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媽媽好


家族的聚餐有內外兩種階級和世代的差距張力,舉例來說:這次母親節聚餐,那個許久不見的圓桌配置,意外覺得我姐的兒子、我、跟我姐我爸媽和姐夫,三組已經分處在不同的宇宙當中了,值得一提的是原本來頗有信心可以跟青少年的叛逆疏離達成協議,但我發覺已經不是能用外在宏觀現象的方式看待「新的世代」;它可以打破了我自己的想像,是在沒有玩線上遊戲(相同嗜好)的狀態下,代溝成為命定的時間性傷感,或是一種逐漸遠去的語彙;意思是或許我曾經有把握(源自過去學生時代那份記憶的再解讀)知道現在9年級的小孩在想什麼,甚至進行擬仿性溝通,但實際介入的時候才會發現,就算我掌握了內容,但氣氛的僵硬,舉手投足間的疏離,依舊造成下一個世代的挫敗:像是自己正在預測一個沒有辦法預測的東西。

家庭,是一般人最初與外面世界溝通的度量單位,社經地位伴隨著食物內容、禮貌姿態和人格養成都在圓型的餐桌上達成佈署;與無法放假,辛勤勞動的服務生成為極大對比是來自於沒出過社會的年輕家族成員被面容姣好、體態優美的女性服務員吸引,構成另一道外圍的追逐。

看起來吃得差不多,桌上畫面幾乎是靜止的時候,無聊聽著大人插科打諢,明顯不奈,又默默地低頭玩手機,與疲於奔命的女服務生形成一靜一動的時間速率,幾乎不成比例地:男孩又不時悠閒地抬頭,女孩跑到哪了?眼睛穿過一桌又一桌其他的家庭聚會,在偌大明亮的餐廳會場掃瞄女孩堅忍表情端菜、上菜的同時,又可以不時慢半拍回應爸媽關於功課上的叮嚀。

比較有可能的是最後的家族合照,女服務生必然擔任起「非常樂意」的拍照者,以及始終命定不在照片上的缺席者,而在男孩的印象中,女孩的樣子就在吃完飯結帳的另一個「上車睡覺、下車尿尿」的家庭出遊習慣中忘記;這不是一個愛情故事,比較可能是一個世代的特徵,由家庭所支撐出來的。

編案:文章主題是當時餐廳放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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