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門牌

想起研究所論文外審老師也是知名策展人,對我創作論文:招牌動作展覽的作品的提醒:空的能指。如同不只是創作,更是在質疑人生或跟社會相處的感覺:一直在生產沒有意義的,徒有表象的仿造、假裝,像是某種擬態。入戲的出戲感,就好比稽查員,到處去拍攝垃圾筒的荒謬感。


環保稽查來新的環保局承辦人員,對於稽查拍攝的照片觀察很仔細,例如就算是看起來就是電池回收筒,如果照片中沒拍攝到字樣,也是不行。關於稽查店家的地址之前說沒有門牌可以拍攝最近的代替,用來意味著「真正」去過,而現在地址照片如果跟店家不一樣也會被退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食髓知味,軟土深掘,只是差了幾號門牌也被退件,每次看到稽查公司Line傳訊息來都會很生氣,於是「製作」了不存在的門牌不完全是因為還要特地騎機車去拍幾張照片,而是帶有對這樣實事求是,但實際上可能是承辦人員太過龜毛,不留情面,認真看待公部門的表面功夫。那我也只好用這樣的「方式」呈現最「真實」的一面,因為環保局人員只是做在辦公室吹冷氣看稽查員拍攝的照片,最好可以去現場看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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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是「空的能指」還一直再貫穿我的人生態度,以至於過於真誠的自己,還不斷用創作來回應與或是無意間表露。例如因為即將開幕的展覽跟科學合作,談到關於人工加速的科學數據,理工背景的研究員說這個數字過於精確,而且背後沒有論文佐證,不太合理,可能要改成大約。


改的問題不大,重點是自己又無意間透露,其實我不太在意到底是幾倍這件事情,但我做的是網路上剛好找到一件做實驗的公司地宣稱,雖不精確,好像既不是說謊。我在意的是我述說著,而別人接收到了這件事,但事實上是什麼?重要嗎?實驗尚未成功,也許那個像謎一般的數據,就像謎一般對自然仿造的實驗,就像是「空的能指」似的,意義到底存不存在?或許是虛耗,是空無,我好像會比較喜歡這樣的方式。


但這是我的方式,而研究員有她的方式,所以當談到何謂科學的時候?我自己某方面對人生的無意義和虛無;某方面背對社會,過於解放的想要強調一切沒有類別,沒有身分;某方面看待事物會回到它的素樸狀態,說到底最好不要有什麼區分,覺得就像是原始人在沒有什麼藝術科學的分別時,當他還在對環境適應的時候,到他的方式漸漸趨向或達成某種一致性的頻率跟習慣,是不是就像是某種科學性?研究員說這是廣義的科學,她說的西方的科學,而科學家也在探討本質問題。科學家窮盡一生研究事物本質的努力,你說要跟整天無所事事的流浪漢都一樣沒有類別、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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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意的是我述說著,而別人接收到了這件事,所以當我看到那些要更換地址照片的退件內心很生氣,千萬也要保持著微笑,晚點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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