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古巴(渡蜜月)之旅之一

發生了太多事情,哪個景點都沒去,先是同住民宿的法國新朋友昨天去Playa Ancon玩吃了含沙的食物拉肚子,緊急去診所(Clínica y Farmacia Internacional),說看完覺得不錯並且推薦我們去看,也沒想到來古巴玩會二度探訪醫院(前情提要請見古巴之旅之四)。


看到臨時被醫生call過來操作超音波儀器的大叔,這位不知道醫師還是技師,滿頭頭皮屑鬍子沒刮好像不常洗澡的有些宅味(親切感?),我在旁看著他用探測手把反覆照著寶(老婆)的肚子好像照不到,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越看起來像是照不到心裡越是焦急,因為雖然這間診所是給tourist看的,但英文溝通還是沒很順暢的只能從醫生像是有些失望的表情去判斷。直到醫生最後表明小寶消失的事實,但給我們難過和放空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醫生說必須緊接著轉院, 說要馬上清理殘餘的血塊怕感染。


我坐在救護車副駕駛座,黑人司機對自己的開車技術很有自信,因為民宿那個地方車子無法通行,有一段還是Trinidad著名的石頭路,我跟司機說開到民宿會碰碰碰,就是車子會激烈上下震動的意思。本來以為要先載我去民宿拿行李是麻煩他的一件事,卻反倒成為司機展現技術的機會,然後我也不吝嗇地給他比個讚(事實上自己語言不通的古巴,比讚還蠻好用的)。慌慌張張到了民宿並透過法國房客英文翻譯西語告知民宿老闆現在的狀況,說完氣氛變得十分凝重,我眼眶有些泛紅像是透過一次述說又再度經歷一陣悲傷,並且隨即進房間速速打包本來要續住兩夜的行李,民宿老闆和特別講義氣法國房客(新朋友)幫我把行李搬到車上,離去前說了再見,謝謝幫忙。我們就這樣離開了Trinidad,本來還想要買一些紀念品給朋友的說。


我跟寶都是第一次坐救護車,司機和隨行人員還有一位小孩坐在前座熱烈地聊天,我們則是在電視常會出現救護車的後座,寶躺在急救床上而我坐在旁邊,我看著窗外的風景,好像想了很多事情但好像也只是發呆;某種程度上不只是今天的事件,我發現旅行時個人心裡的內在世界,和古巴人熱鬧,總是喜歡大聲聊天但也不知道在講甚麼的狀況成為一種反差,也致使說明了內心的擔憂總是無法讓旁人理解,也對外在現實沒有甚麼幫助,往往就這樣的狀況下,感受到了古巴人活生生生活的外在世界,從很有身體感的古巴人感受到了。


救護車要從Trinidad開到Sancti Spíritus,在車輛稀少的省道上瞥見了古巴農民的生活,想到了自己若是出現在農村,想像一些東歐和俄羅斯很荒涼地方的影像記憶,和對那些殘破不堪的幻想。到了市區,看到Che Guevara跟Camilo Cienfuegos的照片,到了Hospital Provincial Camilo Cienfuegos,似乎在迎接著我們是一位醫生外加翻譯,心想終於有英文比較好的醫生了,醫生全心全力的問侯一直強調不要擔心,但我心裡其實是在想:頭都洗了,不然呢?也只能相信古巴引以為傲的醫療系統,意味著我們應該相信我們原本相信的。佩服著寶的勇敢,或許有一半的人會想說,回台灣在處理也不遲吧,除非是身處在歐洲、美加或日本。縱使是五分鐘小手術,也會怕這個算是古巴ㄧ級醫院,但設備和裝潢看起來像是二三十年前台灣的鄉下醫院,又或許本來醫術跟破舊感並沒有啥關聯,所幸在十分從容的檢測與等待之下手術十分成功,我們在冷氣開很大的恢復室休息並且過夜。


值班護士喜歡跟不會西語的我挑釁,並且跟其他民眾虧我外國人笑話,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在笑甚麼,但感覺就是笑一個都市的鄉巴佬或是鄉下的台北聳一樣,反正寶的狀況已經穩定,是適合這樣茶餘飯後的話題。十一點多關燈睡覺,但我腳冷到不行還發癢,去廁所換個長褲,但外面突然鬼哭神號,原來這就是古巴急診室的風景,活潑且熱情,哀嚎的十分大聲以為是什麼重症,過了五分鐘聲音消失了,看一下病人睜開眼睛還挺正常的。


恢復室恢復冷清,冷到不行的恢復室,不知道為什麼要開那麼冷。冷氣風量總是呼呼叫的古巴,又或許是設備不像我們追求安靜般高級,如此粗曠倒也如同古巴民族性豪爽,如同那些看起來拉風但乘坐起來並不舒適且空氣不好的古董車,但我實在冷到受不了只好跑到其他地方睡覺,反正也不知道手術室裡面為什麼有一排椅子,就剛好可以躺下睡了一會兒。就在這樣輾轉的狀態之下天亮,新的交班醫生與護理人員前來詢問,看似差不多了 ,但出院前也等了一個上午,會計人工計算項目,耗時,但張張文件有著手寫美感,會計秀給我們看本來就不懂西語更何況是用草寫的醫療項目,合計台幣換算兩萬多元。入境古巴時強迫的旅遊保險,心理暗幹:還沒出關就被繳稅3千多塊,如今派上用場,會計說全額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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