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當了環保稽查員第三天,像是與世隔絕般地;或說就是把自己交給外在世界了,意味著一個沒有什麼內心世界的狀態。


面對各社區的警衛,已經全然可以流暢地在國台語間互相切換;沒話題找話題的喇賽;把在公視獨立特派員得到國內環保的困境,在暗渡的知識性當中操作成一種政治性的排斥或者認同。


阿諛奉承的玩笑,社區總幹事雖然知道只是玩笑但暗爽在心裡。


就算過去自己展覽開幕跟人聊藝術一天也沒講過那麼多的話。


這兩天天氣很熱,口渴,水一直喝不夠多。


腦中閃過,或許搞不好自己有當業務的潛力;因為稽核前教育訓練,公司就說遇到不想受訪的別理他換下一家,但自己總是用一種軟性的話語應對自如,以至於有兩家本來說要看公文也給我個機會,直到今天下午才遇到一個總幹事態度很硬,話怎麼轉都不領情,只好放棄。


腦中閃過,當兵時被連長看似不起眼的外表,被排長、學長瞧不起、被欺負。到後來背值星把部隊管理得不錯,瞬間翻紅,始終記得連長給我一個「黑馬」的稱號。


那些在我生命中曾經存在、消失,如今又像是回來一樣的那個世界,給我一樣的感覺。


各種警衛的典型,各種人,像是當初念書或者當兵一樣,從有些陌生害怕,到悠遊其中。


觀察、理解,甚至開始標籤化的角色。


很像Stacy(謝盈萱)的主委,連開門都很霸氣。


警衛與打掃小姐、年輕秘書與電工人員有一種曖昧的默契,害我心中開始編織大廈裡的八卦劇情。


沒自信者、臭屁者、用功念書的年輕主任、上班看韓國瑜新聞,外省人,想發表政治言論者。愛跟人用嗆聲來表達跟對方很麻吉的人。


一個懷疑我是詐騙集團查我底細,但我耐心跟他耗,還開始玩起手遊,十幾分鐘後電話打來說我身分沒問題,瞬間馬上變成貴賓一樣,我也開始傾我聊天功力盡情聊下去。


遇到一位以前好像是在中X電信約聘同一家人力公司的眼熟臉孔,沒有互認,卻開始聊我的工作薪水如何,像是把以前只是吃尾牙才會互相碰面拿出來閒聊一番。而他就是一付長得像警衛的臉孔,跟他講話讓我想起以前專科同學與高職同學講話的感覺。


或許這就是我的世界了吧,並非是對藝術世界的眷戀慢慢慢慢降低。而是藝術就這樣不存在般無感。直到今天拜訪最後一家叫甚麼甚麼當代的高樓大廈社區,大廳櫃台是一位西裝筆挺年輕警衛與年輕漂亮的秘書小姐。問她社區名字,她說:當代,當代藝術的當代。當時雖然很想故意問說:什麼是當代藝術?但還是沒說出口。而態度冷漠的瘦高漂亮小姐,讓我想起以前去有些藝廊會遇到的小姐,有著看來類似的不屑、眼睛長在頭頂上。對比著,更早之前去另外一個也是略為高級社區的胖胖小姐秘書,但人很親切,像是喜歡聊天,來者不拒的保險員。


坐電梯要下樓查看資源回收場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因為在外面跑了一整天,流了一整天的汗,滿臉油光,頭髮油膩扁塌,頓時自慚形穢。心想這個大樓戒備森嚴、垃圾場又隱密,硬是沒人要帶我下去,但這樣也好,不然我又要想過程中要聊什麼除了垃圾以外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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