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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親子關係

還是先從那一場家庭聚餐當中開始好了,比起 四年之前的聚餐 ,又有何不一樣?除了我爸不在,餐桌上一樣是我媽跟幾位姐姐,還有大姊的兒子跟姊夫。姊姊的兒子剛上大學,因為睡太晚先吃了早餐,導致這個午餐的場合吃不太下一直在玩手機。不吃就不吃,餓了自然會吃,我是這麼想的,但大姊很兇的問:為什麼不吃?也不是怕他們餓到的質問,而是跟長輩吃飯不夾菜一直在划手機很沒禮貌,而後大姐又順便大聲了姊夫:為什麼知道中午要吃飯還要買早餐給他們?場面變得有點尷尬,反正現在年輕人不體貼父母也好像是正常的,但我姐如此地兇,反倒是讓小孩子表現出「大人好奇怪」的契機,也曝露出五年級那一代迫切要表現出孝順的特徵,因為這個聚餐某大部分也將焦點放在,老媽最近體弱多病,吃不下飯還會不時嘔吐感,都去看醫生照胃鏡了開藥吃了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天曉得除了生理的問題之外,可能覺得我們這些子女到了適婚年齡還一直不結婚,更別說有孫子給他們抱了。對照隔壁親戚每個比我們年輕就生了一堆,就現實條件來說,也是沒有孫子給她照顧的機會讓她很無聊吧,於是除了打掃跟煮飯,平時沒啥興趣朋友很少就開始想東想西,一付就是非常接近絕望的感覺,我是這麼想的。或許華人社會所講的「沖喜」,就是力圖在舊體制的範圍當中,改變時間狀態的方法,讓原本一成不變,逐漸老去(甚至死去)的狀態多了一些改變。   於是開始想像當我媽到了那個年紀開始把人生希望都寄託在子女身上的時候,這個「不可能」的親子關係,就意味著現況注定要讓人失望的結局。剛好跟自己最近剛完成的創作論文提到:「不可能」的政治實踐(註),一致性地跟自己的社會關係中聯結起來,也就是說這並不是純粹的家庭關係,而是跟社會現況連結起來想像自己是如此地不稱職:不稱職的一個上班族的逃兵,沒有年資累積地過去經歷像是一片空白;不稱職的無法成為一個當紅藝術家,煩惱著明年還有沒有展覽機會;不稱職地無法成為一個「孝順」的兒子,遲遲無法成家立業。   (註) 我第一個矛盾就是我身處在沒有甚麼當代藝術的世界卻去從事藝術創作,然後將這個矛盾帶到另一個矛盾當中;也就是將一般大眾最容易看得懂的圖像與文字,帶到一個容易被文化菁英階層的知識所評斷的地方。於是這兩個矛盾構成,「招牌動作」可能會造成兩邊都不諒解的「雙輸」情況,這是我一開始動機上命定的「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