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藝大學雕塑系所演講筆記

在工作室準備校園演講,回顧過去創作發現自己「其實做了蠻多的事情」(有點像是賽評回顧lol比賽雖然不是受注目的carry但做為隱性的輔助sup默默付出)


照例去陽台拿水桶「補水」,會看一下外面、路上、屋頂上被亂丟的煙蒂,一時冒出「人生好像差不多就這樣了吧」有些厭世但我其實很冷靜的內心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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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學生提問:為什麼你那麼在意支架?是不是表示著什麼?

從包浩斯式的脈絡看待,台灣被影響現代主義/現代性的殘餘,設計性(裝飾)與功能性之間意味著什麼?像是太子汽車般的只會注意到支撐出來的意義,物理支撐物消失了,而一次去偷偷潛入倒閉工廠頂樓看到的招牌後面生鏽破爛支架的第一個想法是,好像可以上面拉單槓,盪鞦
韆,於是後來變成《太子汽車》的作品。

讓配角,或是跑龍套的成為主角,只是另一種階級建構,也並非只是類別同等的關係,而是需要被區辨的關係層次,或是如果是帶有解構意味,呈現、揭露景觀社會的「後台」,但這還是某種西方理性看待方式。


如同看待《春風勁草》(About Dry Grass)的想法:「每個人事物都有用處,同時也沒有任何用處」。也許也正是這類「平等」的概念:就算雜草也有它的意義與價值,但終究還是人視角看待價值(客觀的不可能),反而最後處裡作品的「觀念」會在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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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問:看待《工業盜版》作品的歷史記憶問題?除了作品大多被指向對於過去記憶(台灣的加工廠與印尼日惹的古老商店)的招喚與某種程度的念舊。而時間延續下去的問題,剛好舉了最近清明節掃墓,或是去區域性的靈骨塔,仔細觀察會看到長相類似的人XD(就是原本在路上看到的帥哥跟美女等獨立個體不太一樣),就是家族遺傳體現在長相的延續上,傳宗接代,然後祭祖,會把人類的延續性,整件事情脈絡完全扣合再一起,於是瞬間好像明白自己存在(被生出來)的目的。


回到《工業盜版》台灣加工廠的名字與LOGO,成為中國文化的碑文是傳遞歷史與字體演變,某種程度上的嘲諷揶揄。我自己是覺得看到拓片本身的效果就已經OK了,有中了,但若要繼續討論台灣的歷史的延續性問題,對我而言卻是某種「闕如」、空的、無主體,就大人(期待正向與建設性)來說其實是有點負面和悲觀。


這好像是一直以來創作會給人某種程度的感覺,但確實也是自己對於生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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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朋友去看展覽就算是下午三點多在台北有事情,也是把握可以聊一下的機會,遇到地震嚴重塞車,只能做高鐵但等了20分鐘才有車…幸好最後靠著計程車司機大哥飆車,過程中還幫我計算時間(笑死),順利達陣。


因為他好奇我為什麼要用過於抽象的方式處理(怎麼不直球對決?)複雜的社會關係,之前有講過”如果沒有默契有些東西硬要解釋也是蠻尬”的問題,好像也顯示自己打從心裡覺得創作並非要如此「專業」,並非要越做越要清楚明白針對客群(TA),而且反而是好像越來越任性(當然後來談到了被欣賞的問題)。


覺得如果作品可以談到(藝術家)生命態度的部分好像都會是好作品吧?太久沒把尼采拿出來講,幸好沒講錯XD,也許觀念就在於並非欽羨那些功成名就的藝術家,並非是以「某種(世俗認為的)失敗」作為自我安慰的理由,而是自身差異的生命狀態會是什麼,或是某種程度上是自己才會知道的超越自我生命,自我孤獨(在此並非是那種浪漫式的孤獨宣稱,而是實在的孤獨)的唯一經驗與自由吧。


續前,同時也補充上次去台藝演講時有談到「上班時機車壞掉」會給人更多想法的概念,離開時與游老師XD走到ubike處邊走邊聊天,他問說我機車壞掉?後來知道是一種經驗想法,一定是要意外,不能故意壞掉。意思是說,不管好的壞的命運都要接受。相反來說,如同尼采對於基督教批判,把慾望/命運產生的罪藉由否定去達成正向的信念。他是舉一個例子,一本書「多巴胺的國度」,說因為吃精神藥物吃太多,對於生氣與意外沒有感覺,好像沒有活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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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瑋老師問說我有提到關於「平等」可不可再多做解釋?雖已經忘當時說了什麼,目前整理來說好像對自己創作來說是蠻重要的問題。


因為求學過程習慣在社會一般人的環境中成長,一種若有似無的群體認同感,像是尋找同學的認同,有時又被遺棄。也許是因為職校求學路上好像沒有就什麼「好朋友」,如同考插大補習時有一次跨年夜獨自跑到地下街的跨年派對跳舞,十分寂寞但卻永遠會記住好像是一種永恆。這樣感覺也從未消失,如同去北車後站地下街尋找老婆喜歡的轉蛋,在擁擠的人潮與五花十色的動漫公仔玩偶中一時覺得自己好像消失了。


以至於自己在往後的人生路上,偶遇一些陌生的民眾與互動,看待他者說是一種「關懷」?或比較是想像著別人的生命歷程,包含大學畢業後去公司上班也是會這麼想像,主體與無主體的恍惚感。


而技術性,除了因為喜歡想事情、思考,對於(科學)技術的理所當然都抱持著某種遲疑,當然也因為生活狀態,(電腦)設備有時都沒有很好;而關於「平等」,是不是也會把道德考慮在內,因為技術讓自己好像很了不起這件事情,讓我對於技術的精進有所保留(當然如果是因為要賺錢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就是要專業),於是創作上盡量在有點技術和好像不太技術之間(如:非典型的拓印)的權衡與考慮,搞不好是更重要的。


如此好像也回答了游老師/策展人問我,為何念新媒體研究所而作品好像很不新媒體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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