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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許可以如此堅毅不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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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可能不是在某個時間點巧合地湊再一起,而是事情本來就存在,只是因為當下的狀態以至於剛好發現。 就像是看了波蘭導演華依達(Andrzej Wajda)的《殘影》(afterimage),電影描述波蘭共產政權時期,前衛派(avant garde)畫家史特斯明史(Władysław Strzemiński)在堅持藝術自主、不妥協共產政權政治目的優先的文化政策下,從藝術學院中被罷黜、衰敗,乃至於到最後無人知曉的死去。電影中藝術家逆來順受的姿態,在幾近毫無尊嚴地被剝奪身為一個人的生存條件以至於這樣單純的生命跟接續而來的死亡成為一種藝術家對於制度的最最低限的抵抗。 如同自己剛好看到上圖照片中的樹與建築物那樣活著。 又如同,之前說的那個詭異又有些變態的劇場影像合作案(詳情請見 另一篇文章 )的最新消息是,導演似乎在找不到人處理投影的狀況下只好開始遊說我要幫忙。重點是她的說詞讓我覺得很適合在上述脈絡中如此巧合地連結再一起。她信中說到:「否則您之前做那些影像,也是功虧一簣,對您也不好。」我的解讀是她用藝術的價值來勸告我去幫忙,殊不知我早就完全不在意甚麼藝術價值。「給我錢,其餘免談」,面對她這種活在自己創作至上的幻想,卻完全不講願意給付多少預算的鬼打牆,把其他的合作對象當作消耗品在看待,這不就是最適合用一種最庸俗的方式來應對嗎? 又像是另一個美食youtube影片的案子。看到案主的來信就好像腦袋被敲了一下,雖然好像確定有被發案的機會,但看了同樣一支美食介紹影片別人的試剪,才發現自己的落伍真的是一種落伍。也就是已經不能夠堅持把那種落伍的信仰當成某種個人風格的堅持,而是又再次被提醒:再堅持下去就會被淘汰的喔。 想到了電影《幸福的拉札洛》(Happy as Lazzaro)那具過時的身體存活在當下這個一直前進的現代社會。晃眼之間無法抵擋剪接軟體不斷更新的新穎,與當今youtube影片趨勢花俏樣式,一切又像是回到以前那種無法企及完善設計標準的羞愧。 即使是怎麼樣也是知道那種沒有競爭力狀態,要盡可能逼迫自己提升自己的專業度。但跟那支受到業主讚賞的影片一比較之下,依舊顯露出自己的不合格風格,已經並非是可以暫時停留溫存著享受抵抗著時間帶來的現代化,而是那種早就明白卻對那樣的理所當然的「邏輯」有些遲疑。 所以那也只是一時的驚訝、困惑與羞愧,那終究還不是簡單的「解決方案」:馬上去安裝比較新的軟體,

Werk ohne Autor(無主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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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主之作不只是在探討政治跟美學之間的問題。更重要的,電影本身被記載著,也就是電影媒材的戲劇性,構成了這部電影重要的三角關係。並且是以劇情為重的不等邊的三角形,如導演前作《竊聽風暴》有著典型的精采劇本不只是形式上的高潮迭起而已,而是劇本緊扣著導演對於納粹乃至東德一路下來轉型正義的政治美學核心,從政治環境下的藝術表現看到歷史如何被遺留下來的過程。而藝術成為一種敘事上的創新自由,顯然無法改變《無主之作》太制式化的情節開展,一種標準角色成長的電影,藝術美學在此雖臣服於劇情,但卻也講出某種半套的藝術論調讓人心有戚戚焉的贊同。 也就是以德國當代畫家Gerhard Richter(李希特)成長的自傳性題材帶出德國的斷代歷史,從納粹的東德時期(DDR)開始說起,主角年紀還小卻見證了阿姨的瘋狂行為,那種身體上感受的崇高連結到了納粹式純粹並幾近到狂熱的政治美學意圖,一直到有點像是海德格現象學式的描述著阿姨的個人感受:別把視線移開,就這樣看著的「存有」論。 在此同時更重要的是帶出本片批判的政治與美學的核心:納粹T-4行動的轉型正義問題,也就是身為一個「病患」,主角的阿姨面對納粹優生學的人口控管,而控管淘汰與否的決定權正是掌握在本片的重要配角:一位頂尖的婦產科醫生手中。這個醫生象徵著運作納粹機器進行病患清洗的惡行顯然不是在講平庸的邪惡,而是一名高明的技術如何看待一種無技術的大眾,而電影在此那位醫生身為一個重要配角但施力點顯然不足,變成了劇本上明顯的失誤,尤其是醫生被共軍佔領後原本被關起來,卻在接生一位蘇聯軍官的小孩後重獲自由,對比於醫生給阿姨做結紮手術以及後來女兒作的墮胎手術,那種對於生命的態度就只是完全呈現一個納粹性格壞人般的功能,為的只是讓本片劇情可以運作下去,以及襯托與主角宿命性再次的相遇。但是以他的重要性應該可以展現更多的思考空間。 或許就是導演把豐富性完全投注在主角Richter的原型上面,以及主角學習藝術跟政治背景之間的關係。恰巧把東德時期共產主義如何看待的藝術的政治與美學的關係描述出來,就現在看來也不只是藝術成為一種政治宣傳(propaganda )那樣簡單。而是從,服務黨與社會的藝術家不能有自我;潛逃到西德後學習現代藝術強調完全自由下的自我;又進展到接近當代藝術,藝術家在社會環境中的自我。 那個轉變中的自我顯然在情節上是主角的成長,並夾雜著導演對政治與美學議題的闡述,但總的

熊大物語虛擬商品包的一種感性

那種感人是來自於手機遊戲中建構虛擬世界的某種用語,如「冒險家的足跡」之類的措辭成為一種吸引玩家「課金」的廣告標示;或者是那些之前玩Lineranger加的世界百大好友,據說是每個月會花上萬塊在玩遊戲的課長們,想像著他們靠著買虛擬商品來獲得自我滿足與他人認同,卻又是不是會被旁人笑說:登出遊戲之後那些東西就消失了,那種如同 《2001太空漫遊》裡人造AI死亡的感傷 。又想到自己最近為了處理之前案子的後續無償服務,往往耗費半天根本沒有任何「收入」,雖然沒有非常缺錢,腦中卻偶爾冒出一些老生常談:「人生啊,不過就這樣地忙碌著」;又想起自己一直還在堅持的創作又何嘗不是某種的「裝忙」,撿一些看來像是垃圾一樣的東西來當作自己的作品,就是這樣的。人生啊,不過就這樣徒勞地忙碌著。 又或者是《熊大物語》裡面那些孩童般的口吻與幼稚畫面像是更真切地去觸動玩家內心深處的純真卻又恰巧是遊戲公司用來賺錢策略和手段,於是當每個「真正的」環節與用意都扣合上之後,一切似乎是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地。課長說:別鬧了,看著手遊禮物包廣告會讓你想流淚?! 那也似乎可以想見反正就是錢多多的課長們,熟門熟路快速地買下幾十個大禮包,那種對於連買一個兩千多塊的虛擬禮包都會讓人考慮許久的個性顯然看得有點過於明快,只能說是一種明快,也就這樣在快速買單的過程中,快速的,不加思索地跳掉過拆禮包的虛擬動畫馬上就想知道禮包內有什麼禮物,對於那種禮包的重視,想神聖地看著動畫與並一個一個顯示禮物內容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具有效率了,並且有點訝異地知道重點不是交易,而是必須很有系統性地去驗收成果,花了一萬塊有多少五顆星(滿等)寵物跟道具、至於其他的就統統拿去當作肥料。

狗奴人生(Dog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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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弱小好欺負的同感,讓我想起學生時代偶然出現跟著帶頭壞學生做壞事的認同,也覺得電影中男主角傻傻地認為兄弟義氣建立在身為幫兇的工具人天真並沒有甚麼複雜的道德抉擇,看來只像是某種寫實的困境:一位在義大利拿坡里龍蛇雜處陰暗破敗的地方性下生活的反應。像是偶爾會看到社會新聞的光怪陸離,並非體制系統下可以科學解釋的個人選擇。也意味著如此善良,卻拿自己對狗狗和女兒的好,拿去跟那個惡漢的交換(對賭)的不值得同情。 昨夜夢到學長來家裡,看似禮貌但我知道他準備要動手壞事了,他準備要偷我的保險單。夢中顯示自己的弱小,就像是以前國中畢業去新的學校到了陌生環境要拜碼頭的經驗,或者聽到有同學早就認識學校裡面的學長有點小小的慌張,怕被欺負怎麼辦。 於是我在意的並不是惡與善的區分,而是善/惡的的政治性。 電影中段劇情面臨復仇與否的抉擇,反倒透露了對於善惡二元處理的困境。也就是部署在Dogman這個主角是獸醫、寵物店兼愛狗人士的明顯主題,以及惡漢的暴力行為難以控制到像隻瘋狗一樣的隱喻。但這樣的架構並非擴充道德政治性的層次。因為「狗是人最忠實的朋友」。置換成惡漢,反而顯示人的卑劣,這不就是常在講的「連禽獸都不如」。電影中弱小的主角給惡漢甜頭被反咬一口,難道真的要把他像狗一樣關在籠子裡才會聽話?主角卻在爭執過程中意外殺人。這時候狗又不如人,因為殺人要償命,殺狗至少在法律上不用償命。但這樣人跟狗之間的相互比較概念上顯然沒有太多開創性意義,如同那些引用的文字就可以說明了,在在顯示電影裡這樣的設定有些問題,關於人與動物,何不對照《牛頭悲歌》? 那甚麼是善/惡的的政治性?《狗奴人生》中只是隱約知道那個地方的敗壞,並沒有清楚帶出背後更進一步當地的人際網絡,完全是一種「個人的抉擇」。如此說來主角的善良如果是一種讓許多人的認同,而那種善良到不合邏輯的滿溢聖光,對比著壞到不行,主角幫忙頂罪還不知感恩的惡霸,這樣讓人憤怒的善惡兩立情節,就像是被吃人夠夠依舊期盼男(女)朋友可以回心轉意的持續糾纏,不論是報復,或是主角善良到還懷著能不能繼續當朋友的病態,這樣十分讓人不解的劇情想到了八點檔有一位女主角為了找事,編劇會安排她常常出現在壞人附近,讓壞人可以持續陷害她,卻在陷害沒事之後總是說出「可以體諒壞人的壞」的台詞,這樣的聖光感在《狗奴人生》中則是靠著飾演男主角的Marcello Fonte精采呈現:總是一副像狗狗一樣無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