蓋完之後,還一直苦勸他 請相信我,直到離開前警衛還一直處在懷疑的狀態。 心理浮誇的OS:疑神疑鬼,還不是蓋章了。 即使蓋不蓋章 拍不拍照成了能不能成交的現實價值,但那些更可貴的是,因為檢查的,無法迴避必須與不同人的相遇 - 前一個還遇到一個看起來「非常虛弱」或說根本是省話一哥,好險問他外包垃圾處理公司的名字他還是有講。並回想之前的省話一哥,是一個看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如此年輕就跑去當警衛(有沒有搞錯?)而且還是長的很秀氣的,講話很小聲的。 - 樂觀積極的警衛可遇不可求,遇到一直說自己分類做得很好,當然有些真的好。但有些有點髒,也是要說:對阿,你們做得很好。 - 始終保持微笑的基督教徒 總幹事 聽名字才猜測他是基督教徒 沒想到真的是 - 同樣是說我時間來得不剛好,之前那個警衛說我無法離開,但你可以自己下去,心想 雖態度不佳 但自己下去 何樂而不為 上來之後果然態度也沒很好 但至少問的問題都有回,章也阿

夢遊,想起近乎消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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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恍惚意識,自身與世界的微弱關聯,即使工作依舊挺忙碌,早上要填寫資料,中午出門,有固定行程,要去找實驗計畫作品要用的材料,去新莊樹林邊界的資源回收廠。騎車在河堤,經過塭仔圳重劃區。沒想到這重劃區那麼大,之前在成泰路的攝影記憶,又出現。 回家查資料,塭仔圳第二期,看到沿路被拆掉如廢墟,物質集合的碎渣,明明有任務在身,還是被奇觀場景牽絆,車停路邊,走進去,又在突然招喚過往那種,沒有要特別做什麼的閒晃,可以到處遊蕩的身體感,像是自由的幽魂。 接著經過一處,一台計程車插在那邊,走近一看,扭曲的車子,被翻攪的機械零件與垃圾廢料混雜,像是表現主義油畫布的上濃稠疊合的顏料般,我在前面駐留許久,就像是在美術館看到喜歡的作品,當下沒有多想,就只是注視、停留。 時間過了下午一點,想說還是先去吃個飯,就搜尋附近「美食」,總是會在這樣不經意的狀況,去招喚過往的地方記憶,尤其是從不同的路徑切入的 巧合 ,而在這之前是前年的樹林社區稽查,還有自己無所事事地尋找一個名為「掉漆」的創作材料,以及更久之前的 工業盜版拓印計畫 。 工業地帶的居住風景,當時稽查還發現在俊英街,周圍是工業區環繞的一小區塊住宅區,居然還有一家不錯的 麵包店 ,歐式麵包蠻好吃,也同樣去買來當明天早餐。 跑了兩家資源回收場,落空,本來想說放棄,但剛好順路,發現還有一家在附近,果真幸運的找到合適的材料,量還不少。女老闆看似兇悍,一開始離太近說話,她忙著回說:不用那麼近吧。不過後來確定要先買一些回去,等過一陣子在開車來載大件的,整理打包的時候發現女老闆其實還挺健談,還會問我買這個要幹什麼? 最近事務繁忙,也很想就這樣在路上無目地的賴賴趖(luā-luā-sô),一整天都在外面夢遊,沒有任何光怪陸離、珍奇異獸,只是在現實的各種景況中流轉,體驗如此虛幻的一切。就像回想過往稽查時的陽光午後,自由自在的騎著Ubike,或在街頭中悠閒的散步,沒有身分的賺錢…。

《媽的多重宇宙》的討論與幾點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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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前文。 對於《媽的多重宇宙》在形式視覺上呈現玄妙奇想之境,卻在語言上多做解釋(如此理性),自相矛盾。卻往往被說如果太留白,這樣觀眾看不懂啦,所以問題應該是變成,有沒有那種需要被這樣解釋的道,或佛法、哲學,或探詢本質的現象學?易於讓更多人了解?或是依舊只能這樣停留在「符號」的層次,因為很多東西是感受的,不是解釋的,邏輯的,甚至應該說,它不是這樣在電影院如此旁觀、再現的,如此置身事外的後設,而是一切就在我們身體周遭的,就在當下,就在那裡。故我覺得 阿比查邦的《記憶》 會是一個很好的對照,雖然觀看族群差太多啦。 老婆問:所以妳不喜歡多重宇宙?這樣一種個體擁有多重身分的想像,類似蝴蝶效應,在於每個角色「分身」的選擇當下都相互影響結果? 答:我只是傾向把我能意識到一切都涵蓋其中,包含想像跟日常生活,於是這樣總是會牽扯太多的,包含不只《媽的多重宇宙》是一個電影形式的實驗科學模型,在創作者的手中不斷被隨意調換重組,而是我就在一個命運之中,當然有一個政治問題是,你無法去否定這樣用科學模型的方式去看待人生的那些人(觀眾),但我必須要考慮的是人的可能性,牽涉到自己的生命狀態,比較沒有的或許是沒有去過太多地方去體驗不同地方的人事物(everywhere),但比較有在發展的是,把學習到的知識,變成自我的哲學,我看待世界與「在世界之中」存有的方式(everytime),而我應該直覺地(at once)都把這些都考慮進去。 老婆問:相對於《記憶》,所以是「留白」的問題,電影解釋太多,讓觀眾容易「理解」? 答:在一個現世當中,比較可以容易回答,好比《媽的多重宇宙》就是一個商業案,你會依照預算做你要投入的多寡。於是相較《記憶》的「參考」,好像只要把《媽的多重宇宙》的繁複(尤其是語言的部分)簡化就可以,這就像是一種設計案會議的討論。 但把人生哲學與自我實踐跟設計案相比來說,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事情,甚至是自相矛盾,好比說拍吃素廣告片,去做吃素的研究,但拍片休息空檔卻在大口吃肉這樣荒謬(沒有好或壞)。跟身體力行吃素,並因為認識背後的原因成為某種信仰,進而去拒絕每一次肉食的誘惑。 我在說的是根本的態度,實踐方式跟表達的藝術形式盡可能的是一致,純粹的。 但現世來說,作品就作品,電影就電影,有沒有必要如此徹底的?好比我現在在吃麵還要想我的前世今生…。 - 以下幾點對電影的想法。 湊熱鬧去看《媽的多重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