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然率焦慮半天

那個體育頻道(espn)的環台自行車賽或許可以解釋。


J不斷按著搖控器轉台，剛好在電視畫面上看到他一大早出門的經過市政府捷運站，但人卻變的好多。


J這禮拜莫名的焦慮起來，焦慮未來，焦慮客戶的腳本出不來，焦慮表現形式用光要怎麼辦。J在公司的會議中坐如針氈，J不想用眼睛看著不斷說話的老闆，尤其是老闆正在談公司要如何改革的時候。J低著頭不斷在紙上亂畫，方型、圓型什麼都好，他一心想把整張紙塗滿。


老闆還叫大家(包括J)集思廣義到底公司的網站要如何改才能賺錢，如何改才能有龐大的人氣。如同在看完一部電影批評總是比修改它的劇本容易，J提不出任何的意見，但心中早就列舉了幾十個公司網站的缺點，那就像一部J永遠也不會想去看的爛電影。


J回到在電視前持續轉台。


ESPN解釋了J在無人(或說為數不多的)賽道(或說市民大道)中用一種幾乎不曾改變的騎車姿態前進；解釋J幻想自己在宜蘭的火車上，甚至已經到達武陵農場，但其實最遠只到了松山車站。


J要說的不是白忙一場，也不是「登山後，心理崩壞」。


「包車到宜蘭要一千塊，不然你就慢慢等火車來比較省」計程車司機嚼著檳榔叨絮，不斷重覆「省力費時v.s省時費力」這類物理老師常掛在口中的道理。如同「台北人多，宜蘭人少，你到宜蘭就得花一到兩小時」這類不必爭論，就已經知到結局的道理。J困惑著，一樣的道理為何不斷重覆提起，百分之百正確的東西似乎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J困惑著。


不是一樣的道理。J要說的是關於空間和時間，還有那個背出去和背回來重量沒有任何改變的背包。J要說的是如何超越既定的物理現象，或說穿越那個存在的事實。


或許是任意門、時光機，但這些都只是解決方案。


可以想見的是客戶的腳本在騎車轉彎的當下逐漸豁然開朗，J終於有了不確定的盤算，在不知道幾分之幾的或然率之下。


J想要轉型，J想要學點新的技術，J想要擁有多點表現方式，J想要讓自己變的更確定一些，而不再對或然率焦慮。


畫面的最後，已經不知道是幾點幾分幾秒，J在沒有開任何燈的房子裡頭坐著，他獨自坐在椅子上，對著24小時都不會停止的電視節目裡不斷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