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青島、上海與杭州之旅之三

這個專題拖太久好像不知道要講甚麼了。對了，最後一個部分要先講一下當代藝術展覽跟建築的部分。本來在台北因為個人因素，學院畢業之後就比較少去看展覽了，這跟最近還是不太上facebook一樣，因為台灣小小藝術圈，不想知道誰誰誰又展覽了，或哪個老師又寫了甚麼評論了，諸如此類。不想知道太多藝術圈的資訊，純粹是想靜下心來，不要對別人產生好惡，也不要太多有的沒有的情緒。但到了上海，這個擁有好幾個大型當代藝術館的地方，卻覺得頗有收穫。具體內容就不講了，因為主要這篇是遊記，不是講展覽。只能說，中國藝術展覽的水準雖然某方面是老子有錢，才有能力請得動每一檔都可以是大師或是大咖的展覽，如這一次看到的有賈科梅蒂（Giacometti）的回顧大展，和冰島的Olafur Eliasson的大型個展。看Olafur Eliasson個展的時候還撞見一位台灣的年輕藝評，因為聽到了熟悉的台灣國語（不是那個台灣國語），旁邊還有一位中國的年輕美眉陪伴呢，忌妒歸忌妒，最讓我受不了的是，男的一直在聊天，沒專心看作品，算了，題外話。另外也看到像是國際級的印度裔男士（該不會是知名策展人？），講的一口流利的英文，帶著類似貴婦團在導覽，就這樣到了上海的美術館總是出現有許多時髦、年輕、亮麗，跟街上的風景不太一樣的。唯一感受到顧展場的人一律穿著西裝像黑道大哥一般，跟外灘美術館正在展覽一位新加坡藝術家一個吵鬧的觀念作品至放在一起顯得有些違和。

另一方面，這次去上海只停留三天，但已經幾乎把可以看的當代藝術展覽都看過了，一天一個展覽館已經是很充實的行程。「如果美術館的東西比這個城市本身更吸引你」那也是不是意味著美術館之外的其他地方的貧乏，那這個城市魅力顯然有一些問題。上海，光鮮亮麗的部分基本跟台北東區好像沒有差別，一開始還會特別注意上海妹子有甚麼特別，但第二天之後就開始習慣了，覺得跟台北的正妹沒有太大差異，若要說一個不同點是個性上吧，狂、艷，像是在美術館看到大辣辣拍照講話很大聲；另外一種：果敢，講上海話的時髦男女吧，據說在上海講方言是挺酷的一件事，然後想像如果在台北講台語的正妹或帥哥會被旁人如何看待？另一種的上海是舊城區的新意，有截然不同的政治光譜，比較髒亂的接近俗民的，像台北的萬華區，一般老百姓在尚未搬進新大樓之前的那種低矮房子，不像北京的胡同有那樣悠久的歷史，卻保存了街坊鄰居之間共同記憶。另一種則是有歷史價值的老舊、乾淨整齊、清新，如湖南路一帶沿路有許許多多名人住過的中式洋房，有點像是台北民生社區、富錦街那樣環境優美、氣氛佳，然後伴隨著一些文化性商品的小店、咖啡廳、小酒吧等等。

所以為什麼好像覺得上海市區三天就差不多了，才有時間逛好逛滿當代藝術館？回想去東京旅行的經驗，每個地方都有驚喜？觀光化的部分就不提了，意思是自己想比較想要尋求比較日常的生活狀態，體現在建築景觀和每個的地方的氣氛上面，像去日本當代藝術館的清澄白河地鐵站的附近區明顯是觀光客不會去的地方，但往美術館的路上，置身在其中觀察那個地方的居民和社區發展的樣貌總是有一些經驗上的收穫；對比著原美術館那個區域又是不一樣經驗上的收穫（又有廣末涼子讀的品川女子中學的另一層想像）。今天也不是要比較東京和上海的差異，而是某種疑問，當然在上一篇提到：文革後的中國一致性古典觀光化有很大關係，但只是想藉由著這件事帶來的疑問，就算是因為文革，那也意味著中國城市的發展是一種國際未來城市的樣貌。中國的建築除了不斷吸引著最先進、前衛的西方設計風格之外。只剩下中式建築的古典樣貌這兩種極端？回家才發現，原來早就在中國土生土長的建築師在思考中國未來建築的問題了，近年來還得了建築普立茲獎？中國美院象山校區還是王澍（註1）的新作品，但這次去時間也不太夠，連中國美院南山校區原本想去參觀，也只能在門口晃晃就趕著去搭飛機了。

回家才找到阮慶岳這篇文章，看到一些建築師名單，好像又有一些「景點」可以去的感覺，但真的可以為了看建築師的作品而去嗎？好像動機也不是那樣的強烈；如同回答不太出來，請問你欣賞台灣哪個建築作品的答案，雖說之前朋友帶領下覺得黃聲遠在宜蘭的一些作品都還不錯，但自己對社會的觀察，習慣就是一種很周遭經驗，「非單一作品」導向的，「超級不改變」地依循著現有整體的景觀。老百姓的建築，老百姓的問題，就像賣場餐廳推著清潔車的勞動者，是不是在中國這樣幾億人口中像是容易被忽略的，這樣讓人過多的遐想與過多傷感，卻又是如同當兵自己會想像因為義務役人數太多是不是會被遺忘該要退伍的日期，但其實時間到自然就會有人記得你那樣。

如何描述這個世界？如何描述生活本身？回台灣二週之後，又來到上班太過無聊到去ptt互相取暖的觀看樂趣（因為不太上facebook）。兩週前人在國外的宏觀視野又差不多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又只是個人的曖昧認同與差異，不習慣的一樣是眾人大而化之的社會場景。

想以在青島最後一天，跟爸爸和二姊在膠州灣大橋的踐別作為結語，那是目前世界上最長的跨海大橋，如同老爸時常誇耀著中國大陸的工程進度，卻又是基本教義派的深綠份子十分肚爛著國民黨；不明白的一切，帶困惑的眼神望著資本家鄉愁是甚麼。車子十分宏偉地像是在海上行駛中劃下句點，自以為的再見。

（終）

 

（註1）
發現在2011年阮慶岳策畫的「朗讀違章」早就看過王澍的作品，但當時還不知道他是誰。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dUEZ1N0-76E

同場加映：旅遊照片
青島http://photo.xuite.net/notfind/19833499
上海http://photo.xuite.net/notfind/19833519
杭州http://photo.xuite.net/notfind/19833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