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悲傷的地方|回母校演講
下大雨 去吃午餐 看到大馬路騎樓有一隻小貓在討生活
相對於工業區定期有人放飼料的「諸位們」 幸福多了?
回家雨停
看到幾隻貓咪 在埕(台語)間 走動 晃過來,又晃過去
想到人跟貓 一樣忙進忙出 (的瞎忙)
只是人知道自己在忙
貓咪就是貓咪 甚麼是忙碌 甚麼是討生活 甚麼是真正的生活
對牠們來說根本沒差 (於是人類總是要向貓咪學習)
經過樓下工廠 遇到親戚 被說 你變胖了喔 胖三公斤有吧? 變胖了比較好看。
好像也只能重複他的話 在不知道要開什麼話題 與 善意的簡單應和之間。
上樓遇到老媽 又被嘴說 今天那麼晚出門 比較早回來喔? 潛台詞:是在上什麼班阿?
自己說了句:沒有晚出門 。就默默走上三樓。
想到之前準備藝校演講簡報,回顧過往作品,在照例去陽台拿水桶「補水」,會看一下外面、路上、屋頂上被亂丟的煙蒂,一時冒出「人生好像差不多就這樣了吧」有些厭世但我其實很冷靜的內心OS。
而今日的獨白則是「這個令人悲傷的地方。」
感謝卓老師邀請回母校淡江資傳系演講。
除了自己貢獻從大學時一路走來的創作經歷,更發現其實自己還是一位學生,永遠保持 天真又世故,素樸地向眼前這個世界學習。
而藝術只是一種方式。
記住話語最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說話的方式,一如AI不寒而慄的超體貼回答。
而藝術 不只是藝術被認可 與宣稱的內容,還包含了一種 弔詭的 形式的「內容」。一切方便溝通指認。
於是面對諸現像永遠都不會是解釋,而是呈現
自己還一度想像著現實會如法國電影,如《BPM》裡的法式批判傳統,
才又發現為何當今藝術強調體驗而非再現,焦慮著曲高和寡,積極拓展 關係性 民眾參與。
而體驗的非再現 也成為了一種再現。
再現,似乎又喚起來錄像與電影的道德艱難。
也唯有自己生命跨越在現實 與藝術世界的兩端
最難的 修羅場(如同稽查員,或復興商工教課結束 的無語 像是見證著這個社會)
期待著參與並非只是聆聽
或者最終的靜默 反而成為一種自己的參與 同時見證著
如同之前騎在河堤想著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業;想著沒有任何感覺的原初會是什麼,
於是經過著 無相關的陌生人 不會碰撞 (好家在) 同時不曾相遇 (好可惜)
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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