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多重宇宙》的討論與幾點想法

討論前文。
對於《媽的多重宇宙》在形式視覺上呈現玄妙奇想之境,卻在語言上多做解釋(如此理性),自相矛盾。卻往往被說如果太留白,這樣觀眾看不懂啦,所以問題應該是變成,有沒有那種需要被這樣解釋的道,或佛法、哲學,或探詢本質的現象學?易於讓更多人了解?或是依舊只能這樣停留在「符號」的層次,因為很多東西是感受的,不是解釋的,邏輯的,甚至應該說,它不是這樣在電影院如此旁觀、再現的,如此置身事外的後設,而是一切就在我們身體周遭的,就在當下,就在那裡。故我覺得阿比查邦的《記憶》會是一個很好的對照,雖然觀看族群差太多啦。


老婆問:所以妳不喜歡多重宇宙?這樣一種個體擁有多重身分的想像,類似蝴蝶效應,在於每個角色「分身」的選擇當下都相互影響結果?

答:我只是傾向把我能意識到一切都涵蓋其中,包含想像跟日常生活,於是這樣總是會牽扯太多的,包含不只《媽的多重宇宙》是一個電影形式的實驗科學模型,在創作者的手中不斷被隨意調換重組,而是我就在一個命運之中,當然有一個政治問題是,你無法去否定這樣用科學模型的方式去看待人生的那些人(觀眾),但我必須要考慮的是人的可能性,牽涉到自己的生命狀態,比較沒有的或許是沒有去過太多地方去體驗不同地方的人事物(everywhere),但比較有在發展的是,把學習到的知識,變成自我的哲學,我看待世界與「在世界之中」存有的方式(everytime),而我應該直覺地(at once)都把這些都考慮進去。


老婆問:相對於《記憶》,所以是「留白」的問題,電影解釋太多,讓觀眾容易「理解」?

答:在一個現世當中,比較可以容易回答,好比《媽的多重宇宙》就是一個商業案,你會依照預算做你要投入的多寡。於是相較《記憶》的「參考」,好像只要把《媽的多重宇宙》的繁複(尤其是語言的部分)簡化就可以,這就像是一種設計案會議的討論。

但把人生哲學與自我實踐跟設計案相比來說,本質上是不一樣的事情,甚至是自相矛盾,好比說拍吃素廣告片,去做吃素的研究,但拍片休息空檔卻在大口吃肉這樣荒謬(沒有好或壞)。跟身體力行吃素,並因為認識背後的原因成為某種信仰,進而去拒絕每一次肉食的誘惑。

我在說的是根本的態度,實踐方式跟表達的藝術形式盡可能的是一致,純粹的。

但現世來說,作品就作品,電影就電影,有沒有必要如此徹底的?好比我現在在吃麵還要想我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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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幾點對電影的想法。
湊熱鬧去看《媽的多重宇宙》,應該算是有點獨立的電影然後比較多人開始去觀賞(打破同溫層)的政治性,所以觀影過程會發現最大的問題是檢討自己不夠幽默。覺得比較好笑的反而是坐隔壁觀眾看到保全跳耀塞肛的片段,說了一句:「夭壽!」


不免是各種的吐槽,無非是從奇幻影展那類甚麼「腦洞大開」的形容,「玩得很瘋」、極度誇張的「超展開」劇情之後,然後開始向觀眾解釋…說教…的電影。那種「被控制下的妄想」感,讓我想到全面啟動的「夢中夢」,就像是去看心理醫生會跟你/妳說,好我們要催眠囉,要開始做夢了,要開始幻想了,要開始不是自己了…


多重宇宙一直想到尼采的永劫輪迴,期待片中有什麼超克虛無主義之類的描述,但片中完全沒有悲愴感 ,沒有那匹被鞭打的馬,只有被亂甩的小狗。我受苦受難的兄弟阿,然後沒有人瘋掉。


不是找個電影片段模仿拍攝就是致敬還是啥彩蛋,花樣年華被這樣愛情樣板的挪用,跟臥虎藏龍根本天差地別,俞秀蓮至少是武俠片要角,致敬有道理,但花樣年花在談的時代性跟緩慢感不是這樣的,同樣道理2001太空漫遊那邊也是蠻無聊的(就說我自己好嚴肅)


憑心而論,翻譯問題根本沒差,就像喝醉酒聊天內容有啥意義,本片就是喝醉聊天的形式主義。喝酒很爽很奔放,一覺醒來覺得昨天跟人掏心掏肺蠢斃了。


兩小時太長了,那種剛開始迅速切換場面很有效很炫的剪接+特效,後來用到麻木了,就像是一開始女主角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素樸感還蠻好玩的,就是那種很中二的,比如說日常生活中會拿大膠帶套在手上說是鐵拳之類的,後來熟悉狀況之後就開始無聊了…。


從學妹那裡看的想法。再套用到自己的親子狀況,去想像這樣電影展演的意義。自己跟媽媽也是沒啥話好講,電影到最後諒解…,而我的作法是,反正就沒甚麼好說,就這樣,不是媽媽的問題,其實是整個社會都是這樣…所以又回到尼采超克虛無主義…。


 


石頭的部分其實不錯,有抓到重點,就是石橋這個佛家寓言嘛,人跟人的相遇,五百年的石橋就只是期待那一次的相遇,如同電影中的親子關係,夫妻關係,五百年僅僅一次的相遇,生命時間的倫常就是這樣,沒有甚麼捨不捨得的,但電影失敗就是石頭後面還有一大段,其實石頭放在最後會好很多。(阿,這樣很多人會看不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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