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魚馬戲團》 Werckmeister Harmóniák
年輕時金馬影展看過重看,擁有極佳一鏡到底的開頭,以酒館庶民展示著天體運行,帶有真理與現實世界:素人的戲劇或舞蹈表演有點好笑之間,開展著,純真少年與隱退老人躲在房間專研音樂本質的「先知」,卻總是被「政勢」 (政治局勢)排除在外。應對的導演貝拉塔爾慣有的哲學性提問,世界與時間的本質―永恆,與外在時勢不斷的變化。如此內外,明暗相互應對―整體世界樣貌。
封閉小鎮迎來馬戲團展示巨大的鯨魚標本與商業運作背後造神的王子,以奇觀表示著上帝製作的美妙,同時質疑共產主義的無神論信仰,對應著電影後段大量現實的政治性隱喻,廣場議論紛紛並堆起革命火堆,準備起義的底層暴徒。
而主角如置身卡夫卡作品,不斷四處奔走協調,在庶民與軍方當權者的斡旋之間,卻被認為是「叛徒」,或說先知與叛徒的同一,於是最終被關進監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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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最後一個場景 |
改編自今年諾貝爾獎得主László拉斯洛1989《反抗的憂鬱》的《鯨魚馬戲團》(2000年) 與 1985年《撒旦的探戈》(註1)同樣是拉斯洛作品在1994被拍成電影。
相對《撒旦的探戈》的隱晦、離散 且較為粗曠的攝影與敘事,《鯨魚馬戲團》後段明顯以現實主義的政治性企圖,於是最終人民廣場的鯨魚崩毀之景,成了符號性強烈的政治隱喻:宗教(上帝)與政治(左派理想)雙重塌陷的末世。
而非世界早已是「末世」,而電影只能「遞歸」與「返回」電影開頭天體運行:看似變化其實未曾改變。
若說《撒旦的探戈》是偏尼采的電影,而《鯨魚馬戲團》好像是偏黑格爾式的電影,以否定成為政治自身,在對立與統一中,否定的否定:庶民與軍方掌權者的對立,與俗世政局流向和主角和老人的遁世之間的搓合,也成了時間與空間兩者相互否定(的否定)以印證自身存有,的永恆辯證:政治不斷流變,與變化中其實不變的本質。
(註1)
關於《撒旦的探戈》可以參考筆者舊文
(註2)
關於黑格爾否定的否定(辯證法)
關於黑格爾否定的否定(辯證法)
關於黑格爾否定的否定與時間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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