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自言自語的台語對話
下雨天,拿了要展覽洗好的照片經過八德建國北路口,搞錯以為工作室在對面馬路,過馬路,遇到一對母女,女兒大概五歲,突然一陣大風,母女的雨傘被吹到對面馬路,我看著那把雨傘在馬路中跌跌撞撞,並且在考慮要不要做些什麼,還在思考同時,旁邊阿伯跑過去把地上的傘拿回來給母女。
好像有些慚愧。同時想著哲學家康德說「道德性」:不是看到有人溺水二話不說就跳下去救的那位,而是要救人之前內心戲(交戰)最多的那種,不是想尋求安慰,我是想說如果我沒過(走錯)馬路,就不會遇到這個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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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下太久,最近開始沒下雨,剛好在外面處理一些展覽跟作品的事情。堅持要騎腳踏車,沒辦法只好在尋找ubike站中疲於奔命,正要去騎車時,突然遇到一位騎50cc破爛摩托車的大哥,講話有點中國腔,說他沒錢加油,可不可以給他五十塊加油?我直覺判斷是騙人的,想都沒想就打發掉,不疑有他繼續往前走,大哥跟著我騎過來,嚇了一小跳:以為是怎樣!原來是要繼續向前方的老伯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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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飲料店飲料,排在大姊後面,大姊跟店員抱怨,為什麼上次來可以調整某單品的甜度這次不行?店員解釋這是固定的單品不能調整。排在後面有點不耐煩的我心想:不要為難店員啦!大姊看起來是難搞的顧客,於是盧了三分鐘才點完一杯飲料。換我點餐,大姊走到旁邊等待時突然拐杖掉到地上,仔細一看發現她走路有點怪怪的,腳好像受傷?原本嫌棄大姊要求太多擔誤後面排隊人們的想法,也好像因此就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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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聽吳念真的訪談,出身貧苦,創作都來自平民百姓。自己也在想自己的出身,好像是幽魂般纏繞著自己。而吳念真深知「良好」的藝術創作,還是要轉化成普羅大眾可以接受般的正向;而自己最近卻時常在思考 某種對藝術圈環境的失望是因為懷才不遇?抑或是內心深處的虛無、黑暗、消極,那些以為自由「跨域」的嘗試,只是印證「沒有什麼自由的」,一切只能就現狀來說的:在當下僅僅可以做的事情。
有一天從工作室回家,騎腳踏車過紅燈來不及,停在中間安全島上,天曉得我是如此在意這樣的停頓,與後悔著誤判綠燈的時間不夠可以完全穿越馬路。車子快速在眼前掠過,突然有種深田晃司電影《臨淵而慄》的(如片名揭示)感覺,像是置身在懸崖往下一跳的邊緣,如此蜇伏在生活中的毀滅與厭世感。
就會想起安西教練的話:「現在(從安全島騎)出去,比賽就結束了喔。」
(編按:上個月寫完90%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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