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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並非失敗,消失並非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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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鬼才之道》大概能理解為何票房不好,電影以台灣式鬼片結合綜藝節目、網紅爆紅等傳統電視過渡到現今網路影音的拼貼形式,劇中像是一種鬼片迷的解構,許多幽默展示著鬼如何嚇人的「幕後過程」。但會令人想到之前去復興商工兼課,往往發現原本想要藉由讓他們欣賞超級白癡的影片去激發同學要發揮白癡的創意用在自己製作影片上面,卻發現自己正在面對的世界,就是白癡的影片本身,後面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了(註)。 只是複製活人世界「冠之以名」的死人世界,電影的設定可以置之不理實際上佛教或道教的生死觀;或是此「無害烏托邦」 正好無法述說著,正是「死亡是活著的意義」,意思是在死亡之前的意義,其實都是沒有意義的悖論。無法述說著,如此欠缺在電影中只是被定義成消失,或魂飛魄散等「活人鬼片」定義的失敗,正是這種失敗對應著電影中平凡之人即將消失的倒數期限中,誤打誤撞的爆紅,悖論或精神分析式的:如何成為不恐怖的厲鬼,卻依舊對於眾人簇擁的嚮往,同時符合電影中建立一套「不紅可能會消失」的制度,藉以「反」映(諷)演藝圈、媒體生態的冷血。 根本的原因並非是「正或反」,而是藉以否定他者的自我肯定,是俗世表面的功成名就,乃至於女主角王淨自認庸才且胸無大志的平常人本身,其實「他/她們」才是必須被肯定的他者。自我死去,他者會繼續存活,如同沒人會知道真正的死後世界,但「電影」卻自作聰明得很,把平凡者「再現」成一位努力追求功成名就的活人自我,同時發生在電影中宣稱的「死後世界」中(精神分析式悖論)。 失敗並非失敗,消失並非消失,如此無法被述說,印證著人生悖論;對應著電影中的悖論,沒有「真正死亡」的世界(注意,不是人不會死),一切都有意義(明顯電影比較把心力放在對於鬼片解構與綜藝挪用的幽默感,而非編劇上的巧思),但也都沒有任何的意義(後面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了)。 如同清明節掃墓聽到親戚在討論分完家產,哥哥怎麼不一起把房子拿去都更這樣,死者早已安息,活人繼續在現世糾纏。 (註) 節錄自過去文章,連結如下 https://notfind2017.blogspot.com/2020/05/blog-post.html

夢境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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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士媽於家中一旁廢墟 因為下週要出遠門一下子,怕巷子口的賓士貓母女餓肚子,或是回來發現牠們已經消失了…,上週日特地去ptt PTjob版找人定時來放飼料,一個晚上就一堆人應徵。 是說昨天夢到賓士媽媽已經去隔壁熱炒店後門的另一個食物點吃飽飽悠悠的回來,摸摸她的頭時出現一種真實的感覺。 雖早已熟稔夢境存在等同於人類存在的慾望投射和想像之物,甚至一如(拉岡)精神分析般指稱著夢境就是慾望的懸置,表示著做夢之人追逐著永遠無法達到的真實(REAL)。 同時也是道家陰陽,明暗相互依存、互為整體。「明」指稱著現實/世界/群體/表面/榮耀;「暗」是個體內在/罪疚/不可見的深淵。重點在於明暗看作整體、同一(甚至如此「同一」,意味每個人都是完整、平等的)。 如此說來夢與現實分不清楚的「同一」,夢即是現實、現實即是夢。同時記得央力(YoungLee)歌詞:睡眠跟死亡長得太像。夢如此接近「生命-死亡」接口,但還可以言說之處。(而非終極的 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聲音 ) 賓士妹於家中一旁廢墟,剛睡午覺睡醒 如同電影《雙眼之間》像是以看似電影性的懷舊與過往記憶的追尋中,實則在光線的明滅,是生與死之間的對話。 突然能夠明白有時每日下午「上班」,若沒有要事在身,像是沒有身分、不存在似的,騎鐵馬四處亂晃,恍惚、模糊般,明白是了眼前是假的,也是真的;明白了人生的巨大夢境,而夢境也是真的。

記憶力不好只剩下回憶(舊文節錄)

 wifey最近寫了一篇離職文,看完後隔天腦中偶然想像一個中陰身視角,看著玻璃圍幕裡面公司裡留下的工作者繼續工作著日復一日,自己身為一個時常跟同事不太熟的人,時常的白日夢或說「」最好的時光,好像就是夏日午後,不存在似地像是客觀地感受到其他人的作息。 『 不知為何幾年之後去郵局寄信的時候,依舊會想起很久以前想像著:如果自己是在郵局當臨櫃行員會是怎樣;又如同在台北東區的便利商店,看到中午穿著入時的上班族在排隊結帳,想像著自己也像是他們那樣,跟同事吃完飯後一起去便利商店買飲料跟咖啡的想像。即使那是在現實中如過往雲煙般成為「前任」的正職,那樣已經認清跟同事之間中午買飲料只是想盡力跟大家打成一片的認同,到後來卻在群體垃圾話的語境中感到迷惘。 如同時常看電影,或者紀錄片想像著成為別人的生活,又或者那根本是嚮往某種的自由,就如同三不無時還會想起當稽查員時的陽光午後,自由自在的騎著Ubike,或在街頭中悠閒的散步,沒有身分的賺錢,這樣已經很好了。 也或許是大部分是學生時代所懸欠的想像,想像著少數同學下課之後還在外面外面打工,加油站的大夜班,尤其是在交流道下的四周荒蕪的加油站,如何度過死寂又無聊的漫漫長夜,像是永恆一樣。 』 - 想像成為別人的生活 『 如同回想起以前在金門當兵時意識到「時間到了真的會回台灣嗎?會不會被忘記。」金門駐軍五萬,和我名字一模一樣的機率小於五萬分之一。誰會記得一個二兵的名字,但變成上兵真的會退伍,實在神奇。 最近有一天夢到在荒涼地區的賣場,豎立一牌子上面寫著一個等待被人應徵的工作,像是那種「誰能帶我回家」隨波逐流感。 過年前去練習傳接棒球的陽光午後,居然在某個時刻想起了古巴,想起了那天下午老婆因為意外事件在飯店休息,自己一個人在哈瓦那的路上亂走遊蕩,那些有點破舊的街道和房子,就是我的空間記憶了;如同有時候想起在印尼日惹閒晃的日子。 』 - 無名之人與無名之地 『 在某個當下時刻身處的空間、聲音、味道。某種身體性的共振,想起了曾經存在過的當下,卻記不起來是何時何地。那些遺忘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當記不起來的時候,就好像消失了。 許多曾經的同學、朋友。以前暑假在工廠打工的的同事,有一次好不容易在做加工很無聊的時候跟人聊開了,卻在午休之後被老闆叫去辦公室,說我上班聊天不認真,可以不用來了。下午一點多工廠生產線正準備熱烈地加速生產時我離開了工廠,忘記是如何跟...

新營霓虹last weekend∕當妳轉身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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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禮公園的樹。要去臺南文化中心前去吃葉家魚皮,計程車司機建議去吃完若要步行可以穿越巴克禮公園會比較快,想到一部動畫叫做小貓巴克里,原來就是在紀念巴克禮牧師 。 去台南,看wifey招待綠光劇團當《當妳轉身之後》,晚上去看新營波光節最後周末作品,時間夠多,還可以去台南看藝術家朋友的展覽,一切看似算計好好,沒想到只是看完去台南文化中心附近吃個晚餐買杯茶,時間完全來不及,無法看台南任何朋友們的展覽,因為已買好自強號的最晚回台北班次,只能在天鵝湖停留15分鐘,在趕場同時,發現皮夾遺失(之前皮夾不見還沒滿三個月@@),在此要感謝新營民眾的拾金不昧與警察的熱心。 (也好像把之前撿到手機拿去警察局的功德quota用掉了…) taxi大哥的服務到家,同時見識到台灣男性的某種典型,去程本來一路沈默, 回程堅持收150,想說回去找錢包浪費他時間給他200他說不收。然後就開始一直跟我聊天(濃厚台南腔)。 這次又聽到旁邊民眾一直說是作品是展覽贊助廠商的logo(而非作品用意,將新營的歷史與民眾的記憶霓虹燈化企圖),同時計算誰露出比較多,一定是贊助比較多錢這樣的「誤讀」,其實蠻好笑的。 綠光劇團作品比較是傳統戲劇性(劇情與人物表演)為主,這次《當妳轉身之後》以簡潔的現代主義式場景設計,明顯表現病人內在時間與機械時間滴答聲共存的旋轉病床,病床外方型結構和上方方形環燈存在主義式的企圖詮釋病人的存有。 前中段主角罹癌末期,治療過程以full dose的全劑量化療,帶有冷感醫學,夾帶主角內心戲與回憶,在文學修辭與醫學強調的準確性之間。主角王琄獨挑大樑,很是厲害精彩。  談到年輕醫生為何選擇腫瘤科系,醫生回答,未知的細胞增生有一種神祕感,這意外與文學藝術的類似,卻試想神秘的太空,看似美麗,但太空人若被放逐即意味死去,透露人類生命或許與「宇宙常態」可能是某種的矛盾與互斥。 身為莊子粉如此就談到劇中引用,莊子至樂篇,透露著劇中對於開放的死亡態度,以下三個故事說明,一是莊子妻子死亡不哀傷就算了反而打鼓,談萬物與生命皆是自然現象;二是談滑介叔身體長了一個瘤,談生命是物的聚合,說人類是一種假借來的生命,生死像日夜一樣,自然。(這裡必須注意,莊子不談精神與靈魂,一切都是自然);三是莊子與骷髏頭對話談終極的快樂,並對於人的功名享樂與純然死亡的自由之間的選擇,給讀者的提問。 再次想說,個人偏好莊子在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