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我忘了帶錢

一直以來,我關注的從來不是如何不顧一切的反諷中產以上的階級或是狠狠地批判他們。而是在作品當中那些倒轉變成相對弱勢的上位者,我到底是如何察覺到他們的哀愁,甚至懷疑我自己已經感受到那種相同為人的憐憫和不忍。



當然在上個案例中,那個階級的上位者哀愁反而是我自己。



而在這個案例當中,當你很餓,又已經點了排骨飯,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有三十塊錢,你當然會想說先欠著好了。但問題倒不是你可以把忘了帶錢當作一種實驗,然後毫不留情的批判店家對於沒錢想吃霸王餐的人擺出一付囂張嘴臉,而是焦點應該放在當說你只有三十塊並附帶條件說我明天就回拿來還的當下,老闆那股呆了半響的猶豫,好像說出了老闆想要同情卻對沒有「交易成功」的行為感到遲疑,一種在量化經濟數據上注入情感卻造成「迷失」,直到最後才緩緩說出「好」。



一種絕對不是丟汽油彈、偷東西那類「革命優先」然後可以不顧一切的理性批判,而是妄想成為上帝進而顧全大局但絕對保證會若有所失的感性詩意。



同樣的狀況發生在識別證沒帶要進公司警衛那關,當然焦點又早就不是放在無識別證就無身份的議題上,而是該大大的考驗人與人雙眼接觸到底有多少的印象分數,美麗的人、乾淨的人、骯髒的人、醜的人和不起眼的人印象到底如何計算,答案全在四目再度交接的剎那,猶豫、心虛、懷疑、肯定或者絲毫不在意,人物識別該如何邏輯般的理性計算,卻往往發生我記得他/她卻又不知道在哪裡見過的哀愁。



最後,也就是今天,我把錢還給了老闆,雙方都十分有把握的記住對方的臉孔,五十元遞交,點頭示意,然後微笑,任務完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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