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劃區的西北雨

較少的機率會遇到跟去年一樣沒被換掉的社區總幹事,那就像是在路邊遇到一個很久沒聯絡的同學,有時候會頓個幾秒像是似曾相識但又瞬間被判斷為不認識,而眼前這一位是帶著圓型膠框眼鏡,聊起來有些親切的「大哥」,話題就這樣從去年延續到了今年:總幹事開著玩笑,你又來了(交差了事)!我說著原本以為今年不會再做了,結果還是來做了。


第二年的稽查員工作,就這樣不得不做,像是目前唯一可以賺錢的…「工作」,於是抱著「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的冷感,趕著業績,其餘像是不重要一樣。


那些去年殘餘的話術記憶被招喚出來有點熟練地馬上就上手,卻在某個時刻斷裂著像是拉出一個分身看著自己。


對於清楚、條理分明的說話就可以得到理解與信任?這有甚麼問題?是否還懷念著一種像是默契的東西,像是朋友之間聊天介於聲音與語言之間的無法被歸類的感應;或是對於背課文的不自在,總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即興發揮,種種在這個自身述說的對象世界,講著清晰的話語像是一切事物皆可被歸類的遲疑。


眼鏡在稽查到一半掉了,右上角裂開了,但不影響觀看,繼續戴。又忽然想到眼鏡這個東西,是不是可以被分類回收,或者直接丟進垃圾桶。



這個月最後到了離自己家最近的區域,但那一天心情就像是洗三溫暖。 從一開始讓人生氣,歧視外聘人員的警衛,心情受到波動之後,接著遇到熱情,愛講話,喜歡說道理的警衛,但因為要趕件數,自己盡量不會主動開話題。


另一個杞人憂天的警衛,沒想到一年不見還在,他依舊抱著台灣回收系統即將崩盤的關懷,這一次我卻不參與安慰與討論,就這樣等著他無奈的說完。


年輕新穎的物業團隊,總是有些瞧不起這位突然冒出來滿頭汗的「大哥」,年輕人之間開玩笑偷偷地說:陪同參訪垃圾間,這麼臭,還不如訂飲料比較讓人開心。但遇到有些獨自看守的年輕警衛也是相當客氣的。


還有一個警衛幾天之後又在另外一個社區遇到,因為年紀相近,像是他鄉遇故知,他說他是機動的,要離開時還聊說會不會在下一個社區遇到,我說可能不會了,因為這個月差不多快結束了,離去時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感傷地可能再也不會再相遇。


如同去年的社區環保稽查工作,一天之內像是遇到了好多事情,見證了這個社會。


但大部分都是好的吧。


就像是下午難得下起了西北雨,因為去年經驗早有準備。就在房仲業門口換雨鞋的時候,店內有人跑出來關心,問我需不需要雨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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