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北市公路旅行|便當店戰場 |亞當計畫

那天禮拜一一大早跟著老婆去上班之後,開著車從民生社區前往貢寮,再到平溪、瑞芳、萬里、金山。天黑結束之後從淡水回家。那些只是為了要完成任務而經過的地方,沒有任何駐留欣賞,沒有太多憑藉著記憶經驗知道自己是身處何處,像是缺乏情感的,就只是前一天把地點輸入google地圖,從一個地點,移動到下一個地點,冷血地面對這些相對美麗的偏遠地區,來回在未知的公路上移動,制式化的路牌好像多了一些溫度。


收到新的稽查任務,但這次並非在熱鬧鄰近的市區,稽查對象距離太遠,比較多時間反而是在開車,或是找尋的過程。


看似可以邊遊覽各地邊工作,卻又怪異的做完一個稽查頭又不回地,趕緊往下一個目標。本來在都市稽查在這樣大家各忙各忙地,只會在某個幾秒鐘當下交會。這次的稽查倒是沒遇到太多人,像是在車中跟過去的自己交會,就算是北海岸很美,石碇坪林的山很美,平溪往雙溪的路上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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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去泰山的熱門便當店稽查,頭一次見識到便當店的戰場,難不成要假裝是長官來視察一樣統統都停止動作?依照我的風格,當然是自己一個人快速地把海報貼一貼拍照片,簽個名之後就可以離開。那些相對於生意沒有很好的店,則是有充份的時間可以好好的配合,這樣對我來說相對的誠懇。


也唯有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麥當勞可以上廁所,並在血糖過低點了一個麥香魚那樣趕緊吃一吃要接著去下一個稽查地點的身體感之餘,眼角發現隔音玻璃外面開過去公車上的廣告寫著:「蔡總統參加青年學生論壇」。不就是意味著,玻璃內隔絕於外面世界的世界。良好的音場,於是我看到了,看到了麥當勞座位區現場有一位點了一份薯條就可以棲居一天的阿伯;還有那位不斷在擦拭酒精的店員;兩位裝扮體面的體育系學生正在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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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稽查到一半要過馬路的時候,忽然想到社會跟藝術的關聯。就好像是意外從事環保稽查工作的宿命。我想到了藝術的「純淨」,那個隔絕的世界,意味著當今藝術強調跟社會關聯性造成的自嗨感。


宿命,JY的音樂談到了不上不下的問題,卻總是鼓勵自己,創作並不是選擇,像是唯一好像可以做的工作。又是有時候會冒出來的念頭,如果沒有作創作的話,那做什麼好像也無所謂了吧。那個被拋擲的人生,如同聽到三小湯音樂在下方留言的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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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以「士林考」為創作研究的主題,做了一個介於考察研究和虛擬建案的計畫。做要做整套的,最後去發傳單,但卻沒有太多人要拿。實體宣傳失敗,但又不像是真的廣告趕快擬訂新的行銷策略就好,而是忽然不知道要怎麼辦,那接下要做什麼?又不像那些只要拍到照片、蓋到章,就可以馬上閃人的稽查工作,即使看起來一樣像是做蠢事(我是說我的作品好像都是在做蠢事),但至少還有錢拿。


因為被拒絕太多次,心裡總是在想,到底要不要發給那個人:人家在那邊好好的,何必去打擾他們?就如同在麥當勞隔音窗內的世界,自己則是只能看著眼前這個「無法干擾運作的社會」,於是除了自己之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情、位置。當時剛好是下課時間,家長等待接送小孩,大部分的家長都在校門口滑手機。


當時的心情就像是,過百齡橋的時候看到馬路上有一個不知道是誰落掉的包包,然後因為來來往往的車子太多也沒人會去在意,只好被不斷輾過的包包,跟裡面的東西一直掉出來。


自己還從台北市回到新北市下班重新體驗繁忙的路況。禮拜六計畫公開發表的時候,前一天晚上做簡報時一直無法下個結語。


「一切就在這些經驗當中....」


確實阿,那些像是未曾改變的,回想了那些稽查的經驗,甚至更久以前那些跟社會交往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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