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話與垃圾

全然掉到了黑洞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因為想要利用參與訂飲料來增加與同事的認同感,卻花了60塊喝到一杯過甜的奶茶。努力不夠努力還不夠,那真的是懷念起直銷的集體性催眠可以使人一直感到樂觀。面對眼前的場景冷感,那種出現了悲觀的想法,只要「去做」不要「去想」(don’t think ,feel),想到有人說過厲害的禪師頂多只會有七秒的不快樂。


接續著辦公室的垃圾話多,當時跟同樣在公司打拼的寶(wifey)說了不應該用垃圾話來污辱垃圾,意思是對我而言這兩者最深刻(垃圾)的與最膚淺(垃圾話)的對比。垃圾是逼視這個世界最終物的狀態,與其背後代表低限的生活。想想那些靠著二手物來維持基本生存條件的流浪漢,或是家裡堆滿捨不得丟的懷舊戀物癖,抑或藉由拾荒者用那些無用之物堆積出的美感。


所謂面臨「環保」的考驗,但又不能完全不買東西,只能盡量讓垃圾產生降到最低;又如同「溫室效應」等等是因為人類放縱物慾的下場這樣的推論,如Zizek一段談垃圾的影片:「右」打那些生態主義者不要阻止過於人工化的可能性因為這樣甚至也是一種自然(或是沒有自然),「左」打人們非常清楚製造太多垃圾的後果,但還是繼續浪費 (you are very well ,but)。又或者一個厭世者的外在感覺良好(相對於一個樂觀者的自我感良好),反正就算是一直製造垃圾世界照常運作,所謂的科學又能印證了什麼,那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即使如此,環保的宣稱難免成為「嘴炮」的 風險。盡量不用包裝塑膠袋卻不能完全不用,總不能完全回到原始的生活,那要做到甚麼樣的程度?就像一位朋友 去學稻草材料的運用,盡量不用塑膠製品,減少垃圾的產生,這是屬於她的個人的準則,但是每個人標準都不一樣。



「媽媽說我那個從跳蚤市場買的好不容易修好但一個禮拜會慢五分鐘的古早鐘可以拿去丟了,新的鐘也不過才兩、三百塊。」


從來不會當作是特殊案例地看待我媽的傳統價值,那也是她那一代人甚至是現在年輕人所代表的消費觀、物質觀、文化觀。可以用更便宜地買到更實用又嶄新的東西。那何必花了好大的功夫買了可能比較貴又難用又舊的東西?


如同古蹟保存花了更多的成本去維持一間不能住的房子。自己也沒有想選邊站的意思(如Zizek那個垃圾影片左右搖擺的姿態):一邊批判支持商業發展的建商把老屋偷偷燒掉都變成高級住宅或是Shopping Mall,或者來個更取巧的,用全新的老屋來販賣文創風情。一邊又或者如柯文哲所說的,用「文化恐怖份子」來嘲諷那些古蹟保存的基本教義派。


懷抱著一種自怨自艾又故作瀟灑宣稱藝術的無用,但卻非常在意媽媽所說的那些話背後代表的含意:不只是那個鐘,也是意味著自己產出那些作品與背後的努力,對它們來說也該被拋棄掉的吧?即使自己早就知道那些看起來像是垃圾的作品,長輩哪會知道那是什麼藝術作品?宣稱藝術的無用,又被媽媽無意間說出的那些話深深刺激到,其實是心裡還是有某些一絲絲的希望,一絲絲的有某種作用。


那一天跟寶(wifey)討論,真正的排除在外或是所謂垃圾或者怪胎,不該只是一種語言上的,如文學的怪胎、藝術的垃圾等等之類。那該是如同抽象的霸凌一樣,霸凌者們沒有一位是兇手,而是身為沉默的異類自然地被群體排除的真正宿命。但後來想想,這樣的真正被排除的狀況也不可能會是如此單純且形上的,而是就算一個被丟掉的垃圾必然會呈現現實狀況的對照關係,怪物或怪胎也是,那些就算是看起來最沒路用的創作也是。並且映照出,那什麼才被認定是有用的、正常的、不是垃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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