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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訶夫(Anton Chekhov)

看完《姚內奇》有一種揪心感覺,創作的初衷,藝術的靈光。那不就是,堅決從事無用的藝文生產,每每遇到賺錢去吧!這樣的問題,好像沒輒一樣只好虛晃一招,甚麼可以賣作品這類敷衍且遙不可及的答案,總不能說:我想改變這個無法改變的世界,這樣的傻話。自己再也明白不過,那些企圖、那些理想,到頭來只是躲在房間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那些包括自己無法當藝術家的藝術家們,過了幾年之後,招喚出曾幾何時好像是藝術的感覺。每次路過樓下工廠為了趕著旺季時的大量訂單,看到別人勤奮的加班工作,就為了自己的「悠閒」感到羞恥。最好是可以不要被人看到偷偷的出去吃飯,如果穿得正式一點,看起來像是要去面試,倒也理直氣壯一些;但總是像是「被逮到」穿著拖鞋短褲。 《姚內奇》裡一個從事藝文活動就可以自我滿足的小鎮裡最有氣質的家庭到後來被賺大錢的醫師所唾棄。而在契訶夫(Anton Chekhov)小說常出現:具有理想主義,說尋求什麼真理的高談闊論,總是在閒話家常的常民對談中稀釋消失,卻又吸引了單純、家境又富裕少女的憧憬(無怪乎大比例的藝文工作者家境大部分都不錯?)。表面上看來是嘲諷那些曲高和寡的知識份子、藝術家,放任展現著民粹生命力;骨子裡卻帶有同是路過工廠的無力感與悲觀。再次認清現實:不然就是繼續在那小小的(藝文)圈子裡面撐、裡面混;選擇寧願回到家裡,回到工業區,因為這是創作的起點?我也不知道,至少曾經極力反抗,想起小時候總聽到要「認清現實」的長輩訓話,心裡一直不爽這樣迂腐的說法,事到如今好像也沒其他辦法了 。 這麼說來,一次意外的巧合在咖啡店看到契訶夫(Anton Chekhov)的《第六病房》,說得不只是傅柯的規訓與懲罰。而是只能在同溫層取暖自嗨,尤其那些無法賺錢的藝術或者哲學等等更是,現狀無力改變,而繼續在瘋人院活下去是「新的理想」?而後在圖書館借了契訶夫(Anton Chekhov)比較偏愛情主題的選集,有一種淡淡的、「就這樣吧」等等關於愛情、情感與時間的消逝。對比著「藝術無法改變社會,甚至跟社會脫節」的無力感。契訶夫描寫情感像是回到戲劇本身的靈光。就像是有人說:能活著比較長遠的藝術家,還是不太能如此誠懇地把自己掏空,況且如果這樣的誠意又吃了閉門羹的話。 但又有一種像是悲觀後的樂觀,像是玩遊戲一直輸想把遊戲刪了,又想想,算了,反正爛遊戲亂玩就好。退了一步,開始描寫自己存在這樣荒謬可笑的世界,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Kendrick Lamar - 05. Money Trees feat. Jay Rock (HD)

好像比像能夠掌握那一種記憶的感覺,微涼的春天,往往是季節變化帶來某種平靜的傷感,那應該是在冬天吧,在去年上班的日子聽著Kendrick Lamar。不是什麼嘻哈控;也不是什麼多感性的音樂,但 Money Trees 取樣了 Beach House的 Silver Soul 卻因此增添一些易於讓人回憶過往的鄉愁感? 當時又發生了甚麼樣的事情?好像甚麼事情也沒發生?也沒什麼想到都年紀一大把了還依舊白天在家,依舊還是那個媽媽離開家裡外出的時刻,像是以前很小時候放暑假白天一個人在房間裡玩,家裡空無一人,一切像是沒有任何改變。 想起電影「戀愛症候群」又或者「秋刀魚之味」的空間記憶,但又不是要一直強調記憶的感人,而是一而再而三的考驗,跟家裡又愛又恨的情感。 那就如同昨天去參加就業輔導座談會,講師看似油裡油氣流暢地述說今日網路社群個人行銷的重要,無非又是在強調怎樣才會有更多的點閱率,這種每每去行銷公司應徵總是膩到不行的問題,答案總是去十分在意觀眾想看甚麼,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做甚麼。老師喜歡現場互動並邀請在座上台分享在甚麼樣的日子發布什麼文章會引起共鳴,一個年輕媽媽上台之後說著:結婚之後,希望結婚之後可以變得更好,並且在將來小孩出生之後而可以成為更好的媽媽。媽媽一邊說一邊好像快哭出來了,自己也在她述說的時候被感動了,又或許是經由她的述說想起家裡的媽媽和本來準備要當媽媽的老婆。反正在媽媽說完之後,台下許多人也被感動了,講師也變誠懇了。 媽媽總是怕東怕西,沒有甚麼嘗試的勇氣,不要說什麼藝術創作了,連裝個紗門也很怕自己的兒子弄不好。都已經露天拍賣詢好價,準備下標,媽媽說不好吧,叫人來用比較妥當吧?聽到這樣回應一時氣到不想管,但想想不行,還是硬買來裝了,裝好之後媽媽安心了,還跟別人炫耀,但我在旁邊聽到心裡想說這又不是什麼偉大的事情。 因為紗窗只做整面窗戶的一半,需要用膠帶固定在另一扇窗上面擋住隙縫,所以有一邊的窗戶要左右對調。但二姊不知道把我故意調整相反位置的窗戶移到原來的位置,我隔天早上看到十分生氣大聲問說是誰用的?這類像是有一次家人自作主張買了要給我用但我覺得不好看的衣櫃,會生氣總是覺得為什麼不先問過我的意見?但其實是家人的好意,開始自我反省以後千萬不要對家人生氣。

脫北者的藝術(I Am Sun Mu)

圖片
對脫北者並不陌生,記得好像在五六年前台灣書商就陸續推出跟北韓與脫北者有關的書籍,再加上 張乾琦的脫北者作品 ,以及雙年展一些涉及北韓議題的作品。 在這樣的前提下預設某些立場觀看「脫北者的藝術」,原本以為片中嘲諷社會主義、嘲諷北韓的落後到難以置信、嘲諷北韓的專制極權等等諸如此類對比著我們存在的文明世界,期待著是不是下一步會有描述「脫北者」到了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迷失自我這樣的進展但顯然並沒有,卻看到藝術家把北韓的恨、恐懼或說鄉愁成為了情感濃厚且深刻直接並有些詩意的創作養分。 也就是片中主人翁北韓畫家Sun Mu那些很有力量的繪畫,是源自於本來是在北韓擔任政治宣傳圖像(propaganda )的畫師經驗,在逃離北韓之後好不容易繞了一大圈跑到南韓就讀藝術大學,因此那些扎實畫功的肖像圖騰在脫北者的手上倒轉成藝術市場的政治普普藝術的當代作品。 即使是Sun Mu在南韓就讀藝術大學之後依然不知道甚麼是政治普普藝術,因為那些看似濃豔浮華的視覺是Sun Mu用生命去換來的經驗,是經歷過恐怖劫難而倖存的生命藝術。除了繪畫之外,還有那些深刻的文字,那些苦難下的詩意描述,全都是來自於Sun Mu對北韓獨裁領袖金正日、金日成大他者的夢魘恐懼最後轉幻成「愛的結晶」,就像是不離不棄的情侶,永遠陪伴身邊。Sun Mu不諱言且半開玩笑的表示,影響他最大的不是哪個藝術家,而是金正日與金日成。 Sun Mu在北京的展覽即將開幕,展方跟Sun Mu非常緊張地害怕會有甚麼狀況發生,在我看來像是有點懷疑紀錄片特地營造一種北韓魔爪陰影籠罩的戲劇性,心想:有那麼嚴重嗎?但看來我錯了!片中雖然也稍微帶到同為有一半社會主義國家制度的中國其實也是沒有那麼自由啦,但可能是礙於電影的主軸離題太遠而只有點到為止。不是小看北韓和中國的外交關係,但矛盾的是,其實明明知道中國對於限制許多維權人士的自由絲毫不手軟,卻不相信那些如蜜糖般的政治波普繪畫在中國另一方面極度拜金極度市場導向的美術館展出會有甚麼三長兩短。 但事實上就是發生了,真的沒有在開玩笑的,Sun Mu的展覽連開幕都無法,就被駐中國的北韓人與中國公安團團包圍。在美術館外面的展覽大海報被硬生生扯下那一刻心想,自己到底還能對社會主義有甚麼樂觀的想像(如去古巴經歷的矛盾),那些一開始嘲諷北韓的現狀看起來也是還好而已,因為本來就是這樣!這下可好了,連布置好的作品都被拿了下來還暫時

2018古巴(渡蜜月)之旅之四

事情往往來得突然,在雪茄疑雲之後,跟寶(老婆)的態度分歧,那天像是有些賭氣地變得不愛講話。晚上回民宿時經過停電的區域 想起以前去中國老爸工廠附近農村也偶爾會漆黑一片。在附近繞了好久,才發現停電的地方就是民宿的位置,於是開啟手機手電筒摸黑回家。隔天起來,我看到床上的血跡,那是寶(老婆)來古巴的第一次流血。 本來預計要前往的Viñales山谷的計畫不得不重新思考。保險起見,先去醫院檢查吧。這就是所謂的前情提要:我們第一次光顧了古巴當地的醫院,再次體驗了社會主義下,資源較少,必須長時間等待。但古巴醫療水準有目共睹,還遇到南美洲的蘇利南共和國的遊客大老遠前來就醫。 檢查完成後,醫生說要多休息,帶著一種古巴大媽的親切感,看病過程中,感受到就是像台灣鄉下偶爾會有人來串門子的熱絡(好像有點太熱鬧了XD)。醫生說小寶寶還在,但要多多休息,少走路。我們討論過後,確定取消了Viñales山谷的行程,先留在哈瓦那旅館兩天再做打算,並且選擇位於Vedado稍微遠離觀光熱點並且在大廳有wifi訊號的旅館。 白天寶在旅館休息,我則是趁著去外面覓食時到附近亂晃。暫時回到一個人在街頭上閒晃的時刻,同時又掉到了個人的內心世界裡面,像是瞬間回到了台北。在閒晃的當中意外發現,相較於極度觀光化的Vieja Havana與Central Havana,新興都會區Vedado、Miramar更接近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態,景觀上更具有當代的建築特徵。雖然老房子年代沒有比老街區動輒三四百年那種「資深廢墟」感,但看到一百多年與近五六十年的「微老屋」共治的狀況,像是又招喚出了自己喜愛的現代主義式混雜著裝飾性(art deco)復古感,有些微興奮地在古巴看到另一種中產階級的設計品味與自己熟悉的都市現代性的交會( 見相簿 )。 寶休息了兩天好像有比較好惹,重新討論之後,決定不提早回台灣,繼續本來的行程前往千里達(Trinidad)。到了千里達(Trinidad)就是連接到 寶網誌 後段所提到的回想起來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的時刻,我們在古巴這樣熱情外放的國度陷入一陣個人化的夢境與情緒,在死亡與記憶中穿梭,面對千里達(Trinidad)遠處好像有些山可以去走走看看的美景卻又動彈不得。(二度就醫部分請見 古巴之旅之一 ) 在古巴的最後幾天我在Sancti Spíritus的市區中閒晃,看到古巴常民對建築材料運用( 見相簿 ),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