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同學麥娜絲(Classmates Minus)的禮拜一

或許曾經出現在夢中,印象還一直在停留在泡沫紅茶店刁十三隻的記憶,那個深刻的記憶,意味著那些畢業後從未在聯絡的專科同學們,像是自己生命不存在的過客似的,又像是遺留下來在群體中自我認同的疑惑,一直到現在依然相同的疑惑。


那些男子氣概,刁牌要快狠準,(當納豆說:「快點出菜」的親切感),贏大錢的氣魄。一直到當兵、出社會,像是逐一驗證,又更加強烈的那些無形的力量,逼使自己在朝向「成功人士」的典範中卻步了、徬徨了,甚至一度有點想自我放逐的,如同電影中,電風把包包側背後跳進公園池塘的泅泳。


導演邊講述著這世界在理性與科學的之餘的渾沌,一切都是「唬爛殺小」,想起了自己碩士畢業論文的創作動機寫到:「這樣的社交行為,到後來變得「極其自然」的溝通方式,也就是我有時處在自我意識和群體認同的恍惚當中,「招牌動作」就是趁著這樣語言與意義的錯亂間隙,並在偶爾感到挫敗與無力只剩下自身虛妄的當下,也同時是我僅能以創作之名繼續下去的理由。」


那如同心中時常告誡自己的:「千萬要記住,這個世界只會更加虛無的,因此要讓自己更加媚俗的。」


於是,自己的生命經驗像是補足電影之外的世界,不只是男性的,沙文的,而是逐漸邁向那個被建構的客觀,到那個哪有甚麼「建不建構的問題」:當下即地獄,當下就是樂土。


當下還有甚麼生命體驗?如同那個在某些時刻覺得自己不知道在做啥蠢事的「環保推動計畫」兼差工作,如同電影中納豆去人家家裡以查戶口為名的「情感交流」,自己最近則是為了促進資源回收去改造人家社區張貼環保分類標誌,就只是為了要拍照存證才能結案,卻在張貼時因為距離太遠稍微扭到腰非常生氣,必須靠著心裡想著「反正有錢賺」的踏實感繼續下去,同時見證了這樣荒謬世界的新經驗。

留言

  1. 第二次看了《大佛普拉斯》、《同學麥娜斯》。
    或許幾年之後心態更加寬廣,放下了一些批判的上潔癖。
    儘管沒有喜歡《大佛普拉斯》的階級發聲:對於富人嘲諷與窮人關懷的懸殊對比,第二次看了仍激賞那些有趣且準確的,準確是我喜歡創作中概念與形式嵌合的方法:行車記錄器(挪用)成為一種懸疑情節本身。好比導演說的「公領域和私領域」的蟲洞,而電影就又利用了聲音和影像的蟲洞,錯置荒謬的堆砌在那個充滿台式幽默的雙關帶有某種嘲諷與關懷的。雖不喜歡使用飽含「台灣的土地與生命」這樣陳腔濫調的形容。十分好的結尾:兩光康樂隊的開始,康樂隊結束、荒涼的空景與大佛內的餘音。
     
    至於《同學麥娜斯》更多的是自身情感層面,「入新厝」在紙紮屋玩牌的場景,讓人掉淚,因為已經知道閉結之後的死去,更加深了紙紮屋內玩牌的理想性與純真,還有兄弟之間義氣的感人。第二次看了像是更加準確的感受《同學麥娜斯》,從相關的導演訪談,到開始重新聆聽濁團的《漏電的插頭》,那個熟悉的BG(台語pi-tsī)狀態。《大佛普拉斯》的成功招喚出導演過往的同學情誼,生活與創作密不可分,到導演對於「大眾」的關懷。如訪談中提到,時常在生活中偷偷聽別人聊天的習慣,變成為作品的靈感與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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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因為演YT算法推薦下看了《唬爛殺小》,那種無法恭維的男性對談的氣味相投、隔絕的虛無磁場,卻可以如此輕易瓦解任何崇高的東西(如藝術)。阿堯導演標示著進入藝術學院以及從藝術學院畢業之後的字卡,相同遭遇,緊接著是自己熟悉在高中或二專時期的同學相處記憶,可以亂講台語、髒話,好像增加了自己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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