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志的理髮師

剪完頭髮已經過了近兩個禮拜，卻總是記得從那個不起眼的樓梯上去，只看見一位理髮師在幫一位阿婆剪頭髮。


它依賴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明，並且夾帶重新路上車多的噪音。其他的座位都是空的，電視關著，我成為第二個客人，並在等待中打開電視。沒有搖控器，我蹲坐在電視前轉台，並意外發現旁邊空蕩的吧台和灰塵封面的流行雜誌。


“本來想大家下班後一起下交流的 但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
我問她以前髮廊+PUB合式沙龍店在三重天台附近的問題


“你臉跟額頭的比例適合前面瀏海”
“你旁邊頭髮比較少，剪這個層次感可以讓整體平衡”
就像每一個專業的畫家或攝影師會不止一次對著自己的作品做最精準的構圖
，她則是不時會修掉一點一點的頭髮。


我則是像念幼稚園一樣圍著兜兜坐在椅子上，並透過鏡子彷彿在看著別人的畫作或是一張照片慢慢形成，而且我已經偷偷注意到櫃檯那裡有好幾個獎狀跟獎杯，不過陽光照不太到那邊，有點暗。


比比在旁邊並不想看謝長廷初選勝利的新聞。


“今天其他設計師請假，所以只有我一個人…”

我依然鐵齒問了一個可想可知的問題，縱使那天是星期日。


結帳的時候我瞄了一下那個已經泛黃但仍然會有一點點反光的金色獎盃，獎狀上的照片則是她年輕的模樣。


“這家店開到月底，租約到期。
我月底會到新莊開新店，在很多新蓋大樓的那邊。你住新莊，剛好。”
並把舊名片上字劃掉，寫上新的住址跟電話。她叫Helen(海倫)。


怎麼聽都有重新出發的感覺，雖然我不太能判斷當下的狀況是不是所謂的淒涼。


臨走之前，
上捲子的阿婆正在發呆，鏡子裡很是昏暗。
我對她拍了一張自以為很孤獨的照片並害怕曝光不足。


下樓後，樓下眼鏡行的鏡子映射出好幾個我跟新的髮型，那就像看自己身分證件的大頭照一樣理所當然。但我還來不及看清楚便匆匆的走開。


“還不錯吧”
我摸一下頭髮


“很怪哩 那家店”
比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