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謊言中

不是發生什麼嚴重的事情,只是媽媽照例又在質問我當時穿著短褲說:你該不會是穿著短褲去跟客戶開會吧(台語)?當下聽到有點不爽,腦中冒出一句「活在謊言中」,但沒說出口。而真相是那天去路上亂晃採集作品素材,但怕媽媽會問說:你沒去工作,做什麼作品?只好騙說是去跟接案的客戶開會。但因為去是工業區所以穿得很隨便,回到家還故意換上了襯衫,因為去廚房吃飯時可以假裝自己穿得比較正式。


其實是最近發現家庭的約束好像「真的」嚴重影響我的人格,包含最近看「free solo」那個徒手攀登酋長岩的Alex Honnold,他的某種攀岩宅,也是來自於小時候跟媽媽身體的疏離,以致於看紀錄片時忽然錯開回想起以前好像真的被媽媽規定很多所以壓抑很久,本來是以為在學校跟出社會的認同感才是影響性格比較多的因素,卻發現好像深深地被媽媽影響,但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論調。直到最近從看淡了、看開了這類自己為豁達的心態,又冒出叫人去吃甲賽的意志。


修身養性太久,忽然覺得心態上這麼早就出家,人生好像有點無聊,意思就是道行還不夠,太淺,無法看破。如同當時的逃出絕命鎮(get out)般,不時會想到那個堪稱最自由的藝術,與現實的藝術圈的表裡不一,都在講假的,什麼去中心、裸命等等不及備載的「革命性」詞彙。但明明辦展覽時都光鮮亮麗,搞屁阿。更不用說當評審委員時那種歪斜的權力關係,下午茶時間到了,歹勢,評審先享用,請面試的人在旁邊先等一下,結果面試還沒過…。


一堆文藝圈狗屁倒灶的事情還不只一樁,最近莫名其妙加入了什麼劇團的跨界合作,疑似跨界壓榨,講到酬勞閃爍其詞,後來想想不對,但都已花了幾次開會跟做demo的時間,還一直說啥會投台新獎,意思是說,得獎之後會多一個頭銜啦,其實看完劇本也覺得會得才怪,另外就算是台新獎又怎樣,財團給個零頭就讓藝術圈搶成那樣,況且這個獎還給人一個壓榨勞工的說詞,真可笑。對阿,社會上老闆壓榨勞工都說,你不做很多人搶著要做。不像文藝圈頭頭壓榨都利用人創作的熱情。


怎麼年紀大了不是會開始體會到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境和觀點,如此才能更趨於客觀,心境更加和善地面對這個世界?畫外音:還是更加的麻木無感?那個到頭來必須面對自己是「自由的個體」,與自己心中那種宗教上的客觀、知識上的理解的客觀,與自我分析批判的哲學意志,並沒有什麼矛盾,也不會有什麼和解的一天,直到死去。


想做作品就去做作品,想找工作就去找工作,想幹嘛就幹嘛,一定讓自己成為一個自由的人:我最喜歡的就是,我就是我的所有,那樣地不顧一切毫無畏懼。(語出桃花期與青潭洞愛麗絲觀後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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