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悲憤與迷惘

「這世界已經夠糟了!」或許那個場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不是偶爾發神經,原來好像是內心一直有個對外在世界的毀棄。寫完論文的原來如此,雖然已經解釋出來了,還是會一直想起那個與大眾相處的矛盾。自己常常會媚俗地頌揚那些通俗到不行的生命力,同時卻十分唾棄地如此悲觀地認為這世界低能到沒什麼救了。並不是反串或嘲諷,是因為如此矛盾才能解釋根本不在意通俗的內容,或說焦慮著內容的選擇而最好是乾脆沒有選擇。譬如說:難道去醫院工作就已經有個現成的社會介入題材了,但實際上根本跟同樣在醫院工作的人保持距離。


原本就是沒有藝術或說逃逸工作氣氛的夥伴,那就十分安心地在醫院工作,努力地偷偷地扮演自己,反正工作輕鬆就好。直到最近來了一位也同樣是藝術家的新同事,同樣是對台灣藝術環境有所微詞的部分就不說了,她的到來,好像原本獨自的狀態,變成有一個可以聊天的同好似的。說「好像」是因為,當部門裡面的三八阿花來找新同事聊天的時候,就類似串門子那種沒營養的喇賽,突然發現自己生氣的慾望是來自於,原本新的夥伴好像被背叛的使得自己的格格不入,如同對前女友在阿里山的步道突然爆氣對她大喊「這世界已經夠糟了!」,這種突如其來任性的怒氣(如「英雄聯盟」遊戲中某些腳色特性),陣線被奪走只是表面上的特徵而已。就像有人就會說:「你只是插不上話被冷落而生氣」。所以才又回到說,對於同好的相遇目前已經沒有抱持任何太多希望了,只能說是「好像」,因為如此任性下去,不是說無法找到志趣相投的「同好」,而是真正的志趣相投好像只有「自己」?


故事還沒完,最近醫院要新大樓落成,有一個癌症博物館計畫在進行當中。在此之前,其他同事都覺得這是燙手山竽,能閃就閃,其實在那邊工作之所以輕鬆也是有賴於醫院行政人員的工作氣氛,不像護理師戰戰兢兢,反而有那種慈濟般的養老院感覺。但新同事一來就想努力突破認真改變的勇氣令人激賞,雖不免遇到白色巨塔僵固結構的挫敗,但這件事情對我來說,像是又再問我:「如果可以試著做到更好,為什麼不去試試,就算是社會上的工作又如何?」因為自己私以為個人的底線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工作上用來賺錢的事),好比說藝術創作之類,當然今天藝術環境可能不太予我。所以如果無法做個專職藝術家,要當一個專業的視覺設計人員,我也可以好好的認真一下,這個問題,如此地自問著,當然沒有答案,只是自己想像一個假設是,那個上文對這個世界的質疑,同樣來自於質疑「專業能力」這件事情。所以說當別人問我,沒作創作只好去做設計賺點錢,其實沒說的真正答案是,自己真正地完全不想達到社會上的某種標準,自己對「專業的生產能力」、對人際關係的不信任,其實根本沒有第二選項(不做藝術大不小去做設計)這件事,而是就只有自己對本身對社會的不適應的這個選項!


哈,所以之前努力地假裝用自己的「招牌動作」與這個社會融入,比起那些置身在社會之外的任性藝術家,「我已經很融入社會」這件事好像是自欺欺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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