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生(Misaeng)
那天跟朋友聊到紙紮,聊到了蘇育賢的「花山牆」(註1)這件作品,於是就用手機在咖啡店重新看這部錄像短片。之前看的時候沒有太在意這部作品背後指涉鄭南榕自焚等政治上隱喻的企圖,只覺得台語對白的口氣敘事有一種感性,重看的時候才發現,這種感性原來是台灣的某種鄉愁,是小時候不明白親人過世為什麼要燒一棟大房子和一大片金山銀山,長大才發現「賺大錢」是過去那一代台灣人最後的終點,也同時好像了解我爸為何要如此地為事業打拼,並不需要問賺那麼多錢有甚麼用;那如同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我是這樣去理解台灣那群為了中小企業「愛拚才會贏」的資本家魂。 資本家魂,這樣就直接切入到「未生」裡面讓商社人精神為之一振的「商社魂」。 一種覺得偉大又覺得不偉大(路過人見狀:到底在認真些甚麼阿?)。就好像「未生」吳科長在堅持了十八集的那個公司的那個世界看起來很大,但「隨時都把辭職信寫好在等」的心態,最後遞交出去來到了公司外面的新世界,而後的畫面是吳科長辭職之後,陽光灑下來,騎車在外面,離開那棟建築物的自由,但依舊要養家糊口,繼續在外奔波。 商社的世界內外,不完全是自由與不自由,夢想與沒有夢想,原則與沒有原則之間二元的對立,現實的諸多因素是複雜的:因為告發圤科長收回扣而得到到高升,引起內部的質疑,本來應該石沉大海的約旦二手車市場本該停止,卻因為挑戰傳統的突發奇想重新提案遭受內部瞧不起眼光之後的得到社長的賞識…。重要的不是商社運作的諸多因素有甚麼樣結論,而是應該隨著主人翁的想法和態度裡去探索,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一切?原本會看這部片的動機,是因為同事說有一部韓劇劇情是:從小立志當一個職業圍棋棋士一直撐到26歲打零工過活,最後因為家中環境無法支持只好跑去商社上班。於是我們看到張格萊一開始進入商社的素樸眼光,單純著觀察著辦公室的一切,本來是客觀並且帶有某種哲學意味的觀察,偶爾還會有帶有自省的內心話對白。 以「自己」和「我們」之間的思考,於是當回答「我們的公司」的時候,不只是劇情上的認同公司,為了公司利益著想。而是本質上的回應,人活在一個人內心世界裡的孤獨個體其實並不孤獨,帶有一種存在主義應用於當代企業的反論,但真的就這樣為公司打拼就可以從「我」變成了「我們」?於是看到張格萊本來對商社保持距離的姿態漸漸地融入。從剛進入商社的一種沒有利害關係的觀點,到了後來因為自己是合約工無法成為專案項目的負責人而感到十分的生氣(讓我...