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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 同是天涯淪「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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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名導阿基郭利斯馬基(Aki Kaurismäki,以下簡稱阿郭)以歐陸冷調氛圍融合如默劇般喜感著名風格,2023年新作《落葉》看似過往作品常見以孤獨描述底層階級個體的關懷,卻又異常簡單甚至俗濫的愛情劇碼,並非是什麼精神分析式:美好幻想對於悲慘暗黑現實的隱喻。相反以導演「過去的現在式」敘事美學,一方面呈現懷舊感的老派浪漫,與常見酒吧搖滾樂隊串場,加上播著《喪屍未逝》對同樣執著時代殘餘與戀物的美國導演賈木許的擊掌與電影史微調侃;但電影另一方面則是描述小人物主人翁的工作職場面對現實、主管的淫威,卻不像帶有左派批判姿態,反而逆來順受不太反抗。 阿郭導演標誌性的低飽和度鮮豔懷舊場景 猜想是本作反映著近幾年西方危機,民粹當道,左派式微,加上電影中不斷廣播烏克蘭、敘利亞等戰爭造成難民湧入歐陸與經濟危機中造成一般民眾生活緊繃與渺茫希望的集體氣氛,同時在思考關於資本主義的效率與工具性抗衡西歐人文主義的僵局中,《落葉》「轉向」與東方哲學思維的交會,角色像在命運中隨波逐流。 相較懷舊感,工作的現實場景反而很紀錄片:工人群像。 『過時的鄉愁,在充滿荒涼、乏人問津、主角一直唗路(zaulo)狀態同時帶點早期黑色電影與老搖滾樂音樂的風格與節奏當中。….展示影像藝術作為一種不可能達成的政治企圖與回不去的浪漫。』(註1) 上述阿郭導演過往特點,加上擅長運用面無表情的表演方式與毫無情感的對白,相較《同學麥娜絲》的瓦樂莉演出製造同樣效果,呈現出某種尷尬的惡趣味。《落葉》回到更加簡單,甚至樣板愛情故事的流水帳,在資本主義下同是天涯淪「弱人」的裸命,如此「空白」感,反而釋放角色悲慘的主觀觀點,帶有趨近客觀的「時間空無」調度。  女主角與狗狗卓別林 電影看到最後恍然大悟導演是不是在下一盤好大的棋?看似簡單,卻是帶有準確算計(如剪接)又鬆垮與寬容(姿態)之中。比起《我的完美日常》看似日常打掃形象卻暗地塑造的文青奇觀化、品味化的「自我肯定」。《落葉》的懷舊情境和被現實壓迫共存與「通透」,也成為當今愛情電影被玩到爛的一種逆向思考(有別於濱口龍介或洪常秀)。在影像收視即效與氾濫的當下給觀眾的新意只好要不斷想新的梗,《落葉》反而以不太有新意,化繁為簡,回到卓別林時期(劇中狗狗的名字),「歡喜做、甘願受」的厭世版本,一如紀錄片《掬水月在手》,漢學家葉嘉瑩提到古代詩詞中更深刻的「弱德之美」(註2)。 (註1)...

時間輪迴

星期六晚上去吃咖哩飯,因為比較晚去店裡沒人,看到店裡來一位新同事好像剛來上班,因為老鳥在旁邊指導,我說要加起士,因為店員問說要加在飯上還是加在咖哩上,我問店員推薦的方式,她說可以加在唐揚雞肉上。回到座位,聽到老鳥再重覆說著如果客人要加起士,要怎樣怎樣… 想起以前上班不管是剛進公司舊同事幫我介紹,或是自己變成老鳥要幫新同事介紹,或甚至是要離開公司與新來的同事交接狀況。公司生活如夢一樣。 或是621與老朋友見面說到去美術館跟同事的話題,其實都不會是談作品,而是會說美術館冷氣很強、有廁所等等,好像要扮演著什麼。我說相對藝術圈都在談論藝術作品,會談到冷氣、上廁所這類無關緊要,卻跟一般民眾息息相關的,代表我們都可以把「所有」都涵蓋其中,更寬廣的看待方式。 商業性問題,資本主義的部分對我來說是比較後面的,一開始是時間的問題,看到店家裝潢下一個新店面迎向生機,但又好像看到另外一家準備倒店的預感,就好像最近新月橋施工走新海橋腳踏車道都會路過板橋殯儀館,看到不斷的生死(生的部分 ,我是說殯葬業的生機)。 「 想像著每個生命在世的「流浪」,就好像是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漂流著 」 在「 有什麼好感傷的 」一文,發現在現實中查覺到一種感覺,好像就是創作要把握住這樣的感覺,不只是純粹生命的來去,而是朋友聚會強調「平等」,職校經驗對自己的影響,常常在生活中關注其他民眾的生存狀況,然而對照自己幾乎是不存在的,但想想如此就會有些感傷著生命消逝同時像是一種「無關係的關係」,自由的,如同流浪貓咪沒有任何羈絆,天氣冷熱生病苦痛順其自然,但偷偷對牠門感傷著「生存磨難」,那應該是一種看似輕盈內裡隱藏著沉重,一種入世的自由自在。 正巧「 過期霓虹—戶外放映 」要在周日結束,想到在霓虹燈熄滅之後映照著周日安靜的夜晚,城市巨大的孤寂, 但隔天一大早就充滿著大家的疲憊和希望。好像發現了自己從事的作品感與周遭事物的「時間輪迴」和「一整件事情」的關聯。

一片黑暗 沒有任何聲音

即刻 當下 任何地方 明暗相依 表象與真理共存   昨日陰天騎車 在河堤 間歇小雨 地上積水 在乾跟濕之間   好像理解了 那天遇到大雨大風 騎腳踏車從河堤下坡滑行還會減速 瞬間像是成為地獄 明明平時下午陽光明媚就好像天堂   理解了在 消失的北極熊 一文 此時與彼時 日常與特殊性 觀光客 與 在地居民   人類存在的希望 和色彩  幻覺 不是在講什麼唯心論 最後命運 不是死亡 而是一種常規   理解了 即刻 當下 任何地方 等同於 宇宙起源 「黑」洞 一片黑暗 沒有任何聲音之處 (但黑洞好像不是那個意思…)

時間的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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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天氣很熱出門時遇到賓士貓媽媽正要蹲下去問候牠的時候,隔壁開工廠的二伯兒子堂哥出現跟我打招呼我急忙起立裝沒事。 後來在炎熱的陽光下騎腳踏車的時候,想起最近一位已經過世的堂哥的兒子,過年前去拜年看起還好好的,上週得知他不到五十歲就突然過世的消息;想到如此熱天參加喪禮的記憶;聯想大伯下面都比我年長的幾位堂哥們因生病逐一過世,而二伯兒子堂哥據說是大伯的小孩過繼給二伯這類家族佚事;想起高中坐公車去北車經過忠孝橋彎道塞車,原來是前方出車禍經過看到有人蓋著白布,到學校被家人通知是大堂哥的大兒子酒駕出車禍過世;種種死亡的記憶。 過期霓虹戶外放映的作品紀錄也是哲學問題(或是一種「在場」的光線測量),因為要讓燈管顯現,又要讓背景人的流動不要太黑,同時還要假霓虹光線映照在空間中,除了極陰天或把握天快黑的交接時刻,但這時館內有人出現找我聊天,笑死。後來最好的方式還是用用合成的….,雖然合成仔細看還是有點假。 因為光線問題,紀錄也是一種創作,花了兩天才領悟到霓虹燈的客觀之眼主要變成是拍攝一旁行走經過之人,搞了半天,旁邊的人才是主角,或是說觀看著有事要忙的存有者,如同論述:一旁車來車往,或偶爾有人駐留休憩之處,在現代人繁忙之餘仰望霓虹招牌。或是在「 過期霓虹:終曲 」一文提到,如果望向擋風玻璃的前方,或許才意識到駕駛煩忙開車專注,相對與被載之人過於無聊、 閒暇之餘思考人生意義。 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一下,這次「過期霓虹—戶外放映」在高亮度的LED電視牆可用肉眼體現霓虹燈的繪畫性與實體的幻覺之中,會發現真理一直都在,只是在慣常之外,好比「 雨刷的存在 」一文因為下大雨出隧道來不及啟動雨刷,發現擋風玻璃被雨水累積猶如一幅瞬間的「動態油畫」顯現了無用的真理,但同時因為開車遮蔽前方,提醒「雨刷的功用」重新進入現實幻覺的瞬間(在此不是說不怕危險)。 好比(有時)作為一位閒閒沒事幹的人時常望向那些在世忙碌地存有者思考人生意義。但又不是完全置身於事外,還會因為接觸,如同交通中牴觸暗自憤怒,但理解之後,好像「接納」世界,意思不是平和看待外在,而是有沒有「自己」好像無所謂了。 說啥不在意,要發布(上面那支)影片還是有點戰戰兢兢,就算是最為一種對世界僅僅的努力,但發布完卻好像就跟自己無關,那種很重視所以盡可能做到最好,同時想著又跟其他的廣告影片一樣對別人來說可能只是無關緊要的刺激。 昨天禮拜五的晚上 wi...

原來 現在做的決定(好像)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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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同學來看作品,感謝他說這件作品很好可以繼續做耶(有阿,一直都在展出中),還說是不是可以成為我的招牌了(疑,它不就是招牌?)。 他在各大設計藝術學校兼課,開始聊著學校的八卦,不是講男女關係,而是當老師為了升遷必須做一些跟教學無關的事情,雖然之前在復興商工兼課一個學期就已經知道專任老師還要負責招生,用line催繳學費像是保險業務,但說了號稱全台灣最會培養藝術家的「北藝大有點像軍營」這句話時,著實讓我還是有點匪夷所思。看到一些同學、朋友畢業後被找去當兼任,但時薪太低,想說是不是一定要轉專任?但同學說變專任更慘,尤其菜鳥時常被凹,然後同時又不時聽到傳聞已經媳婦熬成婆的知名老師藝術家兼館長兼策展人們用學生價報酬找學生做案子卻要求專業回饋。話說自己在當研究生的時候,也不知道背後的運作是如此現實,就傻傻的上課、做作品,但回頭想起來這個體制也已經運作很久了吧。 我在想與學校如此緊密關係的藝術圈,如果也是差不多這樣,好像也正常吧?但這裡不是要什麼挖掘內幕,而是假設說不把私德當作是評價作品的涵蓋標準,即使是我自己找學妹幫忙都會以不能虧待做為比作品更重要的事情(此發現在 老狐狸一文已有說明 ),會不會是其實自己太單純了;或是說以上禮拜去聽談席蒙東演講的技術論來看待藝術體系「運作的技術」,最後的問題應該是當你漸漸了解你置身其中的「技術運作」之後,你自己的位置是? 面對當前線上線下虛實錯綜複雜關係,傾向回到「原初」,早就抱持著我就是我,做好自己的事情,不受青睞不被喜歡也沒關係,我就是只剩下我這一條命。 那天晚上作夢夢到, 社交媒體的互動關係,同一類的友人推薦另一位藝術家的作品,在純粹與不純粹之間。 在河堤騎腳踏車,看到另一邊的阿伯溜直排輪與我「等速」平行向前,又想到海德格式的存有者,每個人專注於自身的「繁忙」,與自己好奇地看著一旁的「 人生跑馬燈 」。 等紅燈的時候覺得好久,卻發現真理在不耐煩中「開顯」,意思是不是要鼓勵不耐煩或生氣,而是好像提醒著當我習慣著「存有」的樣貌,或習慣在社群中「存有」樣貌, 如同 上一篇文章 提到莊子 【莊子內篇】第九講_齊物論,悠游在界域之間的自由,什麼都不是,不屬於哪裡,習慣遮蔽真理,技術限制物質。

沒有開始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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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案子,一個作品提案也交出了,瞬間好像沒事,但要趕六月底的計畫案,如果可以的話。   上週開始像是無事狀態,想作品計劃沒啥想法,也不能急,下雨也不能騎腳踏車亂晃,不然就把電影庫存清一清。 閒置了一天,出現一個「想法沒有開始與結束」的概念,好像就是回應著連續生命的「一片空白」感。 (一切還是直覺判斷,刊登文章不能硬要 ,不能因為部落格很久沒po文就) 本來想放一篇最近跟路上遇到人起衝突,自己現在好像能抓住嘲諷和生氣的平衡的事情經過,但過了之後就沒fu了(註)。 或是看了肯洛區的《老橡樹酒館》,終歸來說還是一種老生常談的結論,就算製作的技術還是有老肯獨到之處,好像也不需要硬寫一篇文章。 梅雨季,睡覺時下雨 起床還在下雨 夢到自己像是在台南的熱遮蘭城繞行尋找家人 經過了許多好像是民國初年的房子,還瞥見賣身葬父告別式場景。 最後有找到家人了 夢中印證自己最關心還是來自原初的家庭(的影響),而除此之外? 最近讀到【莊子內篇】第九講_齊物論(節錄部分翻譯如下) 我怎麼知道貪生不是迷惑呢?我怎麼知道怕死不是像幼年流落在外而不知返鄉那樣,不知道死亡才自己是真正的家呢?麗姬是艾地邊疆官的女兒。晉國剛迎娶她的時候,她哭得眼淚沾濕衣襟;等她進了王宮,與晉王同睡在舒適的大床垤。同吃著美味的大餐?這時才後悔當初不該哭泣。我怎麼知道死去的人不後悔自己當初努力求生呢? 文章內提到一般人對於「貪生怕死」的顛覆,被人延伸說是,不要害怕走出舒適圈,或是不要習慣於現狀等要「勇敢出走」的寓言故事。我自己則是覺得,若結合莊子逍遙遊或其他的觀點。 好像就是,對現有條件的包容(某種程度上是放棄一種物慾、階級,人世間建構一切的「想像」),例如:沒錢生活方式更接近一種素樸的生命觀。與不附著在穩固基礎(好比上述相對於空白的連續生命),始終在「外面」的自由。 (註) 但還是講一下XD 看似對於很多事情已經無感,於是對世界的憤怒? 好像是連結到去年稽查員跟全家便利商店店員吵架,發現可以掌控自己的憤怒 故意挑釁但還是趁機發洩情緒。 上個月公車硬擠與自己騎車差肩而過很驚險,遇到公車司機在前方等紅燈過去跟他比中指,司機不爽直接開罵,但他要「上班」不能下車,我就在那邊嘲諷他。  也是上個月,在家裡後面工廠跟小黑仔玩的時候一個老人冒出來對我大聲斥責:亂餵貓,來跟我去警察局。想說又不是住宅區,在一個垃圾亂丟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