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居生活

過年假期跟寶寶去花蓮遊山玩水個幾天,回來隔天有一種「時差」出現。本來就已經離原來的人際關係有些距離,加上年假結束即將要開始上班,對於未來的不確定,雖然經濟上暫時還算過得去,年前看似突然可以穩定一下的工作,突然就消失了,也意外繼續保持著對工作的流浪狀態。


還是會去找新的正職工作,但可以預想自己對設計「專業化」了無新意地的沒有太多期望,念茲在茲的還是想做自己的東西吧!就像是去花蓮看到許多日本殖民時期留下來的建築與物件又開啟一種想像。但說是自己想做的也並非那樣簡單且如此輕鬆果斷地說出來的,因為即使現階段不完全是展覽機會不多,也不只是簡單的「生產作品那樣單純」,如此看來自己依舊無法成為專業的藝術家,而是持續在生活狀態、思考與作品關係中打轉,那個路過的人。


也就如同自己在社交平台上缺席,只是精神上的暫時離開,而那幾天身體移動遠離都市,才像是真的隱居一樣。才去花東三天就敢談甚麼隱居?也只是人很少,那種慢慢生活的方式相對於都市迅速的步調,相對於台灣島國那種地區性資訊的發燒狂熱,也不就只是印證了近來文創風行下的慢活哲學罷了?說隱居的fu也不完全是文人寄隱山林那種堅持自己的崇高理想,那種遁隱也意味著消失、人間蒸發那樣。


山一直都在。去花蓮松園別館看到之前舉辦的太平洋詩歌節,場館中還放著當時參與詩人的詩句。前兩天跑去爬山,自己就在想詩的情感層面,那種個人存在的渺小。如果人類生命只是宇宙時間上的一小切片,如同蘋果皮之於蘋果,那那些人類生產的產物,情感甚麼的,像是可以述說著永恆般的不朽,也只是一種假象?於是想到這裡,對比自己創作的某些失意好就也成為某種安慰:說到底,那也只是微不足道的產物罷了,因為人怎麼能夠對比山的偉大?回想第一天從瓦拉米古道下來的時候經過南安遊客中心想說去晃一下,走到一半忽然被裡面的員工說:「影片要開演了,趕快進來看!」兩人就穿著雨衣進去放映室,想說了解一下玉山山脈的各種山以及地名也好,但進去才發現影片是在講玉山國家公園的物種與生態,從春天開始講到隔年的春天,每個季節都有它的作用,還有風傳遞著植物的種子,但在氣象報告裡面那個寒流和東北季風也只是提醒人們多添加衣服的訊息而已。


回家要隔天要載爸爸去機場,還有順便去載爸爸的朋友。家裡車庫旁邊工程行早上開工下午很熱鬧把停車場塞得滿滿,應該是客戶之類的,裡面還有兩台賓士,大概看起來像是有錢老闆炫富,老爸去跟他們說我們車子要出去請他們移車很客氣還說了不好意思,這就是氣度。但我心裡在想,那些開賓士的老闆,那種台灣暴發戶,或許一輩子怎樣也不用去理解隱居或者爬山或者遊客中心那個影片在講的那些事情吧?想想邊開車就覺得有些挫敗,開車還邊聽爸爸和他朋友的工廠準備開工了。更不用說,那或許根本無關台灣的屁事,年假最後一天,家裡再看NBA也出現類似的感覺,勇士對國王戰得如火如荼,眼光移到球場外,想想那坐在最前排最接近球員的觀眾席的票聽說要台幣幾十萬塊。十幾萬塊,多麼「實質」的重量阿,如此地無須懷疑這就是美國運動行銷的蓬勃發展。


開車回家,進到巷子。工程行的車依舊爆棚,只剩下一台車的寬度可以讓我過去。後來因為鄰居抗議,可能也包括之前我因為他們停太多車不爽大吼大叫得到一些改善。工程行的人有在注意我開進來,還主動幫我做指揮,只見自己對技術沒甚麼把握,小心翼翼地車貼著車,緩慢地把車開進去車庫,最後還跟指揮的人說了一聲謝謝,才完成今天的任務。


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怪物》(Monster)-未知之力

想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然後傻傻的笑著

《墜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