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上(On Happiness Road)

「幸福路上」包含電影名稱及高彩度顏色的甜美畫風如糖衣的外觀及其苦澀現實的內核揭示的是,六年級(民國六零年代年代出生)在接受黨國教育末段的回憶、反省、反撲甚至逆襲。與其片中一直覆誦質問的:「幸福是什麼」的答案早就不斷顯現在故事裡一般民眾的生活與其「背景」當中。如同那一代的爸爸媽媽總是說:工作那麼辛苦無非是要孩子可以吃飽穿好。為了家庭,出門打拼,這是台灣資本家野望的起點 ,是打造出台灣重要的經濟奇蹟的那些自己當頭家的中小企業。立志要賺大錢的意識形態,並非巧合,是冷戰背後美國為了牽制共產陣營刻意扶持台灣鞏固東南亞樞紐,並稱之為「自由民主」的基地。而在反攻大陸無望,蔣經國過世後,黨外時期,民進黨開始崛起。藍綠惡鬥下,民眾政治冷感,缺席的批判的思唯,左傾的觀念只剩下中國共產黨的災難可以說嘴,ㄧ直到現今向資本家靠攏的民主化過渡(過渡,總是台灣藝術創作的開端),統獨議題壓倒性覆蓋了台灣人對政治的想像。


有點扯遠了,我又不是要複習台灣近代歷史(有興趣的人可以去看《百年追求》),但電影中那種從地方看世界毫不陌生的方式,恰巧自己從小就住在幸福路不遠處:幸福路的前段(靠近三重)交叉的化成路,差異是在住宅區與工業區的不同角度。講簡單一點就是幸福路那邊以前都是農田,但現在蓋了很多房子住了一堆人,房價高漲。而化成路依舊是工業區,變化不大。不想說甚麼懷舊,或是主角客廳跟我家客廳或台灣大部分家庭類似的擺設,那些鄉愁情感不過只是某個時期的歷史工業化因素;同樣的是電影中提到那些在紐約出現台灣製造的耶誕飾品,正如同小弟碩士創作論文裡舉例家裡常出現(媽媽拿來墊桌子)金髮碧眼的小孩玩電視遊樂器照片的包裝紙箱,但卻不見紙箱裡的電視遊樂器。這就是台灣國際化的「幻見」(fantasy):不斷地追求,又總是落空。說到幻見也可以用來解釋,自己雖然對於片中太可愛粉嫩的動畫筆觸與質地看不太習慣,特別是使用童話故事,英雄與惡魔過度簡化的關係來產生隱喻,但如果說是這樣巧妙的將主角小時侯的單純美好如糖衣般的包裝是一種幻見,最成功的段落莫過於將白色恐怖事件用小學生上課輪流上台說故事改編。用孩子最單純的觀點,不知道其險惡與嚴重性,也透露其老百姓鄉愿認為:動畫歸動畫、政治歸政治,但「幸福路上」要穿越幻見的真實是:政治無所不在的敘事策略,政治無所不在,但又好像都不存在,再回到「幸福是什麼」這個只在乎民生問題的一般人日常生活,「都吃不飽了,還管甚麼政治?」這種耳熟能詳,路邊常聽到「大人們」的談話。動畫的幻見只是用了不斷回憶來描述人民生活,但其實是ㄧ場美學政治化的行動。(小教室:政治美學化,像是希特勒閱兵齊一性帶來的宏大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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