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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金馬影展-羅馬尼亞野蠻史(I Do Not Care If We Go Down In History As Barbaria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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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注意畫質。在表演開始前與表演開始之後明顯的差異:前者是有粒子感與明顯的景深,像是底片或是比較好的數位攝影機;後者則是銳利的數位攝影機感,像是比較多人拿DV拍出來的畫質。意味著後段像是一場真正在市政府廣場的表演,每個市民都可以參與、紀錄。意味著,這場表演在電影中的意義除了是劇情裡,那一件被大眾忽略的歷史事實成功的演出之外,更是實際上以電影的形式在羅馬尼亞的市政府廣場前面真實再現的一場行動。 片中一開始的透過監看螢幕播放蘇俄被趕出羅馬尼亞的開場並不陌生,但就羅馬尼亞而言,就正是在宣告,趕走共產黨的民族主義正是目前社會的主流,與政治正確 ,對比著戲中女導演,一位飽讀知識的文藝青年孤芳自賞的,不只是要將得到的知識,大眾忽略歷史的真相藉由表演宣告。更是在經由排練過程中不斷的與外界溝通。表明這是一場讓愛國人士失望的歷史事實,溝通過程包含與右派立場的演員吵架,以及看起來像是文化局長的人在協商,以及討論關於censorship(作品審查)的問題。 女導演一直執著,想宣告給大家的那一段屠殺的歷史,除了是比德國納粹更早且更加狠毒的把猶太人送至滅絕營,是那些愛國人士絕口不提的事實之外。又像是某種去中心化「聽起來好像很嚴重」,因為總是在歐洲邊陲的往往被忽略的東歐,那個印象中只有體操很強的羅馬尼亞終於有一件事情比德國等強國更先做的事情了?!像是一種把醜事當成榮耀般的,片中可見那樣在羅馬尼亞的歐陸邊陲的位置去嘲諷西歐的人文中心主義;嘲諷納粹;嘲諷德國戰後對於納粹的深刻反省,嘲諷那些我們耳熟能詳的歐美人物,嘲諷觀眾像是我,慌張於:阿,慘了講那些羅馬尼亞的名人完全不知道是誰,難道看完片還要一個一個google? 甚至那樣的東歐去中心感,也悄悄解構了所謂的轉型正義,難道這就是大屠殺的歷史必然性?:正巧了看了講述印尼歷史的紀錄片,1965年的大屠殺行動之後,確立了蘇哈托的政權,如同他是一位印尼的獨裁者,但片中也訪問到有人懷念他,雖不自由但政局穩定的日子。(註) 如同片名「我不在乎我們在歷史上被定位成野蠻人」,絕對不只是以電影中女導演的立場來詮釋這場猶太人滅絕的歷史事件看起來像是一句嘲諷愛國人士丟臉可笑的話,更像是自己往臉上「貼金」:像是以羅馬尼亞之名在對歐洲中心呼喊,看吧,我們就是如此的野蠻。 並呼應著片尾不照彩排脫稿演出,吊死燒死猶太人的戲,反而不讓群眾們驚覺屠殺的可怕,而是讚嘆火焰燃燒的美麗。

2018金馬影展-如果麥子消失Gr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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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賞電影的前段還在讚嘆如此美麗的黑白攝影所帶來的影像共振:大量自然地景的荒涼感、美麗麥田的宏大,融合著科幻流體空間與建築線條。但一切崇高的氣氛,卻在主角出現之後漸漸變了樣。 這部體質特殊的「科幻藝術」電影,讓人想到塔可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Stalker》、《Solaris》或者是《2001: A Space Odyssey》,相較於上述電影在科幻情節著力點的藝術思考都是傾向開放性的、神秘的。而《如果麥子消失》雖也神祕,卻在議題上過於強調對基因改造農作物的關懷:人文主義的口吻,招喚出某種古典般幽靈存在於看似新穎的科幻片外殼當中。於是看到當主角把沒有汙染的土塗在自己的身體像是一種泥療的SPA時,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心中還想說會不會直接的土裡愉悅地打滾XD) 關於基因改造本身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思辨問題,同時是讓我們思考所謂「自然」本質與定義。在劇本上處理這樣複雜兼具有思考、知識的問題就已經是很難的一件事情。相較於這部片在台詞上過於認真反而成為一種搞笑的出戲感,某方面是英文發音的作祟,納悶為何不用土耳其語,是因為跨國的製片團隊?令人熟悉的英語,聯想到諸多美國出產的科幻片,並致使這部片的尷尬:要藝術又被劇情干擾;但劇情又有些薄弱。(如:Tarkovsky早就拋開故事成為一種沒有甚麼劇情的類科幻片,而是在電影中傳達疏離的哲學思考) 縱使如此也不能忘記本片美麗的影像背後精彩攝影與場景設計等等調度。(例如最後丟石頭的場景也是非常有趣 )甚至大膽假設,如果裡面的人都不太不說話,搞不好是另一部的《Stalker》。但或許導演本來就就是想透過電影的故事認真的去傳達「環保」的訴求,表現在對白中觀於人類回歸大自然的「求好心切」,才是讓我覺得這部片「詭異」的地方。

不知為何那時想起金沙鎮的那條街

在某個當下時刻身處的空間、聲音、味道。某種身體性的共振,想起了曾經存在過的當下,卻記不起來是何時何地。那些遺忘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當記不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消失了。 許多曾經的同學、朋友。以前暑假在工廠打工的的同事,有一次好不容易在做加工很無聊的時候跟人聊開了,卻在午休之後被老闆叫去辦公室,說我上班聊天不認真,可以不用來了。下午一點多工廠生產線正準備熱烈地加速生產時我離開了工廠,忘記是如何跟同事道別的,如同小學六年級那個突然轉學的同學留下來的玩具。就算那個工作不去做也沒有甚麼好可惜的,但回家才發現有些失落。 那些許多曾經的同學、朋友,可能在一次電影散場的時候,或者類似在捷運忠孝復興站那段長長的電扶梯交會,看到一個十分眼熟的人,又完全記不得是誰,何時認識。或是曾經看過又或者在網路上看到熟悉的名字,好像大學時期曾經跟他還不錯,卻忘記了那段記憶。心想:以前真的跟他交情還算不錯嗎? 記憶的堆積,像是考古遺跡的現場,一層又一層的。似是而非的雜質。 以前金門當兵沒去過金沙鎮幾次,卻好像對那裡印象深刻。那條冷清沒落的 沙美老街 ,還有保持著懷舊樣式的金沙戲院,在那個沒啥會特別留意軍中事務以外的世界,卻構成了讓人足以懷念的形式。 沒落的形式,冷清的樣子,離去的形式。 因為等當兵,暫時寄住在家裡的姪子今天離開了。媽媽說雖然只是寄住,但離開了好像就是一點少甚麼的感覺。難怪她昨天在他要走的時候就特別關心搬家的事宜(明明就沒甚麼行李)。想像著搬離之後,媽媽又在進行一個打掃的儀式性動作,那是自己每次載爸爸去機場回到家裡的印象,於是想像著她的外孫搬出去之後媽媽是不是又會開始打掃了。並回想著爸爸長期外出工作,媽媽是如何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離別。 就這樣過了四個月,媽媽隔壁鄰居聊天說了外孫住了四個月過了好快。但自己覺得白天在家有人在同一個空間裡覺得不太習慣。但好像又慢慢習慣,所以晚上睡覺早就不擔心被那位晚睡的大學剛畢業的年輕人走來走去中吵醒,卻又好像某些事情不復存在之後感到失落,不單純只是一種變動,而是因此觸發像是連動的記憶鏈下的夢境。 夢到偷渡去參加(因為說是去欣賞),一個甚麼巴黎宮、東京宮(巴黎的東京宮不在東京)的雙年展,展場只有美國和法國和在打對台,美國展場的前面有一個噴水池,像是《你那邊幾點》的那個 大型噴水池 ,一個像是《No Country for Old Men》電影的老人在噴水池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