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台北電影節-愛琳娜Elena

比較可以說的是,我覺得「愛琳娜」的前大半部是相當感人的。聲音與影像的幾乎是沒有甚麼喘息空間的蒙太奇,一個場景接續著一個場景沒有太多留白的,似乎是急著要建構出這部片的世界觀。那是甚麼樣的世界觀,讓作者好像急著盼望出現某種世界的誕生的可能?是新的世界還是我們眼前的現實世界?


我願意把這樣建構的過程視為一種展現屬於台灣的「美學」。這邊的美學並不是視覺上或是實體的表徵的東西(如三太子或客家花布之類等等),而是在「愛琳娜」裡,我看到的是從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當中,體現出關於台灣人對於經濟與文化之間的過渡價值,其實這就是台灣人的美學價值。這樣就如同我存在周遭的世界,就像是電影中一個片段其實看到有點感動,但那就只是一個小小插曲:電影前中段男女主角還不熟一起去約會的時候,陳怡蓉帶計程車司機去喝咖啡,地點是類似85度C那種騎樓的場景,陳怡蓉對男主角說:「這裡起司蛋糕比85度C大一點點(用手比),然後咖啡也是35塊,很便宜」這個描述其實直覺想起以前跟前女友約會因為省那一點點錢買到便宜的咖啡就會很開心一樣。這樣的狀態除了是常常會伴隨著,台灣人貪小便宜啦,小確性啦等等比較負面批評。但除此之外,在前半部這樣建構男女主角辛苦工作之餘的品味與休閒活動,體現出對於廉價和現成的美學移植,背後是一種過去被殖民的時間狀態,台灣的美學就在這樣的時間狀態中,成為了一種屬於台灣人的浪漫。對外來文化的想望,從家人對過去歷史的憑弔(如:龍劭華的日本鄉愁,也是台灣哈日其來有自的鄉愁)。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美學建立,不只是敘事企圖的 而是有某種政治企圖,從明顯女工在意外當中學會了小提琴開始,利用西方古典文化的小提琴來貫穿全片的象徵著階級流動,雖然作者的野心是要讓大部分的勞動者與社會運動的陣線合而為一 ,但這在台灣現實中明顯有邏輯上謬誤,造成一種過於樂觀的大團結。


但沒有大礙,因為這部片我看到在政治企圖上更自由的希望,也正是從一個家庭出發的典型,恰好我伯父堂哥那邊,也正是生了四個男生的似曾相識,有點台灣流氓的氣味也十分接近,這讓我從家族記憶到電影中鋪成的台灣的社會現實更深刻的體會,因為親戚不愛念書,國中畢業高中輟學,從勞工階級開始幹起,後來又自行創業,這也意味著台灣的蓬勃發展的小吃店或是中小企業的階級流動,從勞動者到資本家的狀態並不是那樣壁壘分明的,而且就算有些中小企業老闆賺了不少錢,文化的涵養可以跟一個勞工相差無幾,這樣的狀態反而是造就中產階級鬆散的定義,並且在經濟活動的文化特徵上都有雷同之處。


從政治的企圖再回到電影,雖然導演林靖傑過去參與社會運動是很積極的,但明顯這部是從對大部分台灣草根人物的關懷,是著眼在大眾化的生活方式,除了利用小提琴的階級跨越,也用了婚友社,繪畫與廣播節目等等生活形式來產生連結。


 


(後記)寫到後來好像越來越認真了,不太像是這個部落格的風格,也不知為什麼,希望沒有太過理論讓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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