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塊的卡夫卡迴圈


被研究所同學揪去參加藝博會,雖然不太期待自己作品會走藝術市場路線,但不排斥任何展出與延續創作的機會。

卻沒想到準備即是惡夢的開始,(在此並沒有怪任何人,抱歉,想要看到血流成河的可能要失望了)。

首先是沒問清楚統籌的同學,此次展覽並沒有包含布展費用。


於是許久不見的佈展(微)焦慮症發作了 也沒多少作品,要自己規劃時間 自己找人做台座 自己搬 自己漆;自己搬電視 自己找人一起掛電視 接同步(已設定好) 自己配線 。 仿彿回到原初 回到學院 剛畢業時期。想想參加大部份的展覽都有館方/機構/團隊幫忙佈展真的好幸福。


去小北買超小罐補土想著 用不完 可能也沒機會用了(雖然對 展覽有人幫忙佈展佈到好 會有點不好意思,但就不用客氣了吧) 


沒用完放到過期發霉也是浪費 此時 不得不 肯認 機制化/整體性/分工合作 帶有資本主義式的 好用之處


再來是


布展太忙,停車停太晚又被索取巨額停車費…兩萬塊…

隔天寫了道歉函給花博管理中心主任

重點(以下) 餵給 chpGPT潤飾成 正式的道歉信

牆面還沒刷只好先把電視包起來,結果隔天搞到晚上才好不容易直接找油漆師傅來刷。意思是沒有直接找師傅,是會被忽略的…

關於停車停太晚 導致違反規定 有幾個原因必須說明

現場工程延宕,配電 牆面粉刷 未完成 導致測試同步播放 必須將電視移至現場暫時電源 以及 與裝置 作品  必須包上膠膜 避免 沾到油漆 諸如此類花費太多時間 也為了要把作品用到理想狀態

以至於一直沒有時間 吃晚餐 一直到九點告一段落 因為一直在準備展覽忙碌

沒有太多時間詳閱展商手冊的規範,也必須顧慮的工讀生飢餓的狀況

出去時問了警衛 警衛表示 施工辛苦 去吃個飯 沒問題 

吃到一半看到訊息 也急忙奔跑趕回,及時把車子開走


每個人在自己的位置把事情做好( 肯認一切 沒有任何問題 )


擔心兩萬塊處理如何了

好像說了 等於沒說

想到卡夫卡在官僚體系一直找keyman找不到 始終在尋找

開幕當天說是 怕被議員檢舉 還是得罰 

然後說跟現任市長比較不熟

順利開展了

隔天有好消息說改成警告

借用隔壁的狗狗雕塑


生意不太好

在旁邊standy by 快睡著


觀察看展群眾

藝術 認定的 溝通  作品藉由 人的話語提升

但在自由與平等的前提之下

沒有什麼 當不當代的高低之分


像是打坐 經歷過了什麼 都會


大概花了一萬五,加上整整一個多禮拜的加上顧展,算是付出的心力在回報上不成正比 ,因為就一般利益導向,或目前狀況來說不太會去嘗試 反而可以體驗出一種 藝術苦行的 意義



自己不太喜歡說藝術有如何崇高,但也許是沒有任何功能的事情,不期待有任何回報,純粹只是想盡力把它做好,也可能只是在不到一秒瞬間的崩毀中徹底學到了真正的事情;如同覺得生命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白費,它都會顯露、展現出來,只是可能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各司其職 也不會讓人睡不好

阿不是說現實會在夢裡和解


對外對我來說 也算是打開 相對 一般學術圈 跟 只在美術館展覽 或是 只在買賣市場的 專一在某個界域的 藝術工作者 ,打開一個特別的觀看方式。 

也會覺得 , 其實有一些回饋不是 可以以具體的價值 或 直接感受 得到的 ,比較是一種潛在的影響之類。




歡喜沒落迫的久

失去會獲得更多

經驗成為將來的直覺

於是

會變成這樣

其實已經是發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


(附錄 展覽同時間與大罷免大失敗交會 想起關於意義 關於失去,關於習慣於在不良條件環境中偷偷反映著現實,如過去上班,如這次經驗... )

投票前氣勢如虹,上週六下午老朋友去藝博會找我,邊聊天邊看手機ptt政黑板魂不守舍,也難以置信地,蛤?怎麼會這樣?

後來wifey也來看作品,去吃晚飯時討論到同溫層問題,相對罷免團隊對政治很有主見,以結果論來說,去投不同意票的蠻多人完全沒有發表意見。

在想一個問題,早有定見的人是如何被改變?或是說本來一個民主國家就是意味著要接納或者承受群眾的多樣性,若沒有重大事件 如反送中 很難改變

這兩天在展場顧攤時看了許多檢討,在想所謂公民意識的排他性   想到自己的職校經驗,那些更像一般群眾的高職專科同學,比起啟蒙、「理解」,社會的人更偏愛,身體感覺,語言感覺,這類邏輯曖昧的動物性慾望。

會想起黑格爾的定義即是否定,以理性解釋,反倒是框限了那些在自身定義中排除在外的,於是這才會是黑格爾式的邏輯形上學的「誤用」:以抽象外延思考現實的侷限;有別於真正的人的差異,每一個真正的人,真正的社會。

想起美國自由派的下場 ,就是過於理想性 走火入魔

上週的兩個事件交會意外不謀而合的是 參加一個要自己出錢布展與耗費扎實時間等待觀眾的展覽 實質回饋卻遠遠不成正比的 「收穫」  讓我想到 苦行的意義

加上自己長期在公家美術館 機構 展覽 沒有藝術市場經驗 卻像是 這次不同意票一樣 體驗到 現實中的相對多數 (的殘酷),但這些卻是在 高雅的理論領域可能有些人不屑一顧,甚至覺得不存在的世界。

並非有什麼建議,而是在想「肯認一切」的無濟於事 ,難道開票前默不吭聲,開票後看到硬梆梆,像是難以撼動的不同意票數字,這就是體驗到尼采最終的精神性 (超克) --虛無主義,這個難纏又可敬的對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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