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金馬影展_ 貳

「阿嬤打官司(lola)」結尾平和的結束,沒有什麼溫馨感人。看完會十分納悶說,這部片到底「劇情在哪裡?」,以一個長時間幾乎寫實得非常徹底的紀錄片展示行為來說,接下來思考的問題是:既然情感是建立在聽起來幾乎是像新聞事件一樣的雙方的受害者身上,像是往往能夠在電影結束之後聽到:「受害者家屬很窮、殺害者家屬也很窮,既然雙方都很窮,這樣的結局很好阿。」這樣忽然電視轉到一則悲慘新聞的同情論調。


所以在雙方阿嬤的悲傷心情,再怎樣只能是一種「同情的感性」狀況下,我納悶的原因應該就是,此片準確又帶有即興的場面調度下產生的「貧窮的浪漫」居然和背後殘忍的真實抵抗著:真實和電影性成為兩條互斥的軸線,並且在不斷地互相稀釋。


顯而易見地依照「男孩看見血地獄」的「故意邏輯」來看應該又是曼多薩(Brillante Mendoza)不懷好意地考驗著觀者對弱勢者的道德實驗,當然它不是像麥克漢內克是一種後設的狀態。曼多薩特別的是它利用了一種通俗平滑的紀錄來指向真實,在階級化的人際矩陣,也就是雙方阿嬤接連帶出窮人的關係圖與之間的價值交換,殘酷地無法憾動任何體制本身如此這樣帶有「悲觀的結論」下,去操弄電影性發揮的地方(或說電影"不能"的地方),一種描寫現實又抽離在通俗劇之間的愛恨情仇,其實是一種「戲虐(待)的情感」,那也是一種對第三世界的悲憐與賣弄之間的因應策略。




看完「寒假」快十二點,在騎樓抽煙時聽到7-11的自動門一直叮咚…叮咚響,走近看原來是店員蹲在門口換貨,趁晚上沒什麼人的時候。


說起來便立商店大夜班店員可能蠻接近「寒假」裡頭無情緒無聊狀態的反覆,但比較起內蒙古更可以純粹地看待人與時間的關係,大夜班店員更有資本主義下虛耗感,也就是那種無聊感還蠻日本的(像買菜那一段,如山下敦弘)。或許這樣的方式更有其頓挫或疏離(如布列松)等等的狀態轉移。大體上來說過多的幽默和做作的對白的刻意難免有令人生膩,但適當的感性,如人動作的靜默反覆或是寥寂的空間倒也調和了整體的情緒結構,經由簡化過後的冷靜與暴力,個體與家庭的互動是十分合諧的,音樂用得十分恰當(相形之下「看似平凡的故事」用後搖滾就沒有太多特色)。


所以雖說如此簡斂的敘事和表演是可以輕易地去除或不在意背景,但最後又回到中國電影的特徵,回到「寒假」內蒙古的場景與地點獨特性(因為人分不太出來是不是內蒙古),更可以推斷出角色門居住的社區處於一個邊緣與閉絕的位置。





前衛導演亞瑟利普塞特(Arthur Lipsett)專題

喔,原來天才導演的哀傷日記(見上方影片),不是 Arthur Lipsett的動畫 我太後知後覺了,想說風格也差太多了吧,所以Arthur Lipsett是實驗片導演,不是實驗動畫導演。


這才是Arthur Lipsett的風格,搞了半天,一開始還不太習慣(從視覺強烈的手繪動畫,到Arthur Lipsett的影音資料庫式的拼接),後來漸漸感受Arthur Lipsett音像錯置的感覺的邏輯,從影音交錯的結構與節奏,再去適應被拆解的影像片段間的邏輯,雖然看不看的懂這個「理性」層次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但憑著感覺(感性)在回去理解片段的意義的過程(背後影音資料庫往往來自於揀來的或廢棄不用的底片、照片或者音軌)。




留言

  1. 新增完畢

    有空在談談這次看的候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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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阿嬤打官司寫得好,看完這片第一個印象是那種題材和結局導演又向

    觀眾捅刀了,而且還是把暗刀。這文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和說下

    去的部分都寫出來了,感謝加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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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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